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他们的大船最终在豫章靠岸。
豫章距离洪州府不算远,预估下午就能到洪州府。
豫章知府并不知道江波的情况,也没啥表示,江波并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他主动入城招呼了一句。
豫章知府见江波热情,也非常好奇,后来知道江波是县公,吓得要死,还以为江波看他不顺眼。
但江波随后打消了他的恐惧,表明自己的来意,这豫章知府便拉着江波要把酒言欢。
江波没有拒绝,于是他在豫章呆了半天,第二天早上,才与豫章知府告别。
踏上去东湖县的道路。
他之所以这样表现得就像是一个老官宦一样,就是因为他想明白了,如果他真的要建立自己的势力。
那么像这样的人情往来,他逃不了。
倒不如主动的享受。
其实换一个观点,把豫章知府当成一个陌生人看待,从陌生到认识这个过程,也是非常有趣的。
东湖县就在洪州府城旁边,他既然已经拜访过豫章知府,自然也要拜访洪州知府,还有洪州都督。
他本要先拜访洪州都督,却得知袁州发生了一些事,洪州都督李袭誉去袁州处理事情了。
他便直接去知府衙门。
不久后,江波一行人来到了府城府衙所在的大街,他还没有到府衙门口,就安排人送拜帖了。
片刻后,江波便看到了洪州知府江浩仁上前迎接。
江波之所以早早的上拜帖,就是因为他才是品级高的人,他需要给江浩仁一些时间准备。
江浩仁不过是洪州知府,正六品官,而江波虽然实职是东湖县令,正七品的官。
但是他还是随州县公,开国县公的是从二品。
所以江波见到了江浩仁,给面子的话,行一礼就行。
不给面子,他根本不需要鸟江浩仁。
难得遇到一个同姓,江波算是给面子。
他微微一礼,“知府大人好啊。”
江浩仁急忙回礼,“县公客气了,下官已经安排好了宴席,县公请,让下官为县公接风洗尘。”
江波前世挺讨厌官员们吃席的,但是现在他却是很喜欢。
大概是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观点也大不相同吧。
酒过三巡后,江波与江浩仁两个江姓之人关系好了很多。
江波喊江浩仁老哥,而江浩仁称呼江波老弟。
“老哥,我对东湖县知之甚少,能不能请老哥跟我说说东湖县的情况。”
江波早在接到圣旨后的第二天,就安排人过来打听东湖县的事情了。
他也是知道东湖县丞季陵明与洪州都督李袭誉的关系,也知道季陵明在东湖县一手遮天。
他之所以问江浩仁,不过是想要知道江浩仁的立场是什么,与季陵明是不是一条路的人。
江浩仁左右看了看,随后低声说道:“老弟,如果是别人,我真的不愿意说,但既然你问,我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他随后把东湖县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季陵明在东湖县权势滔天,他经营已久,从衙门捕快,到看守城门的小兵,都是季陵明的人。
不过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大恶人,他没有欺男霸女,也没有强抢民女这个人就是控制欲比较强。
所以有时候朝廷会有人过来巡查,对季陵明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这样的官员都要处理,那长安的天牢估计都要塞满人。
说到最后,江浩仁再次压低了声音,“都督与季陵明关系极好,他很宠季陵明的女儿,老弟,你去到东湖县,莫要与他争权,好好过几年即可。”
江波县公的身份,从二品,跑去当县令,毫无疑问是刷履历。
江浩仁觉得江波不需要跟季陵明计较。
他这倒也是真心话。
江波挤出一脸笑容,有些意动的点点头。
片刻后,江波告别了江浩仁。
“老弟,我安排一队府衙士兵给你开路,这样的话,季陵明知道你的身份必然不敢为难你。”
“好,多谢老哥。”
就这样,当江横出发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前边,还有一队的府衙士兵。
他们随后大摇大摆的走向东湖县。
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东湖县,正在县衙睡觉的季陵明也被吕武推醒了。
“大人,不好了,快起来吧。”
此时天色有些阴郁,看起来似乎要下雨了。
时不时有阵阵热风吹过。
县衙内外,非常安静,除了偶尔的脚步声,啥声音都没有。
这样的环境很适合睡觉。
季陵明不爽吕武打扰他午睡,“什么事这样咋咋呼呼的,在东湖县你怕什么?”
吕武苦笑点头,“大人,县令大人过来了,最多再过半个时辰,他就要来了。”
季陵明微微一顿,随后翻身而起。
他的确非常张扬,但他同样知道,要让敌人放松警惕,就应该先装孙子。
他既然打算故技重施弄走江波,就要先伏低做小。
“知道了,我马上就走。”
吕武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他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大人,有一件事你要小心,这位县令大人先去拜访了知府大人,江大人给他安排了一队士兵在前面开路。”
江浩仁给江波安排士兵开路,在不了解实情的人看来,江浩仁毫无疑问就是要给江波撑腰。
季陵明明白这个道理,他眯起眼睛,“江浩仁之前一直低调行事,这一次他是怎么啦?”
“难道新来的县令……对了,新县令也姓江,难道他们是同族?”
吕武点点头,“大人,要不这一次还是算了吧?这个新县令,不仅仅在长安有人,在洪州也有人。”
季陵明转头瞪向吕武,目光凶狠暴戾,没有人能理解他此时的愤慨之情。
他已经当了十年县丞,他不明白怎么他就不行。
现在还要退让。
“洪州知府了不起吗?洪州都督还是我女婿呢?”他冷哼一声,宽慰道:“你就放心吧,赶走他而已,我不会要他性命,没事的。”
吕武苦笑点头。
“你去准备宴席吧,我现在就搬出去。”
他在这里安排了不少人,也不怕自己离开县衙,这里就没有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