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里, 曹皇后试用了下弓奴,被弓奴的威力震撼到。
“一定要大量制造, 送到三军每个士兵手里。”说完,她忙问道,“制造弓奴的成本高不高?”
“比普通弓箭肯定是要高一些,但是和我现在用的弓箭相比,那肯定低。”赵旸让皇城司制作弓奴的时候,对他们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成本不宜过高。如果制造弓奴的成本过高,那就得不偿失了。“适合大量生产, 我已经让皇城司的人先做出一批, 然后偷偷地送到边境。”
曹皇后轻点了下头:“就这么安排。”之前听儿子说的时候,曹皇后就知道弓奴的威力很好, 但是当真地把弓奴制造出来,它的威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三军将士有了弓奴,在面对辽夏军队的时候,胜算会大一些。”
赵旸对曹皇后神秘地笑了笑:“嬢嬢, 弓奴可不是最终的利器。”弓奴制造出来了, 接下来他得把木仓、大|炮、地|雷、手|榴|弹等热武器弄出来。
曹皇后闻言, 目光诧异地望着笑得高深莫测的儿子:“你之前不是说弓奴是最大的利器吗, 现在怎么又不是了, 你又想制造什么兵器出来?”
赵旸摇了摇食指, 故意卖关子地说道:“暂时不告诉你,但是肯定要比弓奴厉害。”
听到赵旸这么说,曹皇后非常期待:“我等着。”
赵旸微微皱眉地说道:“不过想要制作出来, 恐怕会很难。”木仓不是那么好制造出来的, 只怕皇城司的人要实验很久才能做出来。不过, 好在他知道木仓的结构。
上辈子, 他是射击俱乐部的会员,对木仓是非常了解和熟悉的。还有,他的木仓法很不错。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现在射箭也射得非常准。
“难的话,就慢慢做,皇城司的人应该能做出来。”曹皇后见儿子把弓奴弄出来,对儿子充满信心,相信儿子也能制造出来他的秘密武器。
“皇城司的人做事还是不错的。”赵旸忽然想到他答应给皇城司的人赏赐,腆着脸问他嬢嬢要东西,“嬢嬢,皇城司的人制造出来弓奴,理应奖赏,你给我点钱,让我奖赏他们呗。”
“我明日给张茂实送去,让他送到制造出弓奴的人手中。”曹皇后笑道,“皇城司的工匠是应该奖赏。”
“那就交给嬢嬢了。”赵旸站起身对曹皇后行了个礼,“嬢嬢,我回去了。”
“晚上看书不要看得太晚,早点休息。”在学习方面,曹皇后完全不用为儿子操心,也不用担心儿子不学好。
“嬢嬢,明日小娘娘来找你,你让她再帮我做红烧肉,我下午带去给苏轼他们吃。”
“好。”
“嬢嬢,我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赵旸每天早上有睡懒觉的习惯,早上起不来那么早,来坤宁宫给曹皇后请安,所以他都是下了学,午时来坤宁宫用午膳,给曹皇后请安。
“殿下,我们现在有了弓奴,是不是该去打猎了?”曹许一脸激动地说道,“过段时间就彻底暖和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去打猎,然后试试弓奴的效果。”
“我看你想打猎是真。”赵旸一眼就看穿曹许的小心思,“试弓奴的威力是假。”
被看穿的曹许讨好地对赵旸笑了笑:“殿下,难道你不想出去打猎吗?”
