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高声叫道:“慢着,本公子还没看看新娘的模样呢,入啥洞房。”

另一个跟着喊:“新娘子得给本公子敬酒才行,不然这洞房恐怕很难入哦。”

四个年轻人几步来到新郎新娘身边,四下里站了,挡住两人进入洞房的路。

显然这几个家伙是来闹洞房的,只是闹早了一步。

一个家伙用手里的折扇去挑新娘的红盖头。

另一个来到酒席前,那些邻人认出这几个人的身份,都是街上常见的泼皮混混,或者家中有背景的人物。

赶紧躲开,让来人坐下。

那年轻公子一腚坐到酒席上,招手道:“来来来,新娘子过来给本公子敬杯酒。”

武大郎早已变了颜色,只急的头上冒汗,先伸手拦住那要挑开盖头的折扇,然后扭头冲坐在酒席上的公子谄笑着。

“秦公子,今日小人的大喜之日,望赎罪则个,待会定要多敬您几杯酒。”

虽然心急,说话却比平日文明许多。

“我呸,让你个三寸钉敬的劳什子酒,老子要新娘子过来敬酒,听不清楚吗?”

武大郎心急,只得冲着四人团团作揖,嘴里说着:“赎罪则个,赎罪则个...”

一个年轻人站的近,抬脚就踢。

武大郎猝不及防,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那人骂道:“你个谷树皮,以为老子不知这新娘子何许人吗,让她给大哥敬酒可是瞧得起你们,别不知好歹。”

武大郎滚了一身土,正忙着往起爬,却听到一声惊叫。

那年轻人折扇一挑,已将新娘子头上的盖头挑落到地上。

其实那四个年轻人开始闹事的时候,慕容杰便捅了陈兵好几下,那意思让他赶紧说话啊,一场婚礼对一对新人来说多重要,让这些人一闹,添堵一辈子嘛。

可陈兵看到那年轻人要挑开新娘的盖头,把刚要出口的呵斥压了回去。

他也想看看新娘子的模样,这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终于,新娘子的大红盖头被挑落下来,露出一张似喜似嗔的清水脸,眼睛弯弯似月牙,挺翘的鼻子,红红的小嘴,娇嗔之中带了几分妩媚。

果然,这长相要是满分十分的话,陈兵要给她打七分,人家这可是纯天然颜色,只淡使了妆容。

但是,如果加上她惊中带嗔,娇中带媚的动作,恐怕得打到九分。

几个年轻公子盯着新娘惊愣了片刻,便一叠声叫嚷着让新娘敬酒。

四个人把新娘拽来拽去的,也暗地里加了动作,让新娘娇呼连连。

武大郎从地上爬起来,挡住了这个却挡不住那个,忙得团团转,最后实在无奈,只得转身去看陈兵。

陈兵也从呆傻中清醒过来,一摆手。

“给老子把这几个泼皮扔出去,闹得忒不像话。”

慕容杰和黄俊早就等他开口,话音未落,两人已经冲了出去。

一人揪住两个,往外就拖。

那几个年轻公子大声嚷嚷着:“哎哎,你是谁?”

“干嘛干嘛,敢对老子动粗,知道老子是谁吗?”

“放开你的脏手。”

两人将四个年轻公子扔出大门。

慕容杰大声道:“这是本县陈捕头,再敢造次,一人三十棍子。”

几个人从地上爬起来,听到此话,愣了一下,然后纷纷跳将起来。

“我呸,一个小小的捕头竟敢对老子动粗,谁给他的胆子?”

“我爹一句话就让他滚出县衙,还敢在此装大个。”

“我哥能打得你满地找牙。”

慕容杰和黄俊对视一眼,突然发动,冲入四人中开始拳打脚踢。

四人哪里是她俩的对手,被打的屁滚尿流,狼狈逃窜。

院子里那些低头吃菜的邻人,此时才松了口气,扭头感激地看向陈兵。

武大郎十分激动,领了潘氏新娘走到陈兵面前。

他一拉潘金莲,当先跪了下来。

陈兵连忙起身搀扶,不让他跪下去。

那潘金莲垂着头,只瞥了陈兵一眼,娇滴滴矮身要跪,也被陈兵一把扶住。

只觉得入手绵软,身体先酥了一半,赶紧松手,往后退,却跌坐在凳子上。

潘金莲掩嘴一笑,让陈兵顿时脸色通红。

这他么真丢人,老子何时在美女面前露过怯啊!

人的名树的影,陈兵是被这名垂千古的名字给震**的不能自己。

“多谢大人成全小人,您就是俺的再生父母。”

“多谢大人。”

小两口同时道谢。

陈兵赶紧摆手:“快,赶紧入洞房去吧,别耽误了时辰,以后再说。”

两人又矮身行礼,然后转身相携着进了屋子。

不见了潘金莲的身影,陈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很是松了口气。

端起酒碗狠狠灌了一大口。

辣酒入喉,一路下行,又激出了一身白毛汗,浑身打了个哆嗦,别提有多爽快了。

只顾自己呆想着心事,不妨两旁各伸出一张脸,好奇地审视着他。

左侧慕容杰,瓷娃娃一般的脸颊上带了奇怪地笑容。

黄俊原本沉稳的神情,也成了个好奇宝宝。

“大人,陈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陈兵尴尬地挠挠头。

“这酒有些上头,咱们该回了,今儿喝得高兴。”

晚上陈兵做了个梦,潘老师妖娆的身影总在自己眼前打转。

早上被慕容杰喊起来,发现被子竟然湿了一大片,吓得赶紧阻止了要给他整理床铺的慕容杰。

自己收拾停当,带着慕容杰黄俊一起来到县衙。

刚进大门,便听到身后有人喊起来。

“前面的让开,赶紧让开。”

喊声十分急迫严厉。

陈兵吓了一跳,连忙往旁闪身,三人一起站住,回身观看。

清河县县尉秦忠强,带了两个跟班,大步踏进了县衙大门。

当秦县尉走过三人面前,突然停住脚步,扭身盯着三人上下打量一番。

“你们是什么人?”

一旁的跟班连忙解释:“大人,这是刑捕房捕头陈兵。”

秦县尉皱眉喝道:“一个猪狗一般的家伙也敢站在本尉面前,不懂礼数也就罢了,直戳戳地立在门前现眼吗?”

这一顿喝骂,让陈兵等人傻在了当场。

秦县尉骂完了,一甩袖子扬长而去,只留下陈兵等三人,在微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