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在干什么？”
“县公在那五名受害者家里查找线索。”
在驿馆，李泰坐在上首，拿着酒杯，一边喝酒，一边轻笑。
他已经依照他们之前的计划，带着宋迁，去各个地方寻找那个凶手。
尽管目前还没有找到。
但是李泰觉得他们的办法没有错，必然可以抓住那个人。
他还是忍不住的关注江波。
听到江波还在调查那五个受害者，他忍不住笑了。
之前的州府，以及江南道，刑部，大理寺，不知道多少波官员，他们将五个受害者之前的关系查了不知道多少遍，理得清清楚楚。
可以确定他们之间并没有关联。
江波现在这样做，完全就是无用功。
“可有什么突破？”
“不知道，不过县公应该又画了画。”
李泰的心一下揪了起来，江波又画画了，是有人看到了凶手的模样吗？
“画谁了？”
“应该是画的女的，好像是万里夫人。”
李泰闻言，刚刚被紧紧抓住的心，一下子软下来，他松了一口气，随后白了眼杨忠，“你说话能不能说快一点？”
杨忠急忙干笑点头，他随后补充道:“殿下不用担心，县公那边应该没什么进展，据说县公在五个受害者家里，来来回回。”
李泰撇撇嘴，“你可不要小看妹夫，记住安排人盯着，一定要盯住了，不能错过任何事。”
“是，小人明白。”
……
福伯是于家的老人，据说在于家已经干了五十年。
他在于静海的父亲时期就是于家的仆从了。
今年虽然已经六十七岁了，不过身体极好，牙口也好，依旧是后厨的好手。
江波找到了福伯，随后拿出万里夫人年轻时候的画像，“福伯，你认识这个人吗？”
福伯正要行礼，却是被江波拦住了，他随后仔细端详万里夫人年轻时候的画像。
“这……这不是小翠吗？”
小翠？
万里老爷也说万里夫人是小翠。
江波与郑容容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之情。
“福伯，对，她就是小翠，她是于家的人吗？”
福伯点点头，“小翠曾经是老爷的贴身丫鬟。”
这个老爷自然就是于静海。
小翠是于静海贴身丫鬟，关系匪浅，那么小翠那五万钱，是不是就是于静海给的呢？
就算她是贴身丫鬟，与于静海关系不错。
但主人家也没有必要送这么一大笔钱吧。
“福伯，能仔细说说小翠的事吗？”
福伯点点头，随后搬了一张凳子过来，让江波坐着，他自己则蹲着将记忆里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小翠是北方人，那时候北边战乱，她与家人南下，结果一路奔行上千里。
家人都死了，独独她活了下来。
小翠后来在街上乞讨，被于家老夫人收养了。
她家里原本应该是传书之家，小翠虽然年龄小，但是非常成熟懂事。
老夫人便安排小翠给当时还是少爷的于静海当贴身丫鬟。
据说于静海也非常喜欢小翠，主仆关系极好。
后来于静海去参加院试，考上了秀才，小翠便离开了。
当时的说辞是于静海非常怜惜小翠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亲妹妹，不忍心以仆从待之，便给了小翠一千钱，让其自力更生。
江波心中明白这其中有问题，但也没有打断。
福伯接着诉说，后来小翠就离开了。
府中一些人据说在漳州府见过小翠，也有一些人说他们眼花了。
但是福伯可以肯定，小翠离开了于府，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江波点点头，随后问道:“府中还有其他人知道小翠的事吗？”
“还有几个人吧，刘妈妈，还有杨老太，还有高老头，还有苏老七。”
江波闻言，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随后便去寻找其他老人询问了。
这些人知道的事，和福伯差不多。
其中刘妈妈还知道一些比较隐秘的事。
那便是于静海其实非常喜欢小翠，想要纳小翠为妾。
但是小翠颇有骨气，她说自己绝不为妾。
所以于静海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看着小翠，却没有将小翠收入房中。
刘妈妈神秘兮兮的说道:“有一件事你们一定不知道，我其实后来见过小翠，小丫鬟成为了贵夫人，那福气真的好。”
“我就说老爷没有福气，错过了小翠这样的好女人。”
江波点点头，“刘妈妈，那你知道小翠和老爷，后来还有联系吗？”
“这个谁知道呢？不过应该没有……小翠不是那样的女人，她是好女人，我儿子若是能娶到这样的女人，我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
江波想了想，随后问道:“于老爷考上了秀才，小翠就离开了吗？”
“是啊，当年大家伙都很奇怪，小翠怎么就不跟着老爷了，这老爷马上就要考大官了啊。”
“他不是没考官吗？”
“是啊，我也奇怪，老爷后来就没有接着考了。”
江波想了想，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后又询问其他人，这一次他不仅仅问小翠的事，还问于老爷的事，尤其是于老爷的学业问题。
“于老爷学业如何？”
关于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有不同的回答。
“不知道，应该很好吧，他以前的时候，整天整天都在书房，后来也是喜欢在书房看书。”
“我觉得老爷很有才学，他知道很多很多的事，天底下就没有老爷不知道的事。”
“老爷写字非常好看，他自然是有才华的人，学业极好。”
仆从们的话也不知道真假，江波闻言，随后便前往于静海的书房。
郑容容隐隐猜到了江波的想法。
“老爷，你是怀疑这位于老爷考上秀才有问题？”
江波点点头，“小翠是一位奇女子，她是有才华的人。”
“但是这位于老爷就不一定了，他如果真的有才，考上了秀才，应该继续参加乡试啊，但是他没有参加，我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些人是在十月死的。”
“十月这个时间点有些问题。”
郑容容不解的问道:“十月有什么不同？”
“九月二十八是孔圣的诞辰，那一天整个大唐的书生都会祭祀孔圣。”
五个被害者，四男一女，现在可以确定，他们都是读书人，江波觉得他们在十月死，与孔圣诞辰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