赵旸被曹许说的心动了:“等过段时间再暖和点,我们就去打猎。”
见赵旸答应了,曹许立马欢呼了起来:“太好了。”
去年,赵旸就跟曹许他们去打过猎,那是他第一次打猎,运气不错,猎到了几只兔子。
“今年打猎,我一定要猎到一只狐狸。”曹许非常有“雄心壮志”地说道。
赵旸送给曹许一个鄙视的眼神:“我以为你说你今年想要猎到一头熊,没想到只是一只狐狸。”
“我倒是想要猎到一头熊,但是我现在做不到啊,我还是先猎到一只狐狸再说吧。”曹许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殿下,你今年想要猎到一头熊啊。”
“我倒是想,不过以我现在这副小身躯,肯定也是不行的。”赵旸想了想说,“我想吃鹿肉,今年就猎一头鹿吧。”他想吃考鹿肉了。
“鹿也不错,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猎。”
“行啊。”
曹家子弟每年都会在春天,或者秋天打猎。而,宋仁宗并不喜欢打猎,所以从来没有举办过春猎或者秋猎的活动。再者,文臣们基本上都不会骑射,对打猎也不感兴趣。武将们倒是对打猎感兴趣,但是不举办春猎或者秋猎,他们再感兴趣也没用。
“到时候把杀破狼军叫上,还有褚越他们。”曹家自己买下一片山,专门用来做围场的。因为这件事情,曹家还被文臣们参过,说曹家举办春猎和秋猎骄奢**逸,还说曹家残酷什么的。
“好啊,人越多越好玩。”
回到东宫,赵旸先温习功课,接着练字,最后练画。
翌日,晏殊下了朝来到东宫。
赵旸见晏殊手中抱着一叠类似于考卷的东西,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晏先生,你这是……”
“太子殿下,这是前几日太学的入学考卷,臣拿来给您试试。”
还真是太学的入学考卷啊。
“好吧,我试试。”
“殿下,我们开始吧。”
赵旸打开考卷,先从头到尾扫了一眼,发现题目果然难,他恐怕连及格都考不到。
既然决定试试,那就考吧。不会写的就空着呗。
考卷中关于《论语》的内容,赵旸全部会写,但是关于《大学》或者《中庸》等书的内容,他就不会了。其实,他有很多是会的。
在他接受晏殊教导之前,他被曹皇后和宋仁宗,还有空净大师教过四书五经。虽然曹皇后他们教的非常浅,但是赵旸却全部记的。不过,他不想让晏殊知道,不然晏殊一定会加大他的学习任务。他才六岁,可不想从早到晚学习四书五经。
晏殊见赵旸把有关《论语》的部分全部答对,心中很是满意。太子殿下早已学完《论语》,时隔一段时间,太子殿下竟然还能把《论语》记得清楚。
做完有关《论语》和一些《孟子》的内容后,赵旸就不做了。
“先生,我只能做这些了,其他的没学过,我做不了。”虽然太学的入学考卷很难,但是他要是真的全部做的话,也能做出来。考不了满分,但是勉强能考个七八十分。
晏殊也不勉强让赵旸把所有的题目都做完,“太子殿下,您再试试这份考卷。”
赵旸接过一看是考写文章和诗词的。题目果然是仁德。
这太学的考试就不能考一些跟民生有关的内容么,天天考仁德、仁义、仁政有什么意思。
“先生,太学考试是不是天天让学子考仁德和仁义什么的?”赵旸没忍住,毫不客气地说道,“他们是不是天天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
晏殊被赵旸这个问题问得惊了下,随即面露惊疑地问道:“太子殿下,您为何这么说?”
“你看看这文章考的是什么?”赵旸手指着考卷,满脸不悦地说道,“考的是仁德,我看过几年前的太学的入学考卷,考的最多的就是仁德和仁义。除了仁德和仁义,太学就没有别的东西可考吗?”
晏殊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一脸慈祥地笑道:“殿下,您觉得该考什么?”
