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县的大牢格外的热闹,刚刚关了前东湖县的主簿陈永强,后来又来了一位大海盗崔盛发。

这让东湖县原本那些小虾米都惊讶不已。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还会像是以前一样无聊,整天就是数蚂蚁玩。

却是没想到还能看一场大戏。

崔盛发毕竟是曾经的大海盗,一身伤,杀过不知道多少人,一身杀人的功夫。

所以江波对崔盛发看管的很严。

不仅仅安排了一队士兵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他,还给他上了手铐和脚链。

至于崔盛发的饮食,那更是严格管理,都是由县衙的人自己负责。

绝对不会给海盗们乘机将人灭口的机会。

崔盛发倒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一直都非常冷静,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怨天尤人,他安静的坐着,仿佛自己就是一个进来关几天的小偷。

他比那些看戏的小偷们还要冷静。

江波不放心廖勇这些外人,特地安排江忠审问。

结果江忠一通刑讯下来,崔盛发身上多了几十道伤口。

那些个小偷们都吓傻了,这才明白新来的县令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一个个都被不敢乱动了。

他们也害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平时都在装死,然后就求狱卒将他们放出去,一个个表示从此以后重新做人,绝对不会干坏事了。

不过这样的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解决。

狱卒们也是怕啊,根本不敢管。

崔盛发受到了几十条新伤疤,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是一个非常冷静又硬气的人。

他自知自己以前杀过很多人,现在被抓,不可能有什么生路,不存在所谓的戴罪立功。

所以他也非常光棍,就是一字不说。

江忠也无奈,只能苦笑将这件事汇报给江波。

郑容容和武照都听到了江忠的话,不禁有些跃跃欲试,她们都没有尝试过刑讯,两个人都想要去试试。

片刻后,郑容容和武照得到了江波的允许,两个人率先前往大牢。

和关押陈永强的地方不一样,陈永强牢房有一个小孔洞,可以接收阳光。

牢房要明亮许多。

而崔盛发这里不行,各面墙壁全部封死了。

这里要阴暗许多。

还有一丝霉味,腥臭味,也可能是死老鼠的味道。

“细细细。”

老鼠,蟑螂,以及蚂蚁,小虫子,蜈蚣都有,

崔盛发站在那里,双手被吊了起来,双手也被拉开了,整体呈一个大字。

这样毫无疑问非常难受。

郑容容一下就皱起了眉头,她有些同情崔盛发这个大海盗了。

崔盛发不明白这两个绝美的女子过来干什么,他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也无所谓。

“呵呵,你们两个美人过来干嘛?给老子舔吗?”

郑容容一下红了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崔盛发。

武照没有那么害怕,她撇撇嘴,“你都这样了,还逞强呢?”

崔盛发哈哈一笑,“难道你们以为老子会害怕,老子玩过几百个女人,杀过几百个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什么人没有玩过,什么人没有杀过。”

“你们以为老子会害怕,真是笑死人了。”

郑容容闻言,心中愤怒,原本的同情一扫而光。

她这才明白大海盗究竟是一群什么货色,大概这就是江波对其毫不在意,任由江忠进行刑讯的原因之一吧。

“你这个人,杀了那么多人,你就真的不怕报应,不怕下地狱吗?”

“哼,怕又怎么样,我下了地狱,但我还不是玩了几百个女人,我还不是杀了几百号人,我还不是吃尽了天下美味。”

崔盛发想到自己的光辉事迹,越发得意,“你看看你们,别看你们有钱有权,但你们真的放纵过自己吗?”

“你们真的尝试过肆无忌惮的生活吗?想玩就玩,想杀就杀,想吃就吃,你们没有尝试过吧?”

“呵呵,跟我比起,你们屁都不是。”

郑容容无语,她这才发现,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如果不是他可能知道其他海盗的消息。

那么这样的人就应该立即千刀万剐,凌迟而死。

武照相对郑容容要冷静许多,她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

“行了,崔盛发,不要得意了,我们姐妹不会羡慕你。”

“你说说吧,在东湖县,你还有没有人,或者是在洪州府也行。”

崔盛发哈哈大笑,“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你会给我睡吗?”

“你想什么呢?不过你如果好好配合我们,你可以在生命中最后的一丝时光里,过的好一些。”

崔盛发微微一顿,似乎在思考,不过他很快又大笑起来。

看他的意思,他根本就不相信武照的话。

“好一些,到底是怎么个好一些,多几片肉,还是多一个女人,或者是多几瓶酒?”

“没有女人,肉和酒都可以。”

“那行,让我看看你的诚意,给我先来两斤酒吧?”

他语气淡然,似乎真的完全拿捏了武照。

“不是我们要表明诚意,而是你需要先表明你的价值,你的情报有用,我好酒好菜都没有问题。”

崔盛发眯起眼睛,思虑片刻,随后点点头,“行,我在东湖县还有五个手下。”

“他们就在东城那边一栋院子里,这个信息怎么样?”

武照拍了拍手,让人端了一张矮桌过来,随后是倒了三杯酒,她和郑容容各一杯,还有一杯,自然是留给崔盛发。

“想要喝酒,那就把刚刚的话详细说说。”

崔盛发随后说了一个具体的地址。

武照立即安排人去找,不久后,士兵们就回来了,并没有崔盛发说的四个人。

郑容容瞪大眼睛,她为武照的稳重惊讶,同时也惊讶崔盛发这个时候还这么坚持。

这样一个什么都无所谓的海盗,为什么最后还不能说呢?他都不怕死了,他为什么不能为了过的好一些,说一些事呢?

难道真的是为了兄弟情意。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假呢?

郑容容不相信这样的人会那么重义气,但她想不明白,都到了这个时候,崔盛发在坚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