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平县是个好地方,李泰原本来到这里是为了躲着戴胄,不过呆了几天,他发现此地气候极好。

白天阳光温暖,晚上凉快。

而且此地有一条河,名为阳河,河水不宽,不过河中的鲈鱼甘甜可口,李泰连续吃了好几天都没有吃腻。

他听说戴胄已经离开了相州,不过他还是不想立即回去,而是打算在阳平再呆几天。

这一天,他领着阳平县令赖勐一起来到了阳河边上的一家酒楼。

便打算今天在此,一边吃鱼,一边欣赏美景。

就在此时,外边一声惊呼响起。

只见一群人立即涌向河边。

李泰见了,便安排一名护卫过去查看。

片刻后,护卫匆匆赶了过来。

“殿下,在河边出现了一具孩童的死尸,小孩十岁左右,应该是刚刚死,尸体还没有发胀。”

赖勐闻言,立即安排人过去查看。

不久后更加专业的仵作过来汇报。

这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应该就是县里的孩童,死亡时间就是昨天晚上,溺亡。

赖勐闻言,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点了点头,“好,立即张贴告示,让孩子的爹娘来领人。”

既然是溺亡,大概率是自杀,或者是失足落水。

赖勐不觉得这样的死亡有必要立案。

李泰闻言,不在意的摇摇头,“真是扫兴。”

他本来还想吃河鱼,但是因为这件事,顿时觉得好恶心。

赖勐也觉得有些无趣,便邀请李泰去阳平县的一处戏院去看戏。

一行人刚刚出了酒楼,就见几个衙役匆匆赶了过来,“大人,来人了,来人了。”

衙役说的不清不楚,赖勐和李泰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一群人哭喊着赶了过来。

“大人,我儿死的冤啊,他一定不是失足落水,也不会是自杀,他读书勤奋,都想着去科考啊。”

“大人,孩子不会自杀,一定是其他人杀得。”

却见以一对中年夫妻为主,他们主要是请求赖勐立案调查,他们觉得自己的孩子不会自杀,也不可能会失足落水。

见到赖勐,就跪着大哭起来。

原来河岸那具小孩的尸体,很快就被人认领了。

赖勐见这么多人围观,也不好甩脸色不搭理人家,便问道:“你为什么觉得不是失足落水?”

“我儿一向是一个谨慎的人,虽然年龄小,但万事从来不需要我们操心,他昨天说自己去学堂上学,可是从我家去学堂,他根本不需要路过阳河,不可能失足落水。”

赖勐摇摇头,“那你怎么确定,他不是贪玩离开了。”

“绝对不会,我儿自幼好学,他非常老成,知道只有学习才有出路,一向学习刻苦。”

这么一说,听起来似乎真的可能有其他因素影响了这个孩子。

李泰跟着眯起了眼睛,来到了相州,他感觉自己好像就失去了奋斗的目标。

直到此时,他这才猛然醒悟过来,就算是李世民没有给具体的职位,以他王爷的身份,他照样可以刷声望。

他不应该浑浑噩噩了,应该把握住机会,好好做一些好事。

想到这里,李泰上前两步,“这位先生,夫人,快快起来,这件事本官已经知道了,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众人都不解的望了过去。

李泰便接着说道:“本官来自相州,是刺史府的人,你们放心,这件事本官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围观群众闻言,纷纷大喊好官。

那对下跪的夫妻朝着李泰也磕了两次头,随后才激动的起身。

赖勐见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

赖勐在上一次提出帮助江波解决麻烦的建议,但李泰安排人传信后,江波并没有采纳。

这让赖勐一度很消沉。

他甚至已经打算摆烂了。

这一次李泰忽然起了查案的兴致,赖勐却是有些无奈。

他虽然一直在基层,但是查案还真的不太行,他没办法帮助李泰。

片刻后,百姓们散开,赖勐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害怕他们给了老百姓希望,却没办法实现,到时候必然会被反噬。

李泰却是非常淡定,“你放心吧,本王可不是绣花枕头,本王知道案子应该怎么侦破。”

于是李泰立即喊上杨忠,以及富平德,他们三个臭皮匠,要一起讨论案情。

这个被溺死的小孩叫肖广袤,来自阳平县城的明德坊,就像是肖广袤爹娘说的一样,他昨天早上匆匆前往学堂了。

住在学堂附近的几个商家也看到了他。

不过肖广袤什么时候离开学堂,这一点没有人能确定。

当然路人店铺老板不知道,学堂的学子应该是知道的。

李泰立即领着人去查看,结果其他学子给的答案是中午吃饭时离开的。

有人认为肖广袤是回自己家里吃,便没有在意。

李泰随后安排人在学堂到阳河的这一条大道上打听情况,问问有没有人看到了肖广袤。

调查了一下午,结果是没有人看到了肖广袤。

夕阳西下,到了夜里,富平德率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殿下,不管是从学堂到阳河,还是从学堂到肖广袤自己家里,都有很长的一段路,道路两侧都有店铺,肖广袤如果真的步行回家了,不可能没有人看到他。”

李泰点点头,“接着说。”

“属下推断,肖广袤并不是步行离开了学堂,离开学堂后,他应该是坐在马车上,或者是其他的交通用具,比如轿子,或者是有人带着他骑马。”

李泰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还有吗?”

“肖广袤年龄小,不可能是他策划的,必然是有人早就盯上了肖广袤,属下现在有两个想法,第一是询问学堂里边有没有人马车,或者是其他载具。第二是再去问问学子们,我觉得这么大的学堂,不可能没有人看到肖广袤离开。”

杨忠见富平德在一边侃侃而谈,心中嫉妒。

他可是李泰手下第一人,不能让富平德抢了风头。

想了想,杨忠便接着说道:“殿下,富兄说的有想法,不过小人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小人觉得应该调查一下肖广袤的爹娘,说不定他们肖家有仇人。”

李泰很满意两个小弟的思考方向,“好,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抓住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