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在府衙大牢，江波见到了姚欣凌。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姚欣凌，感觉此人长得还可以，不过有些轻浮。
难怪会做出那样的事。
他定定的看着姚欣凌，无形中给姚欣凌压力。
姚欣凌脸色变化不断，片刻后，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刘家，方家的案子与小人无关，小人就是过去插花，什么都没有做。”
他脑子不错，听说刘家少奶奶死了，方家小姐也死了，然后衙役找上自己，立即明白是认为他是凶手了。
但是他虽然有些好色，可绝对不敢杀人啊。
江波淡淡看着姚欣凌，“说说你去刘家，方家插花的事吧。”
“是，小人……小人昨天上午的时候正在家里睡觉，忽然有一个人来寻小人，说是介绍插花的活给小人，小人见有钱可赚，立即答应了，然后就去刘家，方家插花。”
江波微微皱眉，“有一个人过来寻你，这个人是谁？”
“小人也不知道，是个中年男子，陌生人。”
“不认识的陌生人，你也不怀疑吗？”
“不怀疑，这虔州城，插花师只有我一个人，加上利润少，我没有找人合伙，小人经常接到这样的生意。”
江波点点头，随后问道:“你插花的本领在哪里学习的？”
“在洪州学的。”
江波点点头，接着看着姚欣凌，漫不经心的说道:“刘家大少奶奶的房间，你的插花还在，那是一瓶不错的插花，有一种绝望，悲伤，孤寂的意境之美。”
姚欣凌闻言，瞪大眼睛，满是惊讶，“这……这不可能，小人的插花是积极向上，鲜艳美丽的。”
江波看着姚欣凌，他看得出来，姚欣凌的表情不似伪装，看起来似乎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可如果这就是实情，那么方家那一把绝望的插花是怎么回事？
“你插花结束就离开刘家了吗？”
“不是的，在偏厅呆了两刻钟，刘家的人说是让我喝点茶再走。”
江波点点头，心中有了一些想法，随后他重新找到了刘家大少奶奶旁边丫鬟，还有方家小姐的丫鬟。
果然两边都回应，他们并没有在姚欣凌结束后就立即回房，而是等姚欣凌离开了府邸，这才回到房间。
也就是说姚欣凌结束后去偏厅吃茶，再到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人动了他的插花。
这个人应该就是介绍姚欣凌过去工作的中年男子。
他有时间这么做。
可惜的是，不管是姚欣凌，还是两家的丫鬟，都表示记不得这名中年男子的长相。
只是觉得这个人长相普通，具体的模样，却是说不清楚。
不过这个人一定是跟刘家方家有关系。
首先不管是刘家大少奶奶，还是方家小姐，或许可以很容易打听出两个人有这样那样的伤心事。
但是喜欢插花，并且看得懂插花，这不是一般人都知道的，必然是刘家大少奶奶，以及方家小姐身边的人，这才知道这样的事。
其次这个人要给刘家方家做插花，这件事本来就不寻常。
毕竟大户人家规矩多，凭什么给你这个权利呢？
还有一点就是杀人动机了，为什么这个人要诱杀刘家大少奶奶和方家小姐。
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江波立即安排人从这三个方面去调查。
一个晚上后，江波得到了一些情报。
刘家大少奶奶要插花，是他们刘家少奶奶亲口提的，然后管家放出话，这个时候有一名中年男子找上门，说自己可以提供这个服务。
而方家方面，则是方家夫人知道自己女儿心情不好，放出话，让人找插花师。
这个时候有一名中年男子主动找上门。
另外刘家和方家虽然相互认识，但是除了两家老爷偶尔会有一些交集，其他人都没有联系。
就连刘家少奶奶与方家小姐都没有干系。
江波听到了调查结果，心中也有些无奈。
就在此时，李承乾来到了知府衙门，却是听说了刘家大少奶奶和方家小姐事，想要过来询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妹夫，这两个人都是自杀，已经验证过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江波点点头，“她们都是自杀，不过可能是有人教唆引诱她们自杀。”
李承乾皱起眉头，“什么人这么无耻。”
江波也不知道。
他忽然想到了一点，那便是姚欣凌说自己是虔州唯一的插花师，但现在看来，显然还存在至少一名插花师。
而且这个人的水平比姚欣凌还要更高。
他想了想，随后对李承乾说道:“大哥，你让下人发布消息，就说家里要找一个插花师，给舒姑娘插花。”
之前江波救了舒韧，李承乾虽然没有直接发力，但要不是他上奏朝廷，舒韧也没办法救出来。
他自然抱得美人归，那位漂亮的巧姑，已经是他的人了。
李承乾点点头，“这件事容易，包在我身上。”
当天下午，虔州市面上就要传言，别驾大人要找一名插花师，高价为新收的美人插花。
一天后 ，就有人上门应聘。
来者却不是一个中年男子，而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
这个人叫程锦，是虔州本地人。
此人随后便帮着李承乾做插花。
江波换了装扮，将自己打扮成一名普通仆从，全程立在旁边观看，他发现这个人的水平和姚欣凌差不多。
其实都是半吊子，只会堆积色彩。
制作的花儿，没有任何意境可言。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制造忧伤绝望的插花。
不过这个人不能制作出来，那么教导此人插花的人呢？
江波不动声色，安排人盯着这个年轻人。
离开了别驾府后，他们很快跟到了这个年轻人的住所，并且找到了幕后传授他插花的人。
根据手下人的汇报，这是一个中年男子。
江波大喜，随后提着姚欣凌去看人。
结果姚欣凌在远处偷偷看了一会儿，随后表示，这个中年男子，并不是那名给他找活的男人。
江波无奈，只能带着姚欣凌回去。
他意识到线索就此断了，或许他需要考虑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