“民生。”赵旸板着脸说道,“整天考这些仁义道德,不考民生,只会让学子们读死书,而不知道民生。不了解民生的学子,日后入朝为官只会讲一些大道理,不会为百姓做实事,因为他们不知道百姓想要什么。”他这最后一句话,把当朝不少文臣都给骂了。
“张口闭口就是仁义道德,以为学子们这样就能变成仁义之士么。”赵旸越说越有气,“太学身为大宋最高学府,就这么教导学子们,把学子一个个教成书呆子么。”
晏殊没想到赵旸会这么生气,他非常惊愕。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因为这句话,导致学子们一直都觉得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不屑于农工商给为伍。”赵旸沉着脸,语气充满怒意,“不少学子觉得自己是读书人,认为自己高人一等,不应该让他们去了解民生,这是错的。如果太学教出来的学生是为了功名利禄考科举,入朝为官,而不是为了造福百姓,这太学不开也罢。”
晏殊惊愣半响才回过神来,目光非常吃惊地望着赵旸。
“身为大宋最高学府整天都在教导学子们什么。”赵旸认为太学身为大宋最高学府,就更应该做个表率,不仅教导学子们经史子集,也要教导学子们民生,让学子们了解民生,更要让学子们知道他们读书到底为了什么。“一群迂腐教出来另外一群迂腐。”
曹许见晏殊被赵旸的话吓到了,心里别提有多爽。当然,他忍住没有笑出来。
晏殊忽然非常郑重地向赵旸行礼:“太子殿下……”
赵旸见晏殊突然朝他跪下来,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他,打断了他的话。
“晏先生,你干嘛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
“太子殿下,您刚才的话震耳发聩。”晏殊现在的心情非常激动,他没想到年纪尚幼的太子殿下会有这样的想法,真的是太让他意外了。“臣很高兴。”
“先生高兴?”赵旸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先生会生气。”
“不,太子殿下您刚才的话说的非常对,很多学子读书考科举是为了功名利禄,而不是为了造福百姓。”晏殊一脸认真地说道,“这是教导他们先生的不对,是先生们给学子们输入了这错误的想法。太学身为大宋最高学府,理应教导学子们好好读书,为朝廷效力,为百姓造福,而不是为了权利。”
“太学身为大宋最高学府,理应做天下学府的表率,这样学子们才知道他们读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赵旸心里清楚,即使这样做,也不可能每个学子读书考科举为了造福百姓。不过,即使学子们读书考科举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等他们考中,入朝为官,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后,或多或少能想起来造福百姓一事。
“太子殿下说的对,是臣疏忽了。”晏殊听了赵旸这番话后,心里有些愧疚。“臣会跟太学的教授说这件事情。”
“好好地跟他说。”赵旸想到了范仲淹,微微蹙了下眉头说,“范范当年对太学进行改革,没有改革到底。”
“太子殿下放心,臣一定会办好此事。”
“有先生帮忙,应该能办好此事。”赵旸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太学不要玩阳奉阴违,表面敷衍。”
“太子殿下放心,臣决不允许太学阳奉阴违。”
“等过两年,我大一些,就去太学读一段时日的书。”赵旸神色严肃地说道,“我要亲自去看看太学是怎么教导学子的,学子们平时又是如何读书做事。”
“殿下,您有心了。”
“先生,学子们是大宋的栋梁,所以必须教导好他们。”赵旸说着说着,幽幽地叹了叹气,“如果学子们都被教成迂腐,大宋危矣!”
晏殊闻言,心头狠狠一震,神色一凛:“太子殿下说的对!”
“先生,大宋需要的大臣是能造福百姓,能做实事,而不是张口闭口仁义道德的人。”这些话,赵旸早就想说了,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好机会说。今天正好有个借口,让他把这些话说出来。
“太子殿下说的极是。”今天的太子殿下着实让晏殊吃惊意外。太子殿下真的是每一次都给他惊喜。
“先生,你一定要好好地跟太学的人说。”
“是,太子殿下。”
“先生,这份考卷,我就不考了。”赵旸说道,“我之前写过有关仁德的文章,没必要再写了。再写,我也写不出什么了,毕竟我学识有限。”
“是,殿下。”晏殊把考卷收了起来,“殿下,我们读书吧。”
“好。”只要不写有关“仁德”的文章,赵旸都可以。
上到午时,赵旸上午的课程才结束。
“先生,我下午要去看望朋友,没空继续跟你读书,你明日再来东宫。”
“是,太子殿下。”晏殊下午要去一趟太学,好好地跟太学的教授说这件事情。“殿下,臣告退。”
?“先生慢走。”
等晏殊离开后,曹许不解地问道:“殿下,你跟他说那些话做什么?”
