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知道袁先生？”
李孝恭更为惊讶地看着李嚣。
“他将百辟帮送给我了。”李嚣淡淡地说道。
“什么？！”
至此李孝恭震撼到无以复加：“你与袁先生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也很想知道。”李嚣疑惑问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说话间，李嚣脑海中不禁浮现那日与袁天罡见面时的场景。
那时在他眼里，袁天罡就是一个只会坑蒙拐骗的牛鼻子老道。
现在看来，袁天罡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且种种行为，都是有意为之。
“袁先生有大智慧，上能洞察宇宙之妙，下能吞吐天地之机。”
说话间，李孝恭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敬畏。
“几年来，我曾拜访过他数十次，却还是未能成功邀请他出山相助。”
顿了顿，李孝恭眼神惊异地看着李嚣：“可没想到，他居然对你另眼相待。”
闻言，李嚣也是满肚子疑问。
袁天罡跟他非亲非故，甚至都不认识，为何要这般待他？
着实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想不通就暂时不想了。
李嚣甩了甩脑袋，摒去杂念。
他刚准备说话，可抬头却看到李孝恭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乞求。
“李嚣，你我之间的恩怨，我一人承担，与寒儿无关，我已经把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了，能否放过她？”
“她刺杀太子，我如何能帮？”李嚣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肯定是被长孙无忌蒙骗了。”
“如何见得？”
“她只是想救我而已，可她却不知长孙无忌只是将她当做弃子，根本没打算救我。”
“好一个父女情深。”李嚣感慨一声。
“当女儿的肯为了父亲去行刺太子，当父亲的为了女儿肯交出自己唯一的筹码。”
顿了顿，李嚣眉头一挑，道：“你觉得我会不会救下仇人的女儿？”
“你会！”
李孝恭盯着李嚣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她对你还有用。”
“我救不救她暂且不说……”李嚣反而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如今把什么都招了，是准备赴死吗？这可不像是你能干出来的事情。”
“我不会死。”李孝恭一脸平静地说道。
“何以见得？”
“因为我知道东瀛的很多秘密，朝廷若想对付东瀛，我能提供情报。”
“朝廷应该也有潜伏在东瀛打探情报的密探，何须你来提供？”
“那些密探传回来的情报，都是我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你有如此能耐？”李嚣微微皱眉。
“信与不信，朝廷自有论断。”李孝恭看着李嚣，请求道，“我只希望你能放过寒儿。”
他很清楚，李嚣绝不是说着玩的。
能让他都栽个大跟头的人，李嚣绝对是那种斩草除根的人。
想了想，李嚣说道：“要不是你今日这番话，我还真的会派人暗中杀了她。”
当然，这只是借口而已。
现在李嚣好奇的是，柳若寒在东瀛究竟是怎样的身份？
这父女二人，与东瀛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
“听了这么久，可以出来了吧！”
这时，李孝恭忽然对着空气喊道。
李嚣闻言心神一凝，面露思索。
隔壁牢房，魏征神色一顿，随后眉头紧锁地走了出来。
“玄成，好久不见。”
李孝恭一脸沧桑，缓缓说道：“我以为你不会亲自来审我。”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魏征脸色十分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孝恭。
“如假包换。”
“之前你为何不说？”
“说了你们会信吗？就如现在，你同样心存疑虑。”李孝恭淡然道。
“即便你信了，将情况上报，陛下会治长孙无忌的罪吗？”
顿了顿，他双眼微微眯起，继续说道：“甚至，这幕后棋手，说不定就是陛下，我与越王不过也只是棋子而已。”
听到这里，李嚣瞬间皱眉。
魏征脸色也是万分凝重，沉声说道：“休要胡言乱语！”
“随口一说，不必当真。”
李孝恭淡淡一笑。
魏征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孝恭，随后与李嚣离开牢房。
回到大堂，魏征脸色严肃，沉声道：“殿下，方才你与李孝恭对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此刻，他内心的震撼依然无法平息。
这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听到的信息太多了，让他难以消化。
“当然都是真的。”李嚣不假思索地说道。
“殿下当真想救柳若寒？”
“自然。”
“这不可能！”
魏征沉声说道：“柳若寒刺杀太子，罪大恶极，不可能交给殿下。”
李嚣闻言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忘记跟你说了，柳若寒不是刺客，其实她是我从外面带进围场的。”
什么？！
魏征一脸懵逼地看着李嚣，一脑门问号。
这事他都已经上报陛下了。
现在你来说这个？
早干嘛去了？
“不用惊慌，此事你可不必汇报陛下，就说柳若寒没有醒来，死在了牢中。”李嚣若无其事说道。
“此事干系甚大，怎可不报？！”魏征脸上带着愠怒，“殿下你怎可如此胡作非为？意欲何为？”
“有人想嫁祸给太子，我不过是顺势而为，将事情闹大而已，毕竟能看到太子受罚，我也是很开心的。”
“你说什么？！”
魏征脸色巨变，腾得一下站起身来：“有人嫁祸给太子？是谁？可有凭证？”
李嚣面色平静地说道：“至于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现在我说了你也不信。”
顿了顿，他忽然说道：“其实在地宫，我的确抓到了几个活口。”
这句话，犹如重磅炸弹，使得魏征心神受到了巨大冲击。
他盯着李嚣，一字一句地问道：“不是太子，那是谁？”
目前所有的证据和情报，都指向一个人——太子。
甚至，他在心里也已经认为，太子就是幕后的操控者。
可如今，李嚣的话，让他不由得重新审视这次刺杀事件。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进来。
“大人……”
大理寺的官员站在门口，撇了一眼李嚣，欲言又止。
“何事？”魏征头也没回地说道。
现在他哪里还有心思搭理其他事情，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李嚣刚才的话。
“大人，刚刚传来消息。”大理寺官员缓缓说道，“陛下已下了圣旨，立汉王为新太子。”
“什么？！”
魏征一脸震惊，脑海中有千思万绪。
“我知道了，退下吧！”
魏征挥退手下。
忽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然看向李嚣：“殿下，那人是谁？”
李嚣莞尔一笑：“大人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