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重阳节起源于上古时期,到了汉时基本上就确定下来了。

那时候的重阳节主要活动是拜神祭祖,开宴祈寿,以及登高祈福。

到了大唐时期,多了登高赏秋,以及感恩敬老的活动。

刚刚进入九月,还没有到重阳节,州府就有一系列的安排。

江波先是前往于都县,定南县参与了两次拜祭先祖的活动,然后在虔州几处敬老院慰问老人。

接着又去李家,王家等等几个大家族参加了重阳家宴。

虽然他基本上没有什么政策上的新措施,但是跟虔州老百姓的关系好了不少。

郑容容就经常跟他说谁谁谁在表扬他。

上官歆掌管整个府衙的开支,也说现在府衙外出采购,老百姓都会赠送一些东西,大家伙对于府衙之前发粮给灾民的行为,尤其认可。

今日是九月初六,马上就到了九九。

那一天江波是不准备外出的,他打算中午府中宴请虔州官员,晚上的话,他和郑容容上官歆一起吃饭。

今天他还有活动,他要去虔州书院鼓励学子。

这虔州说来也奇怪,虔州人其实多是北方移民,也可以算是中原后裔。

但是这个地方一直文风不盛。

在洪州都督府,也就是后世的赣省,吉州和抚州是两个文风极好的地方。

宋明两朝,这两个地方出了极多的才子,文天祥,王安石,晏殊等等,可以说是两朝文人圣地。

但是虔州跟吉州就是邻里关系,所出文人却是跟吉州天差地别。

这虔州书院是官办书院,也是虔州一州唯一的一座官办书院,像是于都,定南这些地方的书生,一般都是来虔州求学。

虽然虔州人口多,但书生却是极少,书院总共也就八百余人。

这可不是一两届,而是十来届才这么一点人。

江波刚刚来到虔州的时候,就听说过虔州书院虽然文风不行,但是屁事极多。

有点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的感觉。

实际上就虔州这个文风,江波在任时期,就算是没有任何贡献,也没有人说什么。

毕竟在长安的贵人们看来,虔州就是一个经常造反,民乱不断地地方。

这里只要不造反,别说培养不出优秀的读书人,就算是一个读书人都没有,也没有人怪江波。

江波自己自然不是这样想的。

就他前世得到的信息看,在国家改开之后,虔州普通老百姓也可以接受教育,虔州每年考上清北的学子在整个赣省都是名列前茅的。

而赣省的高考难度绝对是国家前五。

这样的情况下,虔州能有这样的表现,这证明了,只要有足够的公平的舞台,给虔州人一个学习的机会,他们也是能出人才的。

江波已经打算了要在虔州建立图书馆,要让更多的虔州老百姓有机会接触知识。

对于这一次虔州书院的活动,他也是百分百赞成。

不过他最近连续的四处奔波,整个人都有些疲倦了。

倒也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毕竟他这几天每天都是接触各种各样的人,还都是陌生人,这样需要很大的精神消耗。

江波之前在东湖县的时候,没啥感觉,此时他方才觉得当大官也容易累。

不过为了虔州书院的活动,他也只能咬牙坚持了。

此时虔州书院已经做好了准备,在书院大门后有一大块的空地,现在已经坐满了学子。

还有很多的教习。

虔州书院的院长,以及三名司功参军事,还有虔州祭酒,教渝等等一系列与教育相关的官员都过来了。

在学子热烈的欢呼声中,虔州祭酒发表了重阳节感言,他说自己很感激有这个机会和学子们一起庆祝重阳节,也非常高兴可以与新来的三位大人一起携手教育虔州新一代学子。

这祭酒讲完,便是江波发言。

他准备了一些官方客套的话,根据之前的程序安排,江波讲完这些,然后便可以坐在一边欣赏学子们的一些表演了。

其中就要诗朗诵,还有一个虔州地方戏 还有学子们舞剑,射箭等等项目。

总的来说江波这一次任务不重,更像是一个代表虔州至高权力的吉祥物。

江波很快就说完了,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就在此时,有学子大喊,“听闻知府大人文采斐然,能不能请知府大人赐诗一首。”

“知府大人还请指点指点,虔州文风贫瘠,急需新的养分啊。”

“知府大人,我等实在茫然,不知前路在何方。”

江波还没有说话,却见虔州祭酒,以及教渝,还有书院院长几个人一脸惊恐的站起来请罪。

江波知道自己之前行事让不少虔州人惧怕,还以为他是一个杀性重的人。

他倒也没有怪这些学子。

更加不会联想到是有人故意陷害自己。

实际上就他了解的虔州老百姓的性格,可以说这个地方的人勤劳,刻苦,保守传统,但同时也有些偏激。

所以很容易造反。

不同村子,不同族姓很容易械斗。

这个地方的读书人会出来搞事,江波早就有预料。

所以他一点都不意外。

不过他不能让这些学子牵着鼻子走,不然的话,他就容易被这些学子带节奏。

他必须要自己掌握主动。

江波想到这里,随后上前将祭酒教渝一干人扶起来,他随后拍了拍手,笑道:“我正闲的打瞌睡,你们就一个个嚷嚷起来,倒是让我精神一振。”

学子们闻言,纷纷笑了起来。

江波接着说道:“你们要欣赏我的文采,要看我写的诗,自然也是可以的。”

“不过我这个人其实并不善于写诗,让我写诗其实就是让我出丑。”

“这可就不公平了。”

学子们再次笑起来。

江波接着说道:“我也不要多,你们推举十个比较有才华的人,与我一起写诗,不做评比,到时候齐齐刻在书院外边的院墙上,如何?”

“这样的话,或许就不仅仅我一个人丢人了。”

学子们闻言,都觉得有道理,随后一个个学子被推选出来。

十名学子,有三名看着三十几岁了,还有七名都是二十几岁的人。

就读书来说,他们其实都不算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