“我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说。”赵旸撇撇嘴说,“太学早就该整一整了。”
“殿下,再整也没用啊,这天下还是迂腐多啊。”曹许对读书人没有什么好印象。
“总比不整强,我可不想以后我的大臣们全都是迂腐,张嘴闭嘴的都是仁义道德。”赵旸满脸嫌弃地说道,“仁义道德又不能让老百姓吃饱饭。”
“殿下,他们就是假惺惺。”曹许嫌恶地说道,“别看他们经常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他们没几个人是有仁义道德的,一个个都是虚伪至极的人。”
“也不全是虚伪的人,不过大多数都是。”赵旸抬手拍了下曹许的肩膀,“走了,去坤宁宫用午膳。”
“今天中午应该有红烧肉吃吧。”昨日见苏轼他们三人吃红烧肉吃得那么香,曹许被他们馋到了。
“小娘娘应该做了。”
在去往坤宁宫的途中,赵旸跟曹许在聊春猎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元松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两个人,连忙对赵旸说道:“殿下,前面是陈美人和郡主。”
赵旸闻言,抬眸朝前面看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因为隔得太远,赵旸并没有看清楚陈氏母女的模样。
曹许好奇盯着前方看了看:“现在是午时,她们不呆在兰林殿用午膳,在宫中瞎逛什么。”
元松猜测道:“她们过来的方向是福宁宫,应该是从福宁宫出来吧。”
“福宁宫?”曹许说着,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官家没留她们在福宁宫用午膳啊。”
赵旸斜了一眼曹许:“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曹许嘿嘿地笑了两声,没有再说什么。
前方陈氏身边的宫女发现了赵旸,急忙对陈氏说道:“美人,太子殿下在后面。”
陈氏听了后,转身朝后面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太子殿下。
“我们过去。”
元松提醒道:“殿下,陈氏她们过来了。”
赵旸见陈氏她们过来了,并没有停下脚步。不过,很快,陈氏就带着她女儿走到他的面前。
陈氏带着她的女儿向赵旸行礼:“见过太子殿下。”美人是要向太子行礼的。
进宫已有几日,但是陈氏她们一直没有见到太子殿下。今日,总算见到了太子殿下。没想到太子殿下长得如此精致,犹如画中菩萨跟前的童子一般。
太子殿下虽然年幼,但是却非常有威严。
“起来吧。”赵旸打量了下陈氏,在心里感慨道,难怪他爹爹对陈氏一直念念不忘。陈氏长相非常清纯,但是又有一股妩媚的气质。清纯和妩媚这两种矛盾的气质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会有别样的魅力。这种魅力是张氏没有的。
“谢太子殿下。”陈氏语气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这是要去坤宁宫吗?”
赵旸轻点了下头:“对。”
“那我们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了。”陈氏带着女儿又向赵旸行了个礼,”太子殿下慢走。“
等赵旸他们离开后,陈思言神色有些激动地对陈氏说道:“姐姐,太子殿下好漂亮啊,比我还要好看。”陈思言一直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但是刚刚看到太子殿下,她发现自己没有太子殿下漂亮。
陈氏被女儿的话逗笑了:“你不是觉得自己长得最好看吗?”
“我没想到有人比我长得还要漂亮啊。”陈思言撅了噘嘴说,“我有些嫉妒太子殿下了,他一个男孩子为什么长得比女孩子还要好看啊。”
陈氏伸手捏了捏女儿的小脸,“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姐姐,我喜欢太子殿下,我以后可以找太子殿下玩吗?”她喜欢跟长得好看的人玩。
“不可以。”陈氏蹲下神,双手抓着女儿的肩膀,神色非常严肃,“言言,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又非常忙碌,你不能去打扰太子殿下,明白吗?”
“姐姐,太子殿下忙什么啊?”陈思言好奇又疑惑地问道。
“太子殿下忙着读书,所以你不能去打扰他。”陈氏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说道,“你也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陈思言小脸上满是失望:“姐姐,我知道了,我不会去找太子殿下玩。”
“这才乖!”陈氏站起身,牵起女儿的小手回兰林殿,“你和太子殿下一样大,太子殿下都在读书了,你也该读书了。”
“姐姐,就不能不读书吗?”
“不能,不读书的孩子是不讨人喜欢的。”陈氏轻轻地敲了下女儿的小脑袋瓜子,“你要是不读书,大家都会讨厌你,不跟你玩。”
“啊?”陈思言被吓到了,随后乖乖地说道,“我读书,我一定好好读书。”
坤宁宫里,曹皇后见儿子今天来得有些晚,关心地问道:“今日怎么来这么晚?”
