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马儿表示顺从,它自然会低身,然后让人坐上去。
而如果它不认可你,那你根本无法骑上去。
众人见马儿微微下顿,都惊讶不已。
杨少安也有些激动,他随后翻身上马,然而不等他招呼白马,白马一下便又蹲了下去。
它微微摇晃身体,已经有些爆发的倾向了。
杨少安急忙下了马,他正要继续去抚摸马背,白马却已经站了起来,随后迅速跑开了。
杨少安试图跟过去,不过都没有成功,白马已经有了警惕的心里,根本不搭理杨少安。
魏征摇摇头,“这马儿倔强,它不愿意被人坐上去,不管是用强硬的办法,还是怀柔,都无法打动他。”
阿达嗤苦笑点头,“是的,其实,我们早就试过顺着它来饲养了,但其实并没有效果。”
杨少安的办法并不新鲜。
这些突厥人常年养马,他们也不是傻子,他们一开始尝试常规办法后,发现依旧无法驯服这匹白马,那时候就开始尝试各种不一样的办法。
强硬的,温和的,或者是狠辣的,决绝的。
别看这马儿现在毛发漂亮。
实际上它以前挨了不知道多少次毒打,但没有效果,这家伙依旧不愿意成为坐骑。
而刚刚他之所以没有多说什么,也不过是害怕杨少安真的有什么特别的本事,能降服这匹白马,现在看来,他这些做法也不行。
杨少安随后回到了李世民跟前,一礼说道:“陛下,微臣无能,这马儿非常倔强,而且极有尊严,短时间是不可能驯服他的。”
李世民也明白了杨少安的说法,他并没有说错。
“这件事不关杨先生的事,这马儿倔强。”
就在此时,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一群人骑着马儿赶了过来,其中一人正是当今的河间王李孝恭。
“陛下。”
李孝恭和李世民是五服内的族兄弟,两个人的曾祖父是同一个人。
李孝恭在大唐消灭南方的战争中也发挥了巨大作用,当时他是南下元帅,李靖是副帅。
尽管很多人说李孝恭的成绩,就是照抄李靖的方案。
但他依旧是大唐非常重要的人。
李世民后来排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李孝恭名列第一位。
由此可见此人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
“唔,原来是河间王,怎么啦?”
李孝恭哈哈一笑,随后将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他也有几匹马儿寄养在这里,希望这里的驯马师帮他训练。
不过这里的驯马师实力也不怎么样,都没有成功,结果来了一名波斯的驯马师,此人实力很强,轻松驯服了他几匹烈马。
此时李孝恭望向杨少安,“怎么啦,杨先生今天有时间了?”
之前李孝恭把马儿放在这里,就是希望杨少安帮他驯马。
不过杨少安说他之前几天生病了,所以没有时间帮忙。
杨少安点点头,“是的,今天身体好一些,听说陛下要来观看突厥白马,就忍不住过来了。”
他说话不卑不亢,李孝恭倒也没有为难他。
“陛下,那匹白马可曾驯服?”
李世民摇摇头,“此马非常倔强,怎么都不听话。”
李孝恭哈哈一笑,“可以让霍德罗试一试,他非常有本事。”
霍德罗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他身材高大,深眉高目,头发都卷起来了,看着颇为英俊。
他自然也是知道李世民的,立即弯腰行礼,自我介绍。
他的汉话口音有些怪,但还是可以听明白的。
他表达了决心,表示可以帮助李世民驯服白马。
李世民自然不会拒绝,一名优秀的驯马师,也是不错的人才。
霍德罗点点头,转过身,心中有些激动。
波斯帝国最近情况非常糟糕,他们与东罗马帝国大战将近一百年,曾经非常风光,将东罗马帝国压制到了极点,他们那时候绝对是世界第一强国。
国土面积非常大,从亚洲到了非洲边上,欧洲边上也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但是最近二十年,东罗马帝国渐渐缓过神来了。
而波斯帝国越来越困难,他们在战场上渐渐转为劣势。
这样的情况下,波斯朝廷没办法,他们只能继续增兵,加大老百姓的税收。
所以现在很多波斯人外迁,他们在波斯国内已经生活不下去了。
沉重的税收,外加当兵的风险,即便很多贵族都要寻找出路了。
在西域各国,波斯人已经有一个比较大的群体了。
在长安洛阳也不少。
有的人甚至说长安有一个坊区,里边都是波斯人,这样的话,长安的波斯人至少有三千多。
霍德罗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家本来是一个小贵族,他渴望能在大唐获得成功。
所以现在有在李世民跟前表现,他非常珍惜。
片刻后,霍德罗取来一根马鞭,还有一把短刀,缓步走向白马。
“嘶!”
白马看见霍德罗这样的模样,惊声嘶鸣,它随后便要逃离,不过被一名仆从抓住了马缰。
霍德罗大喜,随后飞扑过去,一下翻身上马。
他随后在马儿后背扬起了短刀,连续的挥舞,似乎要用短刀刺杀白马。
同时低声吼叫,用波斯语警告白马。
白马似乎能明白霍德罗的意思,它却是没有屈服,而是疯狂的动了起来,不断地蹦跳,看起来非常癫狂。
霍德罗弯腰抱住白马脖子,紧紧的抱住了白马。
白马无论怎么蹦跳,都没办法甩开霍德罗。
一阵对抗后,白马有些累了,霍德罗却是坐了起来,他随后扬起马鞭,疯狂的抽打。
一阵激烈的抽打后,白马似乎害怕了,它安静许多。
霍德罗轻轻一笑,随后立了起来,接着用马鞭抽打。
白马更加安静了。
片刻后,霍德罗将马将短刀丢在一边,又对着白马说着一些波斯语,都是一些威胁的话。
白马一动不动。
程咬金感叹道:“看来这个家伙还是害怕厉害的人,它还是欠揍。”
杨少安摇摇头,“我觉得这样不行,这是在逼迫它,这马非常灵,等会儿说不定会有激烈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