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在养生堂的日子很快活的,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主公一点也没有刻意扣减他的开销费用。
相反,花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宽松。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觉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半个月光景过去了。
李绩来到春归养生堂,看到翟让恢复得很快,面容白里透红,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心里也就宽慰许多。
“司徒恢复地很好啊!看来,马上就能出去了。”
翟让忙忙站起来,弯腰施礼道:
“主公在百忙之中还来看我,在下着实感动。”
李绩用手拍拍翟让的肩膀,低声说道:
“五十军棍,让你受苦了。其实,我也是骑虎难下,翟司徒还是不要往心里去呀!”
翟让说道:“我也是带兵之人,违背军令,就该按军法处置,我怎敢不从,更不会记在心里。”
他接着说道:“还要谢谢主公不杀之恩,等会,我就回到大营去。”
李绩笑着说道:“现在不急,仗暂时不打了,王世充一直也不敢叫战,我们也就趁机休整休整。”
李绩心想,这翟司徒受了处罚,态度还是很诚恳的。这次也确实让他威风扫地了。
他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想把那个婢女香菱赏给他。
用人之道,既要有大棒,也要有胡萝卜。
恩威并重自古乃治军常识,拿一个婢女换取翟司徒的拥戴,这还是很划算的吗。
他想到这,就悄声说道:“翟司徒军营生涯十分清苦,家眷又不在身边,生活上总有不便之处。”
翟让笑道:“主公不也是一个人吗,现在是兵荒马乱的,家眷在身旁也不安全啊。”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司徒不嫌弃的话,我想将香菱嫁给你。”
翟让一听李绩旧事重提,顿时面色发红。
诺诺说道:“大人莫提,都怪我酒后无德,多有得罪。”
李绩笑着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司徒若对香菱动心了,我就与司徒结为姻亲关系,咱们也好共图大事。”
翟让还想推辞,只见李绩诚心诚意,毫无半点矫情,心里就略略欣慰。
看来,李大人为人大量,不计前嫌,高风亮节。
既然他想成全我和香菱,说来这也是一段佳话,我又何必去刻意打破呢。
此时,他脑海里又浮现出香菱那鲜嫩欲滴唇舌,还有那勾人魂魄的眼神来。
“大人知我心也,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出去就好好布置一下新房。”
李绩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是良辰美景、黄道吉日。我回去就安排八抬大轿把香菱抬进翟府。”
翟让心花怒放,对李绩感激不尽,暗暗发誓要与李绩共商大计,图谋未来。
夜色浓浓,一顶八抬大轿颤颤悠悠抬进翟府。
新房里红烛高照,流光溢彩。
翟让身穿晚礼服,胸带红花,满脸喜庆。
军师王伯当自告奋勇,当起证婚人,一身长袍马褂,表情严肃。
李绩单独给王伯当制作一个冠冕,价值相当昂贵,由金丝和水晶铸成。
他戴在头上,立时威严顿生,光彩照人,鲜艳夺目,随着他的脚步移动,便映射出七彩霞光。
魏公李艾很好奇瘦小的王伯当如何能支撑它的重量。
对方正在主持翟司徒与香菱的婚誓仪式,翟让和他的未婚妻站在荥阳大营议事大厅的高台上,宛如一对璧人。
新娘穿象牙色洛阳丝衣和江都牡丹丝裙,裙上无数颗小珍珠组成各种花朵,显得十分可爱。
新娘披风由绿天鹅绒制成,绣有一百朵金玫瑰。
李艾心想,这个香菱是个女婢出身,现在不知道她究竟还是不是处女?
这么粉嫩的模样,一般男人难以抗拒,会不会被哪个男主尝鲜啦。她早已情窦初开,也难免被人偷吃了去。
反正翟让很猴急,在李大人摆的庆功宴上的缝隙间,就要硬上弓,可见他就是一个酒徒饭囊。
天下的女子何止一个像香菱这样的美貌,选一个世族家庭的小姐,那样也有身份。
合该你自讨没趣,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忽然又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多想了,香菱应该还是一个雏鸟吧。
李绩看起来也同样堂皇,身穿暗玫瑰色外衣,披挂纹饰着战鹰的深绯红色天鹅绒风衣。
新婚夫妇发下七重婚誓、接受七层祝福,交换七次承诺,然后圣歌唱响。
李艾将重心自一只长腿换到另一只腿上,试图从主公和王伯当中间看过去,婚礼很正规,这也是主公的精心安排。
翟司徒已过而立之年,人才尚未发福,却和十六岁的新娘一般高度。
“这是不是老牛吃嫩草?我看,这个司徒大人很拼的。”
李艾看到此时,他轻轻地拉着香菱的右手,低头吻在那葱段白的手面上,口中念叨:“经由这一吻,献出我的爱!”
翟让清脆地宣称,香菱应声回复后,他将她拉近,长久地深吻。
冠冕再度发散出七彩虹光,军师王伯当庄严地宣布翟司徒与香菱将是一个躯体,一个心灵,一个魂魄。
李艾看着忘形的翟司徒,心里骂道:“见鬼,总算结束了。我他妈终于可以回幕府上厕所去。”
身穿全身白鳞甲、披雪白披风的宇成都尉和张山都尉当先开道,带领队伍离开议事厅。
翟让和香菱夫妇俩结伴步入清冷的秋日中。
坐轿搁在艳阳下,内里已被烤得十分闷热。
入轿后,翟让撑起手肘,而香菱继续瞪着交叠的双手。她的美貌比之翟让的明珠毫不逊色。
头发是黑葡萄般的亮色,眼睛为玛纳斯湖水的深蓝,极度的羞涩和兴奋,却使她更为楚楚可爱。
此时此刻,翟让心里就像猫爪一样,他只想上前拥抱,解开那礼貌的披风和里面丝滑的绸缎。
在翟府院停轿后,他将香菱横抱下轿,女孩发出喘不过气来的娇笑。
荥阳大帐的幕府里,李艾终于从厕所走出来。
“大人。”
不知不觉间,侍卫宇晓已来到身边。
“换衣服吗?我把您的外套放上了,在您**,为宴会准备的。”
“宴会?”
李艾酸溜溜地反问道:“什么宴会啊?”
“婚礼宴会。”
当然,宇晓没听出他挖苦的语调。
“魏公,我说的是翟司徒和香菱小姐的婚礼宴会。我的意思是,主公他们已经到场了。”
李艾不等侍卫宇晓说完,猛然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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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新书发布已有一段时间了,接续收到很多读者的建议,一并感谢。唐代诗人韩愈的《南山诗》云:“东西两际海;巨细难悉究。山经及地志;茫味非受授。团辞试提契;挂一念万漏。”作者努力将好的故事分享与您,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