“在路上耽搁了下。”
曹许嘴快地说道:“姑姑,我们在路上遇到陈美人她们。”
“陈美人?”曹皇后皱了下眉头。
“你们怎么会遇到她们?”苗昭容想到了什么,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现在是午时,她们竟然不在兰林殿用午膳,故意去路上赌你们,真的是太可恶了。”
“小娘娘,她们不是故意去堵我们的,她们应该是从福宁宫出来的。”赵旸说道,“她们见到我,就跟我行了个礼,并没有多说什么。”
“姑姑,官家竟然没有留她们在福宁宫用午膳。”曹许的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她们竟然去福宁宫了?!”苗昭容一脸气愤,“她们有什么资格去福宁宫啊。”
见苗昭容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曹皇后温声地安抚她道:“她去福宁宫,你气什么。”
“娘娘……”
“行了,先用午膳。”
用午膳的时候,赵旸把他上午对晏殊说得那番话,跟曹皇后说了说。
曹皇后听了后,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儿子在她面前不止一次抱怨过这件事情。但是,苗昭容却非常吃惊,她不敢相信这是六岁孩子说出来的话。
“太学是该好好地整顿了。”曹皇后赞成儿子的想法。
“希望晏先生他们这次能把太学改好。”他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如果太学还是改不好,那就只能硬来了。
“晏相应该可以做好。”
“可惜啊。”以赵旸的意思,太学的学子们应该文武双全。不仅要熟读四书五经,也要熟读各种兵书。可惜,文臣们是绝对不允许学子们学习武艺和兵法。等以后他登基了,要让太学开设武艺和兵法的课程,让学子们学习。
“旸旸,可惜什么?”福康公主好奇地问道。
赵旸对福康公主笑了笑:“没什么。”
曹皇后知道儿子在可惜什么,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赵旸的碗里。
“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以后你自己去做。”
赵旸点点头:“嗯,以后我自己做。”现在不急。
苗昭容和福康公主困惑地看了看曹皇后跟赵旸,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旸旸,你在可惜什么啊。”
“没什么,姐姐你再不吃红烧肉,都要被阿许吃完了。”
正在吃红烧肉的曹许听到赵旸这么说,不服气地反驳:“窝……米有……”
福康公主见红烧肉少了一半,狠狠地瞪向曹许:“曹许,你不许再吃红烧肉了。”说完,她赶紧夹了好几块红烧肉放进自己的碗里。
“凭什么啊,我就要吃。”曹许说完,就跟福康公主抢起了红烧肉。
“曹许,你又跟我抢!”福康公主气地大叫,“我是公主,你不能跟我抢肉!”
“我还是太子殿下的表哥呢。”曹许才不管福康公主是不是公主,毫不客气地跟她抢菜吃。
曹皇后见他们两个又要吵起来,故作不悦地说道:“你们两个够了。”
曹许和福康公主吓得不敢再抢红烧肉,乖乖地低下头吃饭。
“小娘娘,还有红烧肉吧?”
“有,小娘娘特意给你留了三大碗,应该够你朋友吃了。”
“谢谢小娘娘,小娘娘辛苦了。”
“跟小娘娘客气什么。”苗昭容笑着说道,“你朋友要是还想吃,小娘娘再做。”
“他们明天就要去太学读书,暂时吃不了。”赵旸坏笑道,“上了太学,他们午膳和晚膳都得在太学里吃。”
苗昭容第一次知道这事,面露惊诧地说道:“太学里还管饭啊。”
“管啊,住在太学里的学生,管一日三顿饭。不住在太学里的学生,一日管两顿饭。”赵旸言道,“而且免费。”
“免费?”
