李绩见刘环飞身踢脚,再想回手已经来不及了,只将龙杖猛一旋转,呼!

一股凌厉的旋风,向四周散开,刘环的双腿就像僵硬了一般,即刻不能动弹,李绩左手一挥,嘭!

刘环仰面倒地,一把滚龙刀,甩得老远。

这小子从小也练过几天三脚猫,他一个鲤鱼打挺,腾地一声弹跳而起,伸手拾刀。

“唧唧唧唧!咯咯咯!”

刘环弯腰之际,忽然院墙上头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笑声。

原来李绩和刘环他们打斗的地方,就在西苑外面。西苑宫女听到院外喊杀声,纷纷爬上城墙观战。

胆大的飞身跨腿骑在墙垛上,大大咧咧向下观望;胆小的,三五成群,叽叽喳喳叫唤着,牵扯着,顺着墙洞向外偷窥。

这些宫女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有黄发垂髫的少女,也有芳华绽放的青春女郎。

一个个趁着圣上临幸江都,这才偷得半日闲,这才有了墙上看郎的机遇。

这才出现了一枝红杏出墙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艳丽场面。

骑墙观战的,声声叫好;墙外决斗的,越打越欢。

宫女中,有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女,生的粉嫩欲滴,貌若貂蝉。只见她越看越高兴,一个劲地鼓掌雀跃。

当他看到李绩的龙杖猛击刘环脑袋的时候,她觉得尼玛太好玩了,就有起哄之意。

“再敲一下我看看!大帅哥,你的龙头拐杖很好玩吔!”

刘环忍着剧痛,抬头一看,顿时丢了魂魄。

小宫女长相甜美,宛若浣纱西施,又像巫山神女,那一双勾魂眼,水灵灵,楚楚动人,摄人魂魄,刘环虽是纨绔子弟、门阀世族,哪里见过如此佳人,那七魂已被勾走三魂。

众人一看,刘公子的定力如此差劲,不免有点失望。吃瓜的,图的是看热闹,你不打了,他们反倒觉得没趣。

一个纨绔少年什么女孩没有见过,一个垂髫少女就能让你即刻酥倒,尼玛你也太没意思了。

管家刘一根忙忙提醒道:“少爷,你们在决斗啊,你倒是出招啊!”

“我出你麻痹!”刘环出口就骂。

墙头上众宫女就像得到狗头金子一样,哈哈大笑。一个个前仰后翻,东歪西倒。我的乖乖,这管家和这少爷忒有意思了。

李绩心想,你刘环这哪里是战斗,一点斗争精神也没有。见到女的就没魂了,简直就是一摊肉泥。

算了,我得赶紧走。

一心的事,我和你们这些公子哥可耗不起。

他对刘环的做派,不屑一顾。

一根龙头拐杖往身后一搭,转身疾走,哪知道斜对面又是一阵马蹄声声。李绩抬首一望,乃是梁氏家族公子哥梁卫东。

吆喝,这东都今天好热闹。不打不相识,一个刘公子闹得我心烦,这又出来一个梁公子。

我先走再说。

李绩快步而行,后面的一声阴鸷的叫声,令他浑身一阵发麻。他一转身,一位四十多岁的武师已经翻身下马。

“父亲,在汜水打我的,就是这个小子。”梁卫东大声嚷道。

“小的,你也不问是谁,你就敢打。你是不是活腻了?”

“梁家师,我正要找你。你教子无方,欺男霸女,竟然跑到汜水胡闹。”

“教子有方无方,你小子管不着,敢动梁家的人,就是死路一条。”

李绩心想,梁家师的修为再高,也不过是凡人俗胎,我一把阴阳双修剑,就可立即让你碎尸万段。

没等他多想,梁家师自恃武功深厚,出拳就打。

那拳带风声,似有千钧之力,李绩面不改色,轻轻抬手,四两拨千斤,一拳迎面直击。

嘭!

双拳相撞,血肉掺杂筋骨,就像打烂的西红柿,飞溅梁家师一身。

“打得好!”梁卫东话未说完,只见梁家师痛苦地一皱眉,身子就像一个面袋子,向后倒飞。

右手已经粉碎性骨折,整条手背耷拉着。他来不及站稳脚跟,扑通一声闷响,摔在路旁的水沟里。

这一击,借力打力,梁家师本来想一击制胜,不料想,李绩不但不躲,反而正面直击。他哪里知道,李绩双手已被洛神注入千钧神力,别说是肉身,就是钢筋水泥混凝土,恐怕也要化为齑粉。

梁家师没能爬起来,几个家丁上前搀扶,他依靠着两位家丁的臂弯,满口流血,面色蜡黄。

“好小子,你等着,我梁家不会放过你。”

李绩看着一脸痛苦的梁家师,心想,“我说过,进东都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梁家。你自己这么快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初到东都,必须立威。

梁卫东看到梁家师已经被打伤,心下诧异,这小子的修为为何在短时间内晋级这么快?父亲号称东都第一拳师,竟然被你一拳击倒,你小子有两下子。罢罢,暂时避其锋芒,等父亲伤好后,再做决定。

他赶紧命人将梁家师抬回梁府。

一拳只用五成之力,就将梁家师击垮,这着实出乎李绩所料。李绩心想,梁家师内脏以及周身经脉已经全部被震毁,除非遇到神仙,否则,一个月内,就要血崩而亡。

他无心恋战,一路前行。

东都洛阳就在自己的眼前,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洛阳城东逾涎水,南跨洛河,面对伊阙,西滨涧河,北依邙山。

洛水自东向西,穿市街中央而过,河上有大大小小数座桥梁。

架在洛水上最大的桥和宫城的南正门相连,叫“天津桥”。

“天津”即天上疆界的港口,桥北与皇城的端门相应,桥南与长达十里的定鼎门大街相连,成为隋朝都城南北往来的通衢。

李绩少年得志,信步走在天津桥上,他忽然想起前世积累的白乐天诗句。

“晚归骑马过天津,沙白桥红返照新。草色连延多隙地,鼓声闲缓少忙人。还如南国饶沟水,不似西京足路尘。金谷风光依旧在,无人管领石家春。”

是啊,虽然现在已是秋风瑟瑟,可是在我的心里就像沐浴无限春光。

来到洛水对岸,在繁华的闹市区,忽然前面一阵**。

李绩一惊,瞬间在他面前跪下黑压压的一群甲兵。

“大哥,二弟在此等候多时了。”

一位十六岁的白袍少年,单膝跪地,抱拳当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