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秀州城墙之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架起了一个巨大牌匾,上面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皇天圣祖之灵位。”

城墙上也铺满了巨大旗帜,上书:“圣公方腊”四个大字!

整个秀州城仿佛换上了新衣,乍看下就像是方腊所创邪教的圣地一般,宗教氛围何其浓厚!

本就把方腊和皇天圣祖当神一样崇拜的士兵哪里敢亵渎圣祖和圣公的牌位?

当即全部齐齐跪下喊着口号:“皇天圣公万岁!皇天圣公万岁!”

任红衣法师怎么叫喊,都无人应答!

他们信奉的是皇天圣祖,不是红衣道士!

红衣道士简直被气到灰飞烟灭!

此刻,城墙上的柳元晖正吊儿郎当地看着他,仿佛在说,怎么样,看不惯我?有本事干掉我啊!

红衣道士恨不得飞上城头咬死柳元晖!

柳元晖看着他,大声喊道:“唉,我感觉自己这个做法——好流氓啊!”

红衣法师:“……”

毫无办法的红衣法师,最终费尽气力,就差下跪,才把这帮“信仰至上”的大爷们请回了大营。

柳元晖以寡敌众,带着残兵和老弱妇孺,面对已经增兵至五万的叛军,第三天,再胜。

然而柳元晖也知道,这个耍流氓的办法能抵得了一时,抵不了一世……

“我的大军何时能到啊!我快撑不住了!”

柳元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恨不得捶地。

然而,更痛苦的其实是红衣法师。

用上百倍的兵力,最先进的攻城器械,外加自己无敌的三味真火神功,三天攻不下一个城池,方腊那边已经下了好几封催促拿下秀州城的军。

“距离军令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了,我该如何和圣公交代啊!”红衣法师叹道。

三天后,方腊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如何交代——

带着另外四位法师、五万军队,还有自己心中的不甘和怒火,他亲自到了秀州城!

红衣法师早已迎在大营门口:“圣公万岁!属下该死!”

方腊骑在马上冷笑一声:“哼!破个城池有那么难吗?还得我亲自过来!罢了!念你追随我多年,戴罪立功吧!”

接着方腊走进了军营。

“说说吧!守城的主帅是什么人?”方腊问道。

“回圣公,守城之人就是之前在杭州大营里刺探的细作!此人阴险狡诈!嚣张无比!而且腿法了得!他还敢对圣公圣祖不恭!”红衣道士说道。

“嗯?此话怎讲?”方腊问道。

红衣法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还是劳烦圣公明日亲自去看看吧!”

秀州城内。

柳元晖肚子饿得直叫,这是他有生之年以来第一次体会到挨饿的感觉,但是他不能吭声,因为他现在就是这座城里的主心骨,他若倒了,这个城也就倒了。

柳元晖站在城头,面对人群大喊:“兄弟们!我们已经坚守城池三天了!大伙再坚持一下,援军很快就到了!”

随即柳元晖组织众人开始加固城墙,在城中筑起一座十米高的高台,高台上放满了板砖木桩青石瓦片,四周搭上了掩体,如果城破,这里将是最后的据点,随即又带众人挖了一个地洞,将老弱妇孺安顿在地道中。

接着柳元晖命人将城内所有的猛火油涂在了瓮城城墙之内,又准备了大批干草摆在了瓮城城头。

他领着所有还能动的军民,在城内的城墙之下,挖了宽五米,深五米的壕沟,壕沟内架起了锋利的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