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
韩林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愣住了。
这个称谓,只存在于皇宫啊!
而且眼前这人还是个年轻人,那不就是当今太子吗?
这怎么可能?
韩林瞬间否决了脑海中的念头,一脸冷色地看着李嚣:“什么阿猫阿狗也来冒充殿下,真当本官没见过太子殿下吗?”
说完,他吩咐道:“来人,掌嘴!”
“等一下!”
李淳风立即大喊,随后心惊胆战的朝李嚣跪了下去:“下官李淳风,拜见太子殿下!”
“什么?”
韩林愣住了,眼睛瞪得圆鼓,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竟然真是当今太子!
他连忙也跟着跪了下来,慌忙喊道:“下官韩林,拜见太子殿下!”
随后声音中带着哭腔,急忙解释道:“殿下,这都是误会,下官得知此地有人私自采矿,特地带人来此巡查,不巧碰见了殿下,还请殿下明察!”
“演,接着演。”
李嚣双手环胸,
面色戏谑地看着两人。
这时,韩林眼珠子一转,问道:“殿下怎么会被人抓过来?殿下随身的侍卫呢?”
李嚣冷笑:“微服出巡,没带几个侍卫,都在这里了。”
听到这话,韩林嘴角不由渐渐翘了起来。
接着,还没等李嚣让他平身,他竟是自己慢慢站了起来,笑容邪恶。
“殿下,外面可不比皇宫,世道险恶,您带这么几个侍卫就出门,可是很危险的。”
挖矿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迟早要被发现,他也只能豁出去了。
只要将李嚣灭口,这事情就不会暴露了。
正所谓恶从胆边生,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就只能牺牲别人了。
“韩大人这是准备灭口吗?”
李嚣一脸讥讽地说道:“那不如让本宫死个明白,谁让你在这里开采硝石矿脉的?”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韩林说完,眼神示意,四周许多监工顿时慢慢靠拢了过来,将李嚣一群人包围在里面。
“李泰,是吗?”李嚣淡淡问道。
闻言,韩林顿时皱眉:“你知道?”
“他人呢?我想在死之前见他一面,反正我已经落到你手里了,说不定你擅自做主杀了我,李泰会找你的麻烦呢!”李嚣继续说道。
韩林没再理会李嚣,而是大手一挥,四周监工齐齐动手,朝李嚣众人杀了过去。
此时他们手中的鞭子早已换成了长刀阔斧,好似一群亡命之徒。
不等李嚣开口,他身后近二十个侍卫纷纷动手。
虽然这群监工在人数上有绝对的优势,可比起生死搏杀,可他们岂是李嚣侍卫的对手?
仅仅一个照面,几十个监工便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且数量还在继续增加。
李嚣与李靖父女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机会。
整场战斗,呈现一面倒的态势。
矿场上空,哀嚎声不断回响。
“怎么会这样?”韩林见到这一幕急了,连忙大喊,“快,杀了他们!”
然而不说还好,这一开口,那些监工眼神中带着恐惧,四散而逃。
韩林见此一幕,再也管不了许多,转身就逃。
然而李长歌身形一动,一把长剑就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触及到冰冷的剑锋,韩林吓得屁股尿流,再也不敢动弹半分。
而此时,李淳风还保持着跪下的姿势趴在地上,似乎早就预见了这一幕,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李淳风,听说你会制造燃火粉?”
李嚣走了过去,抓着李淳风的肩膀让对方直起身子。
李淳风一副苦瓜相,哀求道:“殿下,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都是四殿下让小的做的。”
“你想活命吗?”李嚣问道。
“想!做梦都想!求殿下开恩饶小的一命!”李淳风连忙说道。
李嚣点了点头:“很好,那你告诉我,李泰现在何处?这些硝石又准备运到何处?制造的燃火粉,又要运去何方?回答我这几个问题,经过证实无误,我不但不杀你,反而好吃好喝养你一辈子。”
李淳风不过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杀与不杀没什么区别,最主要是李嚣顾忌正史上李淳风名气很大,说不定这个人还有隐藏的本事没被发现。
“我说我说!”
李淳风自然是不敢反抗。
“不急,慢慢说。”
李嚣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不出意外的,叶天辰带人将所有逃走的监工一一击毙或者是抓捕,没有漏掉一个。
那些矿工得救之后,一个个也是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纷纷上前跪在李嚣面前,拜谢大恩。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天已经完全黑了,李嚣只好就地安营扎寨。
营帐中,李淳风一五一十将他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从开始,李淳风跟随秦琼一起,玩了一手金蝉脱壳。
随后路上被李泰带走,去了枢密院在西川的总部。
从那时起,枢密院就以李淳风为核心,成立了一个部门,专门研制燃火粉。
再之后,李泰给李淳风送来了从李嚣这里抢走的高品质火药,李淳风更加兴奋的研究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这硝石矿场,也就随之诞生。
而且,还不止一处。
今日他只是来观察一下这新发现的矿场挖出的矿石成色如何,谁承想刚好就碰见了李嚣,可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枢密院总部的路线图,李淳风也画了出来,虽然粗糙,但勉强能够找到地方。
其位置在蜀城的西北方向数十里外,距离此地有几百里路,得两三日的路程。
问完这些,李嚣马上朝叶天辰吩咐道:“派人回长安,再调五千人过来,同时联系这边的探子,让他们继续去蜀州城那边打探消息和勘探地形。”
“殿下,你要直接动手吗?是否有些过于草率了?”李靖眉头紧皱。
“不错,枢密院毕竟是直属于陛下的势力,贸然动手,你怎么向陛下交代?”李长歌也是劝道。
“我只是防患于未然,未必要攻上去大开杀戒,这全看李泰的态度。”李嚣神色平静地说道,“若是他交出枢密院的权利,我自然不会动手。”
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他明白了一件事——他与李泰的矛盾,是不可化解的,这是天生的,是血脉决定的,即便他与李泰的关系还不错。
一听这话,李靖点了点头:“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不会干预你的决定,既然你想清楚了,那我也就不多嘴了。”
“嗯,多谢伯父谅解。”李嚣沉声说道,“我的人过来还要些时日,明日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去给伯母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