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毁天灭地般的场景,让在场所有百姓纷纷惊恐四散而逃。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快跑啊!这是天罚!”

“老天爷发怒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人群一片混乱。

而城墙上的宁阳平,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后就被破碎的城墙给埋了。

原本准备埋伏的三千甲士,也都来不及躲避,被废墟掩埋。

等灰尘烟雾散去,原来高大的城墙此刻仅剩一地的废墟。

“不入城了,绕道北行!”

李嚣带头,调转马头朝另一侧走去。

身后火炮小队立即重新收回支架,继续前行。

百姓人群中,一个雷州来的探子瞪圆了双目。

百姓或许没看清,搞不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而他却是清楚的看见,这令城墙倒塌的元凶,竟然是那一个个马车上的铁管状物体。

这是什么东西?

仅仅片刻,便毁掉了徐闻城的城墙。

换做是雷州城的城墙,能挡得住吗?

这个探子不禁冷汗直流。

随后,他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雷州城。

“什么?李嚣毁了徐闻城一面城墙?”

李元则脸色凝重,喃喃道:“难道是那种武器?”

“说,你还看到了什么?”

“启禀王爷,属下的确看见,他们有许多马车,上面装载着铁管一样的东西,长长的,城墙倒塌的时候,那物件的确有很大的动静。”报信的探子神色严肃地说道。

“就是它!”

李元则赫然起身:“没想到这种武器竟然还能随意搬运,这太可怕了!”

上次在海边,他亲眼见到过李嚣的战船发威,将宁千钧数千铁骑歼灭大半。

他原本以为,这种武器必然异常笨重,只能装载在巨大的战船上面。

现在看来,这种武器的厉害之处,远不止如此。

“顷刻间毁掉一城城墙,此物不该出现在这世上才对,李嚣究竟是从何处寻到?”

徐子安也是眉头紧锁。

“等等!”

忽然,徐子安脸色一变,继续问道:“你说李嚣带了大量人马,有多少人?”

“回军师,至少上万人。”

报信的探子吞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除了那铁管之外,他们还携带了许多奇形怪状的马车,诡异的是,前面并没有马在拉,却能自己行动起来。”

“形状古怪的马车?这又是什么?”李元则一脸困惑。

“王爷……”

徐子安却是皱眉道:“您可以放心了,李嚣绝不是来攻打雷州,而是另有去处。”

“我知道,他若是想对雷州动手,根本不需要如此大张旗鼓,可他究竟要去干什么?”

“王爷可还记得前段时间,陛下昭告天下,封李嚣为护国大将军一事?”徐子安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是要回长安?”李元则瞪大了眼睛,随即狂喜,“那我岂不是有机会了!”

不求攻下琼州,他只希望能够顺利得到李嚣各种武器的制造工艺。

“李嚣即便是离开琼州,琼州也不是那么好渗入的,他的手下,都不简单,王爷切莫大意。”徐子安面色凝重地说道。

“我明白,希望铁奎能够有所收获吧!”

说到这里,李元则叹了口气。

……

李嚣率军出发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长安。

皇宫,太极宫龙椅之上。

李恪一身龙袍,闭着眼睛,享受着无上权力给他带来的畅快感。

这个位置,他惦记很久了。

现在,终于如愿。

只是……

他心中却还有忧虑。

北方外敌一日不除,他这位子便一日不稳。

“来人,宣房玄龄!”

“是!”

太监领命离去。

不久后,房玄龄匆忙过来,脸上带着喜色:“陛下,臣正好有重大喜事禀报!”

“等一下再说。”

李恪却是不满地说道:“朕问你,北方战况现今如何了?”

“突厥杀心很浓,接连屠了几个城池,无人能阻拦他们的脚步,战况不太乐观。”房玄龄皱眉说道。

“打了这么久,总该消耗了他们一半以上兵力了吧?怎么还是节节败退?”

李恪异常恼火。

在他看来,突厥是远赴异地战斗,补给还有甲士填充会很不方便。

凭着大唐先前积累的底蕴,就算耗也能将突厥这二十万大军给耗死。

所以,这些日子,他暗中强行征兵,送了不少炮灰上前线,为的就是消耗突厥的实力和耐心。

可现在战况非但没能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反而更糟糕了。

房玄龄眼神一动,道:“陛下,先不要急,且听微臣说一个好消息。”

“说!”李恪不耐烦地说道。

“启禀陛下,就在刚才,臣接到消息,越王李嚣已经接下先帝旨意,并率领数万大军,正往京城赶来。”

“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

李恪脸色阴沉,厉声道:“你难道不知道他是被先帝给放逐到琼州的?如今携数万私军回京,你能保证他不会起兵造反吗?”

不说还好,说起这个他心情更差了。

李嚣居然偷偷训练数万士兵,还要来京城当护国大将军。

这不是要玩死他的节奏吗?

只有他自己清楚,李嚣与他早已是水火不容。

根本不用想,李嚣必然不满他登基,势必会有所行动。

“陛下,眼下北方蛮族实力太强,而朝廷已是油尽灯枯,此时越王的到来,那是雪中送炭啊!”

房玄龄面色严肃地说道:“而且,臣认为越王可能心里对朝廷会有芥蒂,但绝不会做出背叛大唐的事情来。”

“你认为?呵呵……”

李恪冷笑出声:“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到底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这里何时轮得到你来做主了?”

“陛下恕罪,微臣不敢!”

房玄龄连忙跪下。

“来人!”

李恪冷声喊道:“传朕旨意,革去越王护国大将军之位,并令其交出手下私兵,如若不从,当以叛国罪论处!”

“陛下,越王无罪啊!为何要如此?”房玄龄一脸焦急。

“训练私兵,便是死罪!即便他是朕的亲弟弟。”

李恪面无表情地说道:“朕也是念在血亲关系之上,已经对他法外开恩了。”

“陛下!若没有越王的援兵,北方诸城怕是难以抵抗突厥的铁骑啊!还请陛下三思!”房玄龄急声劝道。

“朕意已决,无需多言,再废话连你一并关押!”李恪面色阴沉地说道。

“别以为你是军机大臣朕就不能拿你怎么样,惦记这个位置的人大有人在。”

“你不坐,有人愿意坐!”

“臣明白了……”房玄龄叹息一声。

“下去吧!”

李恪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

数日后,李嚣大军被拦在了桂州城外。

“李恪撤了我这护国大将军一职?”

李嚣听到消息,一脸诧异。

“这货是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