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报官呢?
江波这样的行为的确很让人讨厌。
不过这样做也就彻底得罪江波了。
蔡治宏想了想,随后拒绝了这个想法。
他觉得还是不要热闹江波,等会儿好好跟江波说一说,让他以后不要过来捣乱即可。
片刻后,一刻钟多一点点,江波看完了所有的花,也把所有的花意都写了出来。
他随后把纸张递给蔡治宏。
蔡治宏接过纸张,然后对照起来。
第一个男女情伤,悲伤之情,对了。
运气还行,蒙对了。
第二个闲暇时间的欢愉,也对了。
这……竟然又蒙对了。
蔡治宏一下瞪大了眼睛,他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随后接着对照,很快发现,后面竟然只错了一个。
这是最后一个插花,江波写的是家庭欢快,而这里记录的是家庭的悲伤之情。
蔡治宏垂下手,随后想到一种可能。
他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瞪了眼三名伙计,随后低声喝道:“你们三个人跟我出来。”
插花店大堂现在就只有他们四个师兄弟,还有三名伙计。
他自然不会认为自己师兄弟会出卖侯耀林,他觉得比如是伙计出卖了插花店,把重要的情报卖给了江波。
其他几个人见此,惊讶不已,有两个人留下来看店,另一个人匆匆赶了过去。
“三师兄,怎么啦?”
蔡治宏苦笑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你们三个人,到底是谁做的。”
不管谁都不会相信,这么多插花,普通插花师,也要分析个三四分钟,就算是侯耀林这样的大师过来,也不可能像江波那么快。
走马观花一样,如此迅速就看准了花意。
没有人可以做到。
他们都觉得毕竟是有人泄露了消息。
把花意透露出去了。
而江波之所以最后一个错了,也是有意的避嫌。
三个伙计在插花店都等着拜师学艺,好轻松学一门高逼格,又赚钱的活计。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背叛插花店呢?
三个人惊慌不已,纷纷跪了下来,随后苦着脸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背叛插花店。
自己绝对是百分百忠心。
这三个伙计,要说平时,虽然有时候会偷懒,但大体上人品没有问题。
蔡治宏见这三个人如此模样,心中也是难过,但是江波表现出来的鉴赏水平,是在太过匪夷所思啊。
不是这三个人,难道师兄弟中有人出卖了侯耀林。
蔡治宏心中慌乱,随后让三名伙计起来,同时安排人去找侯耀林过来。
侯耀林平时并不在店内,他主要在外边居住。
幸好他家距离店里不远,倒是可以很快赶过来。
“三师兄,那外边的人怎么办?”
“先拖着吧,等老师过处理。”
蔡治宏随后收拾了一下情绪,缓步走了出去。
他接着将纸张递还给江波,“公子高明,仅仅错了一处,其余全对。”
江波闻言摇摇头,“错了吗?哪一处错了?”
他超凡入圣的插花之术,加上前世今生的见识。
自觉品鉴能力甚至要比插花之术还要强。
江波没想到自己也会错。
蔡治宏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他觉得江波就是给他故意的炫耀,但是现在人家形式更强,他也没啥可计较了。
只能低下头,随后咬牙说道:“最后一处,公子说的是家庭欢愉之情,而实际上是家庭悲伤之情。”
江波一顿,望了过去,摇摇头,“我没有错,那个花意非常明显,就是家庭欢愉,你们应该是记载错了,或者是插花师最后乱来,自己搞错了。”
蔡治宏大怒,很想要过去跟江波辩一辩。
不过他性子稳重,还是冷静下来,随后亲自过去观看。
这一看不要紧,却让他吓了一跳。
他发现江波说的没有错,的确是家庭欢愉之情。
各色各样的花朵都有,全部面向中间的花束。
就像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大家庭一样,这的确是家庭欢愉之前。
此时另有一名中年男子苦笑说道:“三师兄,我好像记错了,抱歉,抱歉。”
蔡治宏望了过去,他怀疑这位师弟是不是背叛了侯耀林。
但是仔细一想,这个师弟虽然平时比较马虎,但为人真诚,绝对不是那种无信无义之人。
如果没有人背叛侯耀林。
那么江波表现出来的插花鉴赏能力,那就太强了。
也就是说他所言的虔州杀人案,也不是空穴来风。
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侯耀林的弟子中,有人利用插花来杀人。
这岂不是要让侯耀林身败名裂。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就算真有此事,他也不会承认。
“公子品鉴能力,傲绝天下,在下佩服。”
江波一笑,“如何,能让侯先生出来吗?”
“我并不是要侯先生认罪,实际上这件事与侯先生干系不大,这又不是造反,要搞株连,我只是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蔡治宏闻言,对江波稍稍有了一些好感,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
他与江波素不相识,可不能仅仅凭借江波几句话,就真的相信江波了。
他随后冷着脸摇头。
江波也不着急,坐了下来,开始喝茶,他还招呼上官歆和郑容容一起吃点心。
富平徳站在江波侧边,一脸崇拜的看着江波。
此时他方才知道谁是大神。
他随后忍不住倨傲的看着蔡治宏等人。
却不想蔡治宏对富平徳有些印象,他记得曾经在张庆的插花店看过富平徳。
这个人应该是张庆的弟子。
这洪州城,公认的插花大师有两个人,一个是张庆,一个是侯耀林。
后者商业化更加成功,而且他这边的风格颜色更加鲜艳,比较讨喜。
获得的关注更多。
这样的情况下,蔡治宏自然认为这是张庆他们的阴谋,要搞垮侯耀林,好一家独大。
想到这里,蔡治宏双眼圆睁,怒视江波,“公子是张庆的人?”
江波一愣,随后摇头道:“不是,我并不是张庆的人。”
“那他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他是张庆的弟子?”
江波看了眼富平徳,随后说道:“我是虔州知府,随州县公,他不过是一个跟过来查案的向导,我怎么可能是张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