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挑拨阴谋化刀锋(肆)

“哦,。”史进听得那人如此说來果然欢喜,立刻欢喜浮上脸庞來,便说道:“不知地图在何处。”

“就在小人身上,小人拿与你瞧。”说着那汉子便从腰后取出一个木枷子來,漆黑se,有人的小臂一般方长,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嗖地一箭贯穿了大营的半边门帘,一箭将那壮士的大腿she中,这箭來势极快,将这大汉带着往前跌了一步,手里的那木枷子还沒拿稳当就半跪在地上。

史进被这一惊,赶紧跳将起來,往那帐门外瞧了一眼,只见一个黑影站在五十步外,史进低头问一声壮士你沒事吧,这时候,大营外已经有人喊起來:“抓刺客,,,抓刺客,,。”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那方才出去的黄信。

而那壮士吃了这一箭并沒有乱了分寸,依旧装出一副惊诧的模样來,将那黑匣子执着地捡起來。

“壮士,你的伤,沒事吧。”史进很是关心这汉子的安危,心里想着方才这一箭必然是有人要刺杀他,被这汉子给碰巧挡下來了,多亏了他,史进这般想着心里满是感激,慌忙过來扶着汉子起來。

却不想就在史进刚刚扶住这汉子的双臂时,只见这汉子却猛地抬起头來,那眸子里面的凶光毕露,就像是在黑暗里瞅见的狼眸,史进见了这汉子眼神不对,但是如此情景下又不好先下手,便赶紧往后闪身。

而这汉子已经探远了胳膊将那黑匣子紧紧握在了手里,史进一看就晓得了,这黑匣子里有猫腻,可是,这身子闪在后面,再去夺已经來不及了,眼看着那厮将黑匣子朝着史进瞄准了,眨眼之间就要拉动机关。

嗖地一声响过,便见时迁闪身出现在了门口,手里端着的正是【绝】的便携弩弓,而那汉子早就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死在了当地,一支弩箭刺透了那厮的后脑,从面颊穿透过來,顿时漫开一片血泊。

史进看着面前倒下的硬汉,在看看突然闪出來的时迁,还沒來得急喘匀这口气,就见黄信带着许多军士押着一个人过來了。

“放开我。”是花荣的喊声,一面挣扎一面叫,两边押着他的军士们平ri都敬重这位神箭将军,但这些军士却是黄信的手下,眼下只得押着不停挣扎的花荣來到大帐前。

“放开我。”花荣被推搡着來到史进面前,而那带队的黄信透过大帐的门帘见史进还完好无损地站在,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和痛恨。

史进见这些军士将花荣反剪了双手,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便问黄信道:“这是怎地回事,。”

黄信笑着看着史进说道:“大帅,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把我给急坏了。”黄信说道这里扭头指着花荣道:“大帅,我就是看见他朝着您的营帐放了一箭,我看他还要补上一箭,一时着急,所以才下令将他扑倒绑起來的。”

“你血口喷人。”花荣怒了道:“是那厮要对大帅不利,所以我才放箭的,我一箭she穿了这厮的膝盖骨,本以为这厮会图穷匕见,谁想这厮城府极深,并沒有立刻露出原形,我本想想留他一条命好审问元凶,但看他不懂收手,执意刺杀,所以才要再补上一箭,却被你们这厮抓來,险些坏了大事。”

黄信对花荣这厮很有成见,今番才是坏了他的大事,还好那壮士死了,万一留下活口,反倒是多少要担心一下了,但现在死无对证,倒是可以乘机來为难一把花荣,当下便冷笑了一声道:“花将军,我一向敬佩你是条汉子,如今怎地却敢做不敢当。”

“我如何敢做不敢当,你休要这般胡扯。”花荣向來很少发怒,但见黄信这般说辞,实在是让花荣有些打心底里的不痛快。

“我胡扯,。”黄信指着地上死的那硬汉说道:“你和地上这厮就是一伙的。”

“你们才是一伙的。”花荣见黄信越说越黑,当下心生无名光火。

黄信又冷哼一声,说道:“我方才从大帅的大帐里出來,还沒走多远就见你鬼鬼祟祟躲在一旁,有军士告诉我,你尾随那汉子來的,我才留意起你來,你敢说不是,。”

花荣听他这般变本加厉,倒打一耙,当下便瞪起眸子再也不能忍了,呵斥道:“你这个血口喷人的家伙。”

“我血口喷人。”黄信说道:“平ri里都是兄弟,我何尝愿意与你反目,我又有何道理來血口喷你。”

花荣急了,点点头便道:“我是尾随了,不错,但我尾随的人是你,我看着你将他带到大帅面前,我知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黄信被花荣这一句着实吓坏了,心里不禁虚了大半,一想背后还有宋江,就算是将他拖下水,他也要拿宋江出來做盾牌,将一切都推到宋江头上,黄信心念一转便变得理直气壮了,黄信说道:“干什么,你现在是狗急跳墙反咬一口吧。”

“我见你去……”说道这里,花荣打住了话头,说不下去了,花荣毕竟一脚踏在了宋江的那一边,他晓得宋江心里想要架空晁盖來做这大哥,特也知道,宋江如此也是为了兄弟们着想,有朝一ri能够通过招安走一条正大光明的正道,但是,今夜他着实见宋江秘密召见黄信,而黄信又鬼鬼祟祟离开,从营帐里带出一个人來,花荣瞧着面生,但这两人一前一后就往绿林大营去,而对于这些花荣也不过是好奇,并沒有由此想要深究什么,但是随后宋江派出那小厮來寻黄信,那份急切就让花荣心里隐隐觉得这事要紧了,而黄信这人,花荣虽然并不厌恶,但却也不喜欢他的为人作风,他将前前后后一联想,就觉得这里面不对头,所以才尾随而來,但眼下黄信倒打一耙,如此血口喷人,他本想将黄信的种种鬼祟都说出來,但是话到嘴边却顿住了,花荣不敢说,生怕这件事又牵连到宋江头上來,毕竟这事多多少少都有宋江参与的迹象。

黄信见花荣心里有顾忌不敢再说下來,便愈发嘚瑟起來了,说道:“花将军,咱们沒什么过节吧,犯不着你这般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