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州城一处破落的小院,生了烟火,住进了两名男子。

这两个人是亲兄弟,大哥叫金虎,老二叫金牛。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不了解他们,但在江湖上,他们是赫赫有名的杀手。

两人一向一起行动,不管是接任务,还是进行刺杀任务,从来不落单。

这一次他们在长安接了一笔大生意,有人出价买一群相州犯官的命,足足给出十万钱的高价。

金家兄弟接了这一笔买卖。

两个人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相州,经过了一天的打探,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金虎为人更加稳重,此时他举起酒杯,小小的咪了一口,“这一次就算了吧,我们回长安。”

他经过调查,得知现在那十几个犯官被关在刺史衙门里,那边重兵看守。

不仅仅有衙役,还有刺史大人的亲兵护卫,他曾经远远的瞄了几眼,以金虎的看法,这些个护卫只怕不会比精锐士兵弱。

而且人家装备精良,很多人都有弓弩,这就要狗命了。

金虎不想招惹这样的护卫。

金牛闻言,撇撇嘴,“大哥,你怕什么,不过是一群花架子而已,那些士兵,谁够我们兄弟打。”

金虎瞪了眼自己弟弟,“那你说,那么多人看守,我们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那些犯官?”

“用毒啊,我们根本不需要冲进去杀人,只要在他们吃饭的菜里加一点料就行。”

“你说的容易,你倒是说说,应该怎么做?刺史衙门可不是普通的地方,我们很难混进去。”

金虎和金牛随后争论一番,两兄弟谁都没有说服对手。

金虎有些不解,为何这一次弟弟如此坚持,“你这是干什么呢?以前你不会这么冒险的。”

金牛低声说道:“大哥,我看上了一个姑娘,我想干一票大的,然后就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金虎瞪大眼睛,他没想到弟弟还有这样的际遇。

说实话他虽然年龄上来了,但是每天好酒好菜,想女人就去青楼。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退隐的生活。

不过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

“你想清楚了吗?”

两兄弟以前并没有存钱的习惯,不过干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一些积蓄的,加起来足足有二十万钱左右。

如果干成这一笔,两兄弟五五分,每个人也能分十几万钱。

这么多钱,好好规划一下,基本上一生无忧。

金牛点点头,“大哥,我想清楚了,我不想在做下去了,就干这一次,干一笔大的。”

金虎点点头,“好,既然如此,我就陪着你。”

两兄弟随后暗暗谋划起来。

……

崔家堡,崔圣诚一脸阴郁的来到了崔扈的书房。

崔扈见了,忍不住说道:“你这又是怎么啦,整天拉着一张脸,哪里有世家公子的朝气。”

“父亲,你……难道你就能如此泰然的看书睡觉吗?”

“我为何不能?”

“可我们对江波没办法啊,这一次多丢人啊。”

就在不久前,长安方面的情报传回来了,尽管世家们组织了很多官员在朝堂上污蔑江波,想要将其赶出相州。

但是有李世民力保,加上魏征,长孙无忌,马周一干人都站江波,所以江波这个刺史的位置,目前还是很稳。

大理寺的人已经出发了,过不了几天就能来到相州。

他们是过来核查犯官们罪证的,只要证明罪证没有问题,那么一众犯官都会一撸到底。

而江波不会有任何问题。

如果那些证据不能证明犯官们的罪,那么江波就会被贬值调离相州。

不过之前相州那批官员吃相太难看,就算是崔家张家能帮助他们掩盖一些罪证,那也没用。

太脏了,洗不掉。

像是元为民这一批人,必然会被证实有罪。

谁都救不了他们。

崔圣诚不在乎这些人,他在乎的是江波会不会好过。

他已经暗暗跟江波比了起来。

两个人年龄差不多,似乎除了他是崔家弟子,再无其他优势了。

人家江波又是写诗,又是写词,现在据说画了一副壁画,成为了相州书院的宝贝。

他原本觉得应该是相州书院的学子们拍马屁,结果今天下午他亲自去相州书院看了眼。

那壁画叫《相州图》,不得不说,真的太漂亮了。

如果不是他给江波不对付,他真的想要让江波给崔家也来一副这样巨大的壁画。

他随后发现在相州,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学子,现在都比较认可江波。

都说这位新的刺史大人是有才之人。

崔圣诚更加不满,他觉得江波那些才华,都不值一提,根本不配宣扬。

现在就算是回到了家,他还是想要找认同感。

崔扈闻言,笑了笑,“你放心吧,现在不过是一个开始,这江波是陛下对付我们的手段,他打压的越是厉害,那么关东世家就越是反感。”

“江波现在的对手不仅仅是我们崔家,或者是隔壁的张家。”

“郑家,卢家,王家,他们现在都是我们的盟友,因为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被对付的目标,唇亡齿寒也。”

崔圣诚闻言,一下惊呆了。

他没想到江波现在惹到了这么多大家族,若是所有世家团结在一起,难道他们还会害怕一个小小的江波吗?

“这……这江波会不会害怕的睡不着觉啊。”

崔扈白了眼自己儿子,摇摇头,没有回话。

崔圣诚想了想,便接着说道:“父亲,那相州这边的案子怎么办,元为民他们?”

“这群混账东西,做事太绝太过,简直玷污了我们世家的名声。”

“难道就让他们被带去大理寺?”

“当然不是,你叔叔已经找了最好的杀手,他们必须在大理寺来到相州之前死去。”

崔圣诚感觉颈脖子一下凉了许多。

他也就是纨绔一个,哪里听得了打打杀杀。

“父亲,那江波会不会被牵连?”

“当然了,是他把人关在刺史衙门,如果人在他的府邸遇害,他脱不了干系。”

崔圣诚闻言,心情大好,“父亲,那杀手能成吗?”

“不知道,应该可以吧,你叔叔说他们是大唐最好的杀手,我相信你叔叔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