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怎么来了?”

“俺真的不知道是陛下前来,否则也不会……”

“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责罚!”

程咬金一脸忐忑的跪在地上。

“好了,起来吧,不敬之罪稍后再说。”

李二想了想说道:“朕问你,这酒中是否有毒?如实回答!”

“哪里有什么毒,这简直是极品佳酿,陛下若是馋了,不妨尝一口?”程咬金下意识地说道。

“休得胡言乱语!”

李二瞪了一眼程咬金。

敢这么跟他说话的臣子,也只有程咬金一个了。

只不过,李二从程咬金手中拿过这坛酒,闻着扑鼻的香味,馋虫却是被勾了起来。

这么香的酒,他可是从未尝过。

想了想,李二说道:“朕要查一下这酒是否有毒,你回去吧!”

“啊?”

程咬金抬起头,宛若雷劈,愣在原地。

他好不容易才搞来一坛,怎么就要上缴?

“陛下,臣可以确保,这酒中绝对无毒!”

“有毒没毒,你说了不算,查过才知道!”

“即便要查,那只需一小口即可,用不了那么多吧,好歹留一点给俺。”

“哪来那么多废话?”李二不耐烦地说道。“朕要,你还敢不给?”

“俺不敢……可俺只有这么一坛……陛下手下留情……”

程咬金一脸委屈的样子。

“你那个儿子不是这酒楼的掌柜的吗?还担心喝不到酒?”

李二见程咬金这委屈的样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陛下,这酒还是您儿子酿制的呢!您为何不找他要去,非要欺负俺这个老实人。”程咬金一脸委屈。

“滚滚滚!再废话,你以后的酒也没了!”

李二气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程咬金无奈,哭丧着脸退了下去。

等程咬金走后,李二倒了一碗酒,可没有喝,只是轻轻闻了闻。

那扑鼻的醇香,令他忍不住闭上的眼睛,心神陶醉。

“好酒!”

李二睁开眼睛,带着一丝震惊。

“陛下,比之云烟酒如何?”房玄龄在一侧问道。

“好上十倍!”李二说道。

随后,他放下了酒碗。

从始至终也没有喝过一滴酒。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侍卫过来禀报。

“陛下,已经查过了,之前喝酒那个商人,并无中毒异象,属下已经将此人抓起来了,医馆也去问过了,也说没有中毒。”

“嗯。”李二轻轻点头,随后看向房玄龄,“你辛苦一趟。”

“臣遵命!”

房玄龄看了一眼窗外,顿时会意。

等房玄龄走后,李二这才重新端起酒碗,小小地喝了一口。

瞬间,辛辣的感觉刺激着他的味蕾。

可逐渐的,这股辛辣逐渐变成甘甜香醇,缓缓划过喉咙。

李二面露陶醉,盯着手中的酒碗,眼中流光溢彩。

……

而此时大街上。

面对长孙冲的咄咄逼人,李嚣懒得再做出回应。

正如他之前所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可程处默却受不了这个气,与长孙冲争吵了许久,却并未占得上风。

程处默只能将目光投向李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怎么不说话?这小崽子在污蔑你呢!”

“再等等。”

李嚣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对面云烟酒楼二楼窗口。

可程处默望去,却并未发现有人,更加的急躁了。

“你到底在等什么?”程处默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你不是有侍卫吗?把之前那个谎称中毒的家伙抓回来,让大家伙好好看看他有没有中毒,不就行了?”

“没用的。”

李嚣摇了摇头。

若那人是长孙冲特地找来污蔑他的,那么就算派人去也没用。

长孙冲也不傻,也可派人去给那人真的下毒。

这倒是有些像他之前污蔑李孝恭的手段。

“这也没用,那也没用,那你等着就有用了?你在等谁?”

程处默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就在这时,远处人头攒动,一队侍卫分开百姓,清出一条路,一人大步流星走来,正是房玄龄。

李嚣微微一笑,道:“来了!”

“这又是哪个?”

程处默看了看房玄龄,随后诧异的朝李嚣问道:“你等的人就是这么个糟老头子?”

“卑职参见丞相大人!”

而一旁的长孙冲却是脸色一变,连忙行礼。

陆离和李君羡也纷纷抱拳行礼。

听到这话,程处默整个人都僵硬了,他只感觉到浑身冰凉,额头有冷汗留下。

“参见丞相大人!”

他连忙跪下,心里却在暗暗祈祷房玄龄没有听到他刚才的话。

“呵呵。”房玄龄走过来,笑呵呵地说道,“我确实是个快入土的糟老头子,都起来吧!”

“房老别来无恙。”李嚣微微一笑。

“看来越王殿下已经猜到老夫要来了。”房玄龄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地笑道。

“是猜到有人会来,但没想到是房老。”李嚣如实说道。

“好了,闲话少说。”

房玄龄看了看长孙冲,随后朝百姓们喊道:“事情已经查明,下毒一事,乃是有人从中作梗。”

“带上来!”

当即侍卫带上来一个五花大绑的人。

正是那个钱员外。

“此人受人指使,污蔑越王殿下,罪大恶极,现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说完,房玄龄面无表情地看着长孙冲,继续说道:“至于这指使者,大理寺会追查到底!”

“好自为之。”

最后一句声音很小。

可长孙冲却浑身汗毛炸裂。

只有他知道,这句话是在警告他。

背后的冷汗,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长孙冲浑身僵硬,低着脑袋一动不敢动。

他怎么也没想到,大理寺的人没来,倒是房玄龄来了。

他面如死灰,可心中却极度不甘。

他恨!

恨这天道何其不公。

若不是李嚣有皇族血脉,怎么可能犯下如此大错还有人出来给他收拾残局?

凭什么李嚣犯了错没事,反而他这个敢于揭露真相的人却要遭人威胁?

可这一切,他只能藏在心中。

此时,在房玄龄说完后,百姓们也都恍然大悟。

“竟然是受人指使,什么人竟如此胆大妄为?”

“可不是嘛,连越王都敢陷害,这指使者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等等,既然是有人故意栽赃,那岂不是说这酒真如程国公所言,是世间极品?”

“我看不会有假,我等站那么远都能闻到扑鼻的香味,应该是好酒不会有错。”

“是好酒,能让程国公甘愿掏出一百两,足以说明一切。”

“可惜,这酒太贵了,只能等秋后卖了粮食才能买上一坛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格格不入的声音响起:“呵呵,区区二百两也叫银子?真是没见过世面!”

一个衣着华贵的老者走到了李嚣面前。

“越王殿下,老夫愿出价三百两一坛,希望包下这里所有的酒,不知殿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