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相恋只盼长相守,奈何桥上等千年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不怕永世堕轮回,只愿世世长相恋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不羡西天乐无穷,只羡鸳鸯不羡仙。

李绩脑海里忽然浮现一段前世的歌词,他想起了前世的一首歌,那是大型实景剧《刘三姐》的插曲,当时真的不懂歌词的涵义,那时他没有遇到真爱,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真爱的魅力。

他也禁不住激动地哭出声来。

“啊!呜呜……”

人过半百,真的还没有见过如此动人的场面,老杨和许公在汜水河畔,见证了一对年轻人的生死之恋。

“好孩子,别哭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今后的路很长,愿你们携手到老。”老杨眼睛红红的,慢声细语的劝道。

李绩的喜极而泣,这也是真情流露。余红是大族人家的令媛,见过场面,但是当他看到李绩这么痴情的时候,心里一时就像喝醉了酒,既愉悦,又迷糊。

那些大族的纨绔少年她见得多了去了,没有一个像李绩这样对她真心实意。

一见钟情也罢,两情相悦也好,她感觉心里很舒服,一股亲近之感时刻萦绕在心间。若不是当着老杨和许公的面,说不定自己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想到此,她的面颊就像火烤一样燥热。

心跳也加速了。

许公见李绩稳定了情绪,端起酒杯,“提前预祝你们和和美美!”

李绩和余红赶忙端起酒杯,三人一饮而尽。

这“三步倒”白酒,确实不如前世老白干,却也赛过荥阳梦提香。其实,李绩明白,这“三步倒”就是自己在梁郡山神庙酿制的蒸馏酒,经过后山窖藏,酒味突变,度数好像提升了不少。

李绩必定是年轻人,喝那么多酒,居然没事,老杨终于抵挡不住烈酒的熏洗,渐渐地有了酒意。

他还是想问问东都的近况,因为余红就是从东都过来的。

“东都的情况,丫头你知道多少啊?”

余红笑着说道:“杨老板,我也知道的不是很多,不过,东都暂无危机,只是……”

老杨眯着眼睛,“但说无妨!”

东都的市民常常替圣上担忧。圣上贵为天子,应该班师回朝,驾幸西京。或者移驾东都,坐镇指挥。

朝中不可一日无主。圣上隐居江都,东都越王杨侗年幼,完全依靠东都留守大臣,据说王世充率江、淮劲旅屯兵市郊,就怕王世充拥兵自重,到时不好驾驭。

“不好驾驭,功高震主,还是怕有忤逆之心?那你的建议呢?”

余红看着李绩,又看看老杨,“最好安排得力之人,打入东都洛阳,设法钳制住王世充,这样圣上在江南才可高枕无忧啊。”

江南虽好,必定不是京畿重地。你们两位富商可以到江都面见圣上,劝说圣上早做筹划。

人常说“未雨绸缪”,“治大国如烹小鲜”,“枕戈达旦”,说的就是这个堤防之里啊。

西京代王杨侑,不过一个小童,留守京畿,恐怕生变。圣上最好及早归还汉中,挽大隋于既倒,重振君威,号令天下。

老杨听着,不住地点头,小丫头比我身边的大臣分析得还有道理,心下不免钦佩。一个豆蔻女孩,心忧国家,胸藏大我的治国之理念,实属难得。好,阿绩,你的这个媳妇选对了。

许公忙说道:“余老板的话是有理有据,可是圣上不是已经安排段达留守东都,协助越王治理城邦吗,难道段达钳制不了王世充?”

余红给老杨倒了一杯酒,自己端起酒杯,要敬敬老杨。

“据我父亲大人说,政令不出洛阳,段达优柔寡断,恐怕难以与王世充抗衡。”

这时,老杨一阵哆嗦,手里的玉箸几次滑落桌面。他心想,要是真如余红而言,越王杨侗恐怕震慑不住王世充之流。

西京的代王杨侑处境又是如何呢?那个晋阳的留守唐国公李渊又能安分守己吗?东有王世充,西有唐国公。两京都要岌岌可危,我据守江都如何下好这一盘棋呢?

返回汉中,可这沿途都是盗匪,烽火遍地,这班文臣武将能护送我安全返程吗?我能回得去吗?

举棋不定啊!

他想,现在大隋文臣武将都已乘龙舟齐聚江都,这其中谁能担此扛鼎之重任呢?

他想到了宇文家族?

宇文述年事已高,又是体弱多病,要不是李绩相救,他也就早已客死江都了。他的三个儿子中,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又是不务正业之流。宇文士及又是我的女婿,但是办事过于谨慎,毫无魄力,又如何撑得起如此重任。

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李绩,可是,如何才能让他靠近东都,接近东都的权力中枢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杨在心里默默筹划着。李绩看到老杨专注地看着自己,心里有点不安,他端起酒杯,“老杨,我敬你一杯!”

他一饮而尽,笑着说道:“老杨啊,余姑娘不过是将一些市井流言蜚语随意的聊聊,这些事也不是我们这些闲人担忧的,东都的防卫,想必当今圣上自有安排。”

他放下酒杯,“晋阳已经安排李渊留守,东都交给越王,江都由圣上亲自掌控,这三足鼎立局面应该还是很稳定的。”

“听说,西京长安那边也有风吹草动,不过那个李渊,是圣上的表兄,关系这么密,圣上应该放心才是。”许公安慰道。

“小仙啊,东都的房子已经收拾好,我已经安排家丁值守,你近期去看看,安家东都,靠近越王,你们将来也好有个往来。”

李绩心想,是啊,能与朝廷靠近,做官不做官的,关键是可以为自己的酒品打开销路,皇家的银子堆积如山,朝廷里那些官员富的流油,不赚白不赚。有老杨和许公牵线,这事我看不难。

他心里踏实了许多,看了一眼余红,对许公朗声道:“那好,许公的心意我领了,那也是我和余红的新房,所有这一切都是我李绩运气好,遇到贵人了。一天之内,双喜临门,我等酒厂主体工程竣工,我就前往东都。”

余红眼前一亮,心里叹道:“哇哦!你在东都还有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