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蓝田山庄,李嚣第一时间叫来了薛仁贵,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刚见过李靖了,他的人查到,李长歌似乎在仪州。”
“仪州?”
薛仁贵想了片刻才说道:“仪州城守将是一个叫做犬上御田锹的人,此人武力平平,但阴险狡诈,是东瀛数一数二的谋将。”
“上次我潜入仪州城时,城内防守薄弱,我带人全城搜寻了一遍却未得到丝毫线索,现在看来,此人多半是听到了风声,故意做戏给我看的。”
“谋将吗?”李嚣陷入了沉思之中。
像大唐,但凡领兵打仗的将军,那必须是武艺高强才行,谋略还在其次,这点从程咬金的身上就能看出来。
因为自古流传的传统习俗,两军交战前,都由武将阵前挑战,很大程度上就能影响整个战场的局势。
而东瀛却不跟你玩这一套,他们能来阴的,绝不光明正大,也就有了所谓的谋将。
而且,能让薛仁贵轻易查到名号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老阴比。
李嚣沉吟片刻,忽然问道:“颉利可汗招了吗?”
“殿下,咱们不必叫他可汗,他本名叫做阿史那咄苾。”
薛仁贵缓缓说道:“我旁敲侧击问了他一些情况,他的确不知李长歌的情况,想来与东瀛交易之人,不是他。”
“嗯。”李嚣点头,喃喃道,“看来她真有可能在仪州,事不宜迟,我今晚便启程。”
这时,叶天辰走了进来。
“殿下,关于那突厥国师的身份,属下查遍了大唐立国以来所有被处决的王公侯爵、以及有名声的官员,没有对得上的,这女人绝对说谎了。”
顿了顿,叶天辰问道:“殿下,您要不要亲自审问她?”
“我没时间。”李嚣想了想说道,“不着急,不说就关着,等以后再说。”
对于突厥国师的底细,李嚣觉得还是有必要弄清楚,说不定此人背后牵扯甚广,能挖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一个汉人,却跑到突厥那里当起了国师,颉利可汗肯定是知道的,却还欣然接纳,这很蹊跷。
接下来,三人又聊了一些政事。
这时,侍卫来报,程处默求见。
李嚣允准。
不多时,程处默便挺着他那一身二百来斤的肥肉,像一颗肉球般滚了过来。
“嘿嘿……”
见到李嚣,程处默先是猥琐的笑了笑,随后说道:“一别三年,殿下是越发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婀娜多姿……”
“停停停!”
李嚣哭笑不得地说道:“不会用词就别瞎用,瞧你那样,是不是有事求我?”
“殿下,这三年来,为了打理好你留下的产业,我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夜以继日,勤勤恳恳,不敢有一日松懈……”
程处默越说与来劲,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大肚子,委屈地说道:“你看,为了不辜负你的期望,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啊!上次回家,我母亲差点没认出我来……”
“那你可真棒棒!继续加油!我看好你!”李嚣笑着说道。
“啊?”程处默楞了楞,“就这些?还有呢?”
“还有什么?”李嚣诧异道。
程处默伸出手搓了搓,挤眉弄眼。
“额……你手怎么了?抽筋了吗?”李嚣一脸认真地问道。
“银子啊!”
程处默气急败坏地喊道:“人家当乞丐的,隔三差五还有几块铜板收入呢!我倒好,三年没有发过月钱,你瞧瞧你干的还是人事吗?”
“月钱?”李嚣一脸诧异,“整个商行都交给你了,你会捞不到银子?”
程处默冷着脸,抬手指着薛仁贵,郁闷道:“你问他!”
“你怎么他了?”李嚣疑惑问道。
“回殿下,属下只不过派了几个人贴身保护他而已,同时也起到监督作用,既然是殿下的产业,自然不允许有人中饱私囊。”薛仁贵面无表情地回道。
“那李恪抓我的时候,你的人呢?”
程处默一脸愤怒地问道:“干活就我来,没用了就扔是吧?”
“那时候缺人手,没办法,只能把你这里的人调走了。”薛仁贵解释道,“更何况,你这不是没事吗?”
“你!”
程处默气得面色通红:“行了,啥也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只想要回自己的工钱,我帮你算了,凑个整数,一共十五万两。”
“这……”
李嚣无奈地说道:“我的确是想给你,就怕你爹不准啊!”
“这跟我爹有什么关系?”
程处默一脸疑惑。
这时,又有侍卫来报,程咬金求见。
很快,程咬金匆匆赶来,抓着程处默的耳朵就教训道:“不是不让你来向越王讨账吗?没听清楚还是怎么的?”
“疼!疼!疼!”
“爹,咱好好说话成不成?”
程处默费了大劲才挣脱程咬金的手。
“老子跟你好好说话,你却悄悄跑这里来了,老子答应了越王账目一笔勾销,老子不要面子的?”程咬金一脸气愤地说道。
“什么?一笔勾销?”
程处默愣住了,一脸绝望地看着程咬金:“爹,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你要这样对我?”
程咬金指了指身上的铠甲:“看到了吗?这身铠甲,殿下送的,值不值你那点银子?”
“一套铠甲你就把你儿子卖了?”
程处默睁大了眼睛,咆哮道:“那可是十五万两啊!这套铠甲成本顶多千两银子!”
“多……多少?”
程咬金也愣住了。
“你儿子给他干活,一个月月钱三千两白银,总计三年四个月零十二天,你说多少?”
程处默欲哭无泪。
“要不……”李嚣试探地说道,“程将军,你把铠甲还我吧,我付钱。”
“不行!”
程咬金斩钉截铁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是已经商议好的事情,如何能反悔?俺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做这种事情。”
“那行吧,程处默,你也听到了,长辈之命,不可违啊!”李嚣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还是人吗?”
程处默声音带着哭腔,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我为了商行的发展,费了多大劲才与华夏商行接上头,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给个几万两银子……不,只要一万两,当做慰劳奖也好啊!”
“有道理。”
李嚣思索片刻,点头道:“陆离,给程处默也整一套合身的铠甲兵器,就当慰劳奖送给他了。”
“这体型……”陆离嘴角直抽地说道,“要不程公子,您还是再廋几斤再来取铠甲吧!”
“臭小子,还多嘴,跟老子走!”
程咬金一脸不满的拖着程处默离开了。
程处默一脸不甘,仰天长叹:“我的银子啊……”
等程咬金两人走后,陆离严肃道:“殿下,您真打算今晚就动身?”
“不然呢?”
“据可靠消息,五日之内,长孙无忌会率军回京,属下担心……”
“他回他的,我们的人驻扎在城外,不听任何人指挥,有胆子他就动一下试试!”李嚣没好气地说道。
“属下明白了。”陆离点头。
“叶天辰!”李嚣喊道。
“属下在!”
“这次你与陆离留守长安,他为主,你为辅,明白吗?”
“属下遵命!”
“薛仁贵!”
“属下在!”
“回去准备,一个时辰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