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怀林有些意外,江波并没有对付他,解决了那四个卖炭翁,将这四个人带回刺史衙门,随后便离开了。
向怀林便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到了他租住的小院。
王杉见老爷回来,看其脸色,立即明白今天计划不成功,“老爷,怎么不成功呢?”
向怀林苦笑将刚刚的事解释了一遍。
王杉闻言,“刺史大人果然是聪明人,如此直接精准了找到了那四个老头的漏洞,完美的证明了自己。”
向怀林点点头,“是啊,只是我必然已经恶了刺史大人,为今之计,我又该怎么办呢?”
“老爷,就算是刺史大人要耍手段,总归也要时间,也要找合适的事情,我们认真做事,他总不能指鹿为马吧。”
向怀林点点头,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王杉随后安排新雇佣的厨娘准备午饭,就在他们主仆心情渐渐平静时,有人来敲门。
向怀林微微一顿,有些诧异这个时候谁会过来,不久后,王杉领着一名年轻公子走了进来。
这个年轻公子长得很好看,带着和煦的微笑,一看就是一个外向的,社交能力很强的人。
此人正是崔圣宇。
崔圣宇刚刚听说了上午的事,立即明白是其他世家出手,安排四个卖炭翁来诬陷江波。
不过不得说江波的处理非常及时有效。
而且以后只怕就算有人过来,说江波写的诗词是自己写的,也没有人相信了。
崔圣宇觉得今天上午的事,对江波是一件好事,为江波以后杜绝了很多的麻烦。
他有些遗憾,但他随后立即明白向怀林只怕也是世家的人,他想到了向怀林的身份,心中生出一个计谋,随后便亲自过来了。
崔圣宇随后表明了身份。
向怀林闻言,立即明白了崔圣宇的想法,也顾不得吃饭,随后将崔圣宇领进里屋,然后他也表明了身份,表示自己是荥阳郑家的人。
他最后说道:“崔公子,我这一开始就暴露了身份,只怕以后都无法做事,江波对我必然百般提防,哎,是我无能。”
崔圣宇闻言,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向大人,你莫要自谦,你是相州教渝,这责任可不轻啊。”
教渝掌管一州的教育,的确非常重要。
向怀林连称不敢当,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才能影响江波。
崔圣宇拍了拍手,随后压着声音说道:“向大人,再过十几天,就是大唐各地乡试的时间,你说到时候若是相州乡试出了一些事,江波要不要负责。”
大唐的科考基本上已经确定下来了。
一开始是乡试,也就是在相州进行。
然后是府试,去大都督府进行。
最后则是院试,去长安进行。
恰好过一段时间,就是最新一次的乡试。
此时大唐收纳人才,还不如后世正规,并不是说三年一次的科考,而是看皇帝心情,有时候一年一次,有时候间隔两年,有时候间隔三年。
这样的情况下,每一次的乡试都格外重要。
乡试时期主考官却不是本地的教渝,一般来说是本地的主政官,相州就是江波。
到时候由江波来出题。
不过最后是不是由江波来批改试卷,那不一定,江波愿意改,自然是第一人选,他不愿意改,也可以安排其他人来批改。
如果江波懒一些,那么教渝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就多了。
当然就算是江波勤奋,以崔家张家的势力,想要搞小动作,也不是不可能。
自古以来,科考舞弊都是大忌,只要相州发生这样的事,必然可以直接将江波赶出相州。
向怀林闻言,张大嘴巴,满脸惊讶的看着崔圣宇。
所有人都知道科考的重要性,如果到时候搞事成功,的确能影响江波。
但是万一朝廷查出来,他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绝对是下大牢,流放琼州的结果。
想到这里,向怀林不禁暗暗后悔。
早知道风险这么大,他就应该乖乖的在下等县当县令,而不是当郑家走狗了。
现在想要下船,却是来不及了。
“这……这……”
崔圣宇见向怀林有些迟疑,心中不爽,他不明白郑家的狗,有什么资格拒绝他的提议。
“向大人,我想郑家方面也会同意的,毕竟他们也非常讨厌江波。”
“崔公子,在下并不是怀疑你的计划,只是到时候我们可以怎么做呢?毕竟我现在被江波提防,他说不定全程都会把我排斥在外。”
崔圣宇一笑,“这个简单,到时候你若是知道考题,那你直接把考题交给我,我来散播出去。”
“你若是不知道,那就争取批改试卷,到时候乱改一通,让两个菜鸟成为榜首。”
“如果江波还是提防你,不让你触碰试卷,那也没关系,到时候我自会安排人煽风点火,我们就是要坐实江波与学子有勾结,有考场舞弊之举。”
把考题散播出去,那不用考试了。
而延误了一府学子的考试时间,毫无疑问是一件大事,就这件事足够江波调离相州。
至于胡乱批改试卷,让菜鸟成为榜首,那么结果就无法服众,到时候学子们不满意,还是要江波负责。
至于最后一点,坐实江波与学子有勾结,一样无法体现科考的公正性,江波一样要负责。
崔圣宇提到的三点,不管是哪一点,一旦成功实现,江波都必然要离开相州。
不管他之前有啥贡献,都不能在科考这件事上有任何差池。
自古以来,经济,民生,以及一府的文事,就是验证一名官员是否合格的最重要三要素。
江波之前扫了贪官,抓住了杀人魔,给了相州老百姓一个干净的官场,安全的生活环境。
然后他的超级果园还解决了很多人的工作问题,解决了经济问题。
崔圣宇也是考虑到了这些,发现他们可以运作的地方其实已经不多了。
恰好科考即将开始,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做乡试做手脚。
向怀林闻言,心中苦涩,他并不想要掺和其中,但是崔圣宇显然不会让他置身事外。
他只能苦着脸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崔圣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