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顺要带着两千人直接入城,江铸可是心头一紧,看来这位爷是一点也不懂规矩啊,这里可不是那些无足轻重的小地方,临安岂是可以这么大模大样随便乱闯的地方?就算现在朝廷的影响力已经越来越低了,可这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地方。
“大都督,不可啊。这里毕竟是都城,我们这一次过来可是有大事要办的,要是不注意一些细节的话,很可能会引来大麻烦的,所以属下还是建议我们分头进城。”
张顺对于这个问题却是邪邪的一笑“这一点参军不需要多虑,我们来这里可不是想要在阴影中做事,而是要把声势闹大,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的名声迅速在这里传开,这一路过来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名字也就在襄樊地区叫得响,走出那里之后就根本没有人知道了。”张顺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的,正相反他一直都在思考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把自己的名声迅速传开,否则就算是在现在这么一个基本上已经快要瘫痪的朝廷里面,也不会有人真的注意到自己,那么自己的实力就得不到真实地体现,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无法顺利完成了。
张顺出发之前就已经在不停的推演自己的行动,他也已经吧能出现的问题都想了好几遍了。首先来说就是高调或者低调的问题。
象要达成他之前想的那件事,那么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低调,反正张顺已经知道最后一刻福王还是没有听从谢太皇太后的旨意,将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都秘密的送出了临安城,只要在那个时候出手就足够可以保证一击必中了,那么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显山露水呢?
可那样做的话,他也就成了真正的乱臣贼子,不但人人得而诛之,更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为了一个座位让他背负那样的名声,他也并不感兴趣,而且最主要的还是名不正则言不顺,要是不能做到名正言顺,那么抢回一个皇子的作用就一点也没有了。
他知道历史,知道每一个小皇子最后多么命运,所以根本也无法忍受被别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局面,在他心中只有那么一条路可以走了。
可问题现在的皇帝只有四岁而已,在医学并不发达的古代,孩子能不能活到成年根本就是一个未知数,而张顺想要迎接一个皇子去神农架这本身就带着非常强烈的利益色彩,谁敢保证你不会自行拥立一个新皇帝,到时候蒙古人一旦撤走,那么这样的人也就会成为朝廷最大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这是就算傻子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事情。
而一旦张顺的实力展现在其他有心人的眼中,那么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呢?一定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将所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了,而这也不是张顺想的那个样子了。
可是一味的低调真的好么?隐藏在其他人的阴影里面成为某些人的刀枪?张顺可没与那样的胸怀和想法,就算是三古十二斋也不能让他有这样的牺牲觉悟,毕竟他是张顺,就算是最后什么也捞不到也绝不能给别人当配角,毕竟这时代剩下最后那一批忠臣良将都不是治世能臣,更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而张顺自问还是有那样的可能性的。
所以在他面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高调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从一开始就占据主动,要是可以的话,最好还能参加到核心圈子里面,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自己占据最大的主动。
而为了可以达成这些想法,他也做了充足的准备,他把自己的亲卫营放在后面,跟着自己的大队人马行动。
张顺的亲卫营有大约一千五百人左右,说是一个营级单位,但实际上却是比一个正常的团人数都多,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曾经随着张顺在襄樊两地出生入死的士兵,这些人出身各异,但是却都因为对张顺无限的忠诚而入选了这支队伍,他们也一样都经受过了严格的挑选和训练,基本上和张贵的特战营不相上下,全都是上马就是骑士下马就是步兵的存在,而由于他们的历任主官都已经有了自己新的岗位,所以这一次周飞羽才亲自担任这个位置,再次成为了张顺的贴身侍卫。
张顺这一次说是只是带了两个营出来,但是人数却已经达到了三千有余,而张顺把其中一千名骑兵和大部分战马都交给周飞羽带领在后面跟着,也是为了自己可以有一个后手使用,不至于被人一下子看穿所有实力,特别他还要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而那也是当骑兵到来时才能做出来的。
张顺看着江铸微微一笑“参军,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朝廷已经下达了勤王的圣旨,要求天下所有部队都尽快赶到临安来勤王,虽然到现在为止响应者寥寥无几,但我张顺也是朝廷的一份子,之前朝廷不是还委任我为西南路大都督么?怎么一转眼我这勤王的人马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城么?”
江铸一听这话就更是一脸的苦笑了“大都督,您不懂这里面的规矩,要是我们顶着行商的名义直接进城说不定还能进去,可是要来勤王的,那可真的一点进去的可能都没有了。”
“哦?这怎么说?”现在现场除了江铸之外就没有一个真正懂朝廷规矩的人了,所以大家都都被这句话说的一愣,没想到竟然还真就进不去临安了。
“从外地来勤王的部队,必须要驻扎在兵部指定的位置,主将不奉召不得进城。进城的时候要立刻交出兵权,而且还要被限制人身自由。您想一下,要是随便谁带着大军大摇大摆的进城,那不成了董卓么?”
张顺这时才算是明白,自己之前想得太简单了,也许是看穿越小说看多了,总想着给对方来一个下马威什么的,哪里知道还有这么多规矩,不过人家说的也对,要是没有规矩岂不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