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惊诧,只见王儒信嗷嗷直叫,已经嚎煞声了,他身如一捆麦草,噗!
正巧摔在一条木头板凳的顶端,后脑勺上顿时起了一个大疙瘩。
他晕了。
刚才还在指挥着三千精兵围堵行军元帅府,现在居然被人一脚踢飞。尼玛,这事情变化也太快了。
他想翻身跃起,忽然,一团黑影迎面而来,噗呲!哗啦!
一记铁拳猛然击打在他的面部。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几个惨白的牙齿,向四处崩散。
也该何当有事,王儒信的一颗金牙当啷一声,弹在一个亲兵的刀口上,金牙借着反弹的力量,啪哧一下打在李艾的眼罩上。
咕溜溜!一个玻璃珠状的眼球滚落在地上,李艾顿觉右眼眶一阵酸麻。
当一位亲兵捡拾起那颗玻璃珠的时候,李艾意识到,自己的假眼被打掉了。
不提眼,他不生气,一看这个被震裂的玻璃珠,他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杀了他!”
“饶命!魏公——”
张山纵身一跃,没容王儒信说完,扑通一声,用双腿压住王儒信的胸部,劈手撕开长衫,顺手抽出钢刀,哧啦!只是一挖一铰,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已被摘除。
王儒信眼睁如盘,嘴角现出一丝微笑,双手无力地抱住张山的腿,张山猛一抬腿,他用力一转刀柄,向下一带,呼啦一声响,王儒信的肥肠已经漏出腹外。
在场的将领,无不胆颤心寒,胆大的不敢出气,胆小的呜呜直哭。
魏公李艾缓步走过来,一一为王伯当他们松绑。
王伯当获得自由后,伸手从一位亲兵手上夺过利剑,对准翟摩侯噗哧就是一剑,剑穿前胸,翟摩侯哎吆一声,倒地断气。
一千鹰犬战队,团团围住司徒府亲兵。
李艾高声喊道:“此次兵变,罪在主谋,不在亲兵。不得滥杀无辜!”
司徒府亲兵纷纷倒地拜谢。
众人心情稍稍安定,忽然听到一声厉喝,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张将军听令!”
张山啪哧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末将在!”
魏公眼含杀气,众位将领的心脏再一次提到嗓子眼。
“本府命令你,带领一千鹰犬战队,抄捡司徒府,如遇抵抗,就地正法。”
“是!”
张山领命而走。
鹰犬战队来到司徒府,见人就杀,见物就抢,看到俊俏的丫鬟婢女,也不问场合,就向墙角、卧房,布幔、屏风后一拉,强行作践起来。
司徒府大小丫鬟、婢女吓得东躲西藏、哭爹叫娘。
香菱一看,悍兵如匪,早已吓得魂飞天外,人还没有跑出厢房,早被一个大胡子像拎小鸡一样,扔到大**。
张山手持利刃,身披金甲,昂然走进司徒府,砍杀三名亲兵后,径直来到翟让的房内。翟让还以为是自己的亲兵回营,一看是张山,顿时一愣。
“将军不是到东都去了吗?如何到此?”
“奉命行事而已。”
“难道主公回来了?”
张山举起利剑,朗声道:“主公不在,还有魏公。翟司徒你忤逆犯上,罪该当诛。我奉魏公之命,就此了却你的性命。”
“我是大司徒,你们不可滥杀瓦岗领袖。”
“滥杀?”
“哈哈!哈哈!”张山发出几声瘆人的阴笑。
“你趁机作乱,阴谋篡权,动摇军心,咎由自取。”他一挥剑,直刺翟让的左胸腔。
噗呲!
一道血柱喷出!
翟司徒睁着一双牛蛋眼,嘴里发出“哞哞——”“哞哞——”如同牤牛一样嚎叫声。
“咔嚓!”张山用力一顿,利刃顺势撬断三根肋骨。
翟司徒在与李艾决斗的时候,弄个半身不遂,此时,不能动弹,只有任人宰割,一口接着一口向外吐气,一滩滩瘀血,顺着嘴角往外流。
鹰犬战队大开杀戒,一个时辰,司徒府老老少少,三百一十八人被斩杀殆尽。
血流遍地,尸身横陈。呲牙咧嘴,怒目不闭。
翟让的内室里,香菱鬓发散乱,丝绸衣衫已被乱兵撕碎,粉白的肌肤,裹着丝纱败絮,宛若断藕残红,浑身上下十几个刀口流血不止。
十二个从江都买来的婢女,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个婢女口里含着一个亲兵的半个耳朵,一个婢女手里攥着亲兵的一撮体毛,无序地倒卧在内宅的屏风后和软塌上。
张山令将士拿来松子油,泼洒在司徒府的地面上,一个火把扔出,噗啦!
大火腾空而起!
瞬间,司徒府淹没在一片火海中。
行军元帅府内,单雄信双膝跪地,他叩头如捣蒜:“魏公,请饶命!我糊涂,我不该听信翟司徒的话。”
李艾怒目圆睁,啪啪!连挨单雄信两个耳光。阴鸷地问道:
“单将军,主公待你如何?”
“主公,主公他待我如同兄弟。”单雄信哆嗦着,一股热流顺着裤腿流淌在地面上。
“你为何要谋反?”
“我是误听王儒信之言,还望魏公饶恕。”
“饶你?你差点坏了瓦岗寨大计。”
“魏公,我还年轻,我家里还有双亲要赡养啊——”
不杀你,我今后如何镇住这些将领?
李艾厉声喝道:“来人,将乱贼单雄信推出去斩首。”
“慢!”
众位将领一看,军师王伯当往元帅府中央一站,朗声说道:“单将军一时糊涂,还望魏公细查。”
单雄信额头流血不止,众首领也纷纷为他求情。李艾考虑到单雄信救过主公的命,要杀要剐,就由主公定夺吧。
他忽然放缓了语气,“单将军,主公很看好你,死罪就免了。”
“我一定立功赎罪,报效主公!”
“好了,起来吧!”
左右的人惊慌失措,乱作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艾大声说道:“我与大家同起义兵,本来是要消除暴乱。翟司徒一意孤行贪财暴敛,欺凌侮辱一般僚属,不再有上下的礼数。今天只杀他一家,与你们各位没有关系。”
他命令贴身侍卫搀扶受惊的僚属,安置在帐幕下,亲自为他们倒茶、敷药,说了一大堆体己的话。
众位将领惊魂未定,仿佛做了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