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出征事宜以后,柳元辉又来到了相国寺。

先是让行空去城外探望屁股开花的行嗔,

然后和戒难大师作别后便带着行姻出发了。

二人日夜兼程,三天到达白沟河,第五天就来到了大辽中京。

此事的中京城乱作一片,街市上到处都是契丹士兵,见门就踹,挨家挨户的搜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街上也不再像往日那般热闹。

酒馆集市全部关张,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十分紧迫的气味。

二人无心好奇,径直来到了之前耶律飞雪养病的客栈。

到得客栈门前,他们愣住了。

客栈的门上和窗户上都贴上了封条。

柳元辉带着行姻来到客栈后面,然后跳上了二层。

里面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来到之前耶律飞雪的房间,里面更是一片狼藉。

怎么回事?!

飞雪重伤,没有解药根本就不可能醒来!

莫不是大白将他带走了?

那为何连一张字条都没有留下?

从这里的灰尘和蛛网来看,应该已经几个月没人在这里了。

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或者说辽国发生了社么事情?

柳元晖没有头绪。

还是先去街上找人打听打听吧,或许能碰到暗月司的留在中京的暗桩。

柳元晖从客栈跳出,带着行姻回到了街道上。

中京城的主街之上一片萧条景象。

除了士兵就是一些零零散散行色匆匆的行人。

二人一边警惕四周一边慢慢行走着。

接着找到一个路人打听了一下。

原来在耶律飞雪失踪后半个月,中京城就乱套了。

后来听说皇帝耶律延禧暴毙的消息。

大将军耶律大石借机率军占领了中京城,还立了三岁的儿皇帝。

自己则作为监国。

从入中京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寻找耶律飞雪的动向。

柳元晖恍然大悟。

看来大辽国朝廷没了耶律飞雪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这是被权臣谋朝篡位的节奏啊!

这时一个贴在酒肆门口的告示引起了一旁行姻的注意。

“哥哥,你看那里好像有张告示。”行姻说道。

柳元晖上前去,发现告示上的画像十分眼熟。

果不其然,告示的内容就是寻找耶律飞雪。

柳元晖皱皱眉头。

如此看来,飞雪只是失踪了,朝廷并没有抓住他。

当时留在她身边的只有大白,会把她带到那里去呢?

柳元晖正沉思着,突然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接着就听到一句地道的契丹语:“你们是从哪里来!到中京何事?”

柳元晖转身一看,原来是一个满脸胡子的契丹士兵。

“这位军爷,在下从西京而来,带妹妹到中京城省亲。”柳元晖恭敬道。

此时只见契丹士兵微微一笑,然后突然用汉语说道;“你们的亲戚是不是叫耶律飞雪?”

柳元晖和行姻听到一个从未谋面的契丹士兵突然说汉语,惊得目瞪口呆。

契丹士兵看着二人,随即大笑了起来,一边抬手将脸上的“画皮”揭下了一半。

“小黑!你是小黑吗?!”柳元晖十分兴奋地大叫道。

“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随我来。”

易容后的墨玄将二人带到了客栈后院的一处大树下面,然后揭开一大块树皮。

“哎呦,如此隐蔽的树洞和地洞,一定是出自您墨玄大人的首笔吧?”柳元晖惊叹道。

墨玄一脸得意:“行了别废话了,赶紧下去吧,一会被巡逻的契丹士兵发现了可不得了!”

几人进洞以后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最后来到了一处十分宽敞的巨大空间之内。

里面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柳元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石**的耶律飞雪。

他赶紧上前看望,烛光下,耶律飞雪面容安详,呼吸均匀,和睡着了一样。

柳元晖抓起耶律飞雪的手放在脸上。

“飞雪,我回来了。”

此时角落里突然穿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哎呦,你回来的可真早呢!一百多天过去了!”

柳元晖回头一看,只见一身契丹服饰的大白慢慢走了过来。

“白爷!你还好吗?”柳元晖问道。

大白笑了笑:“你说呢?天天在这个地洞里守着个活死人,你说好不好?”

柳元晖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辛苦大白了!你们是什么时住进来的?”

墨玄卸下易容和契丹盔甲:“有三个月了吧,天祚帝刚驾崩白大人就察觉事情不对,让我连夜挖了个地洞将飞雪郡主带进来了。”

柳元晖诧异:“天祚帝驾崩的消息大白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你忘了,我可是他的宠妃啊,当时我就在他身边。”大白笑道。

“他是怎么死的?”

“夜里被翻墙而入的几个人乱刀砍死的,是耶律大石派来的人。”大白回答道。

柳元晖点点头。

墨玄上前:“好了,这些事情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你那边如何?解药可弄来了?”

柳元晖笑了笑,然后回身对行姻说道:“元瑾,上药!”

行姻点点头,然后从自己的荷包中取出了一颗珍珠一般的药丸。

“就这个东西,你们花了四个月的时间?”大白惊道。

柳元晖感慨道:“唉!说来话长啊,你们可能都不敢相信。”

他来到耶律飞雪身边将药丸给她吃了下去。

几秒钟后,耶律飞雪突然开始剧烈咳嗽。

紧接着就吐了几口黑色的血。

柳元晖瞬间晃了。

“元瑾!元瑾!这是怎么回事?!”

行姻看了看地上的黑色血液,然后点点头:“哥哥放心,不过是冰蚕入体,和百足虫的火毒对冲,不碍事的!”

话音刚落,耶律飞雪便恢复如初。

行姻上前,看了看,接着屏退众人,打开耶律飞雪的衣服后在心脏位置扎上了九根银针。

半个时辰以后,耶律飞雪终于醒来。

柳元晖热泪盈眶,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飞雪,你终于醒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好像睡了好久好久……”

她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行姻赶紧解释道:“这位姐姐,您躺了整整四月有余,身体早就僵了,不过不妨事,等到你身上的筋脉慢慢疏通就能恢复如初了!我来给你全身按跷,不出三个时辰就能下地了,这个事情急不得,最多再修养三天便是!”

柳元晖转头说道:“元瑾,按跷的事情就我来吧。”

“不行!哥哥是男子,怎可给女子做按跷呢?!”

柳元晖顿了顿:“他是你未来的嫂子,我有好多话想对她说。”

一旁的耶律飞雪红着脸转过头去。

大白和墨玄笑了笑,随即回身离去。

“小师父,你哥哥给未婚妻子做按跷,你就别管了!快来吧,我给你找个好的房间!”大白说道。

行姻的大眼睛眨了眨:“那那那哥哥你先给大嫂按跷吧,三个时辰后叫我便是!”

她说罢便小跑着走了出去。

柳元晖一边用心给耶律飞雪按跷,一边将一切告知了耶律飞雪。

两天后,再柳元晖和行姻的细心调养下,两天后,耶律飞雪的身体和内力便全部恢复了。

几人在公众摆了个简单的宴席庆贺耶律飞雪重生。

“多谢几位的救命之恩,飞雪无以为报,先干为敬!”

耶律飞雪举起酒坛一饮而尽。

大白打趣道:“郡主谢柳大人他们两个作甚?他讨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回去,可是占了大便宜的哦!”

墨玄接道:“就是!感谢我们就行了!”

二人举杯一饮而尽。

几个月来,除了飞雪静静躺在这里外,其余四人奔波的奔波,隐匿的隐匿,好久没有如此放松。

“对了大白,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还有目前外面的局势你知道多少?”柳元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