“对啊。”不过,太学的学费也不便宜。可以说,学子们的饭钱包括在学费里。
“太学里为什么没有女学子啊?”福康公主嘟了嘟嘴说,“我也想去太学读书,和大家一起读书。”天天跟几个郡主一起读书,福康公主早就腻了。她不喜欢那些郡主,她想要结识新的朋友。她也不想在宫里读书,想去宫外读书。
“瞎说什么。”苗昭容瞪了瞪女儿,“太学是学子们读书的学府,你一个女孩子去做什么,以后不许说这种胡话。”
福康公主被苗昭容犀利的眼神吓到了,不敢再说什么,乖巧地低下头用膳。
用完午膳,赵旸拎着装着红烧肉的食盒回东宫了。等午睡醒后,他这才去找苏轼他们。
苗昭容没有急着回庆宁宫,而是留在坤宁宫跟曹皇后说陈氏的事情。
“娘娘,我觉得陈氏是故意堵太子殿下的。”
“应该不是。”曹皇后刚才也怀疑陈氏她们是故意在路上堵赵旸的,但是后来想了想,陈氏她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她们母女刚进宫,又饱受非议。如果再去招惹旸旸,大臣们和官家都不会放过她们。”
“娘娘,你别忘了,官家当初是要让陈氏的女儿进宫伺候太子殿下的。”苗昭容见曹皇后不相信,一脸焦急地说道,“如今,陈氏母女进宫,近水楼台先得月,陈氏怎么可能不让她女儿接近太子殿下。”
“穗儿,如果陈氏真的让她的女儿接近旸旸,那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曹皇后安抚苗昭容道,“旸旸是官家和我的逆鳞,她要是敢对旸旸动手,不仅到手的荣华富贵和尊荣都没了,而且连性命也要丢掉。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娘娘,她现在不会对太子殿下做什么,但是以后呢。”苗昭容是不相信陈氏母女的。“娘娘,不得不防啊。”
“你放心,我一直防着。”曹皇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苗昭容,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早就安排好一切,你不要担心。”
苗昭容瞬间明白曹皇后的意思,登时放下心来。
“既然娘娘早做安排,那我就放心了。”
“陈氏进宫,我不可能不防。”曹皇后无奈地看向苗昭容,“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我这不是……关心则乱么。”以皇后娘娘的睿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怎么可能不提防陈氏,是她愚钝了。
“现在可以安心了吧。”
苗昭容点点头,笑道:“我现在彻底安心了。”
下午,赵旸又带着红烧肉去见苏轼他们。
见到赵旸来了,苏轼和苏辙犹如见到亲人般。
“福慧,你终于来了啊。”
赵旸被苏轼他们两个亲热的态度弄的哭笑不得,打趣他们道:“你们两个不是在等我,是在等红烧肉吧。”
苏轼笑着说:“我们当然是在等你。”等福慧,不就是在等红烧肉么。
一旁的苏辙用力地点了点头,表情看起来非常诚挚:“福慧,我们真的是在等你。”
“行吧,秉持着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我就相信你们的话。”赵旸没看苏洵,疑惑地问道,“伯父呢?”
“爹爹去买肉了。”苏轼说着就长长地叹息一声,“唉,福慧你说得对,红烧肉做起来一点都不简单,爹爹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做红烧肉,做到现在一次都没有成功。”
苏辙补充道:“爹爹浪费了很多肉,刚刚没肉烧红烧肉了,又去买肉了。”
“今天买肉花了不少钱。”苏轼很是心疼地说道。
“我就说了红烧肉没有那么好做。”赵旸见苏轼他们眼巴巴地望着他,他故意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真是为难伯父了。”
“爹爹平日在家里很喜欢做饭,我们家一直都是爹爹做饭,爹爹对做饭是很有信心,但是你这道红烧肉把爹爹打击到了。”苏轼的眼神一直不觉地往褚越手中的食盒看,“不管什么菜,爹爹一学就会。爹爹原本以为红烧肉,他也能一学就会,没想到做了好几遍,还是没有学会。”
“做菜是读书以外,爹爹最拿手的,没想到今天栽在了红烧肉上。”苏辙都心疼他爹爹了。
“失败乃成功之母,伯父再多做几遍就会了。”
“希望爹爹能快点学会,不然我们的钱恐怕不够买肉了。”
褚越见苏轼一直盯着他,面露疑惑地问道:“苏大公子,在下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苏轼有些尴尬地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褚越,阿轼不是在看你,而是在看你手中的食盒。”赵旸戏谑地望着苏轼,“不对,是在看你手中食盒里的红烧肉。”
被赵旸戳穿,苏轼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结结巴巴地反驳道:“不……不是……”
?“阿轼,你不想吃红烧肉?”
“想!”苏轼毫不迟疑地说道,“我想吃!”说完,可怜巴巴地看着赵旸。
苏辙也以同样的眼神看向赵旸:“福慧,我也想吃。”
看到苏轼和苏辙他们一副小馋猫的样子,赵旸不忍在逗他们了。
“等伯父回来,让他给你们热一热。”
“太好了。”
没一会儿,苏洵就回来了,买了不少猪肉。
苏轼和苏辙催苏洵赶快赵旸带来红烧肉热一热,他们等不及要吃了。
苏洵也对红烧肉念念不忘,急忙去热了热。
红烧肉刚热一会儿,香味就出来了。
苏轼他们闻到红烧肉这诱人的香味,想到昨日吃到的红烧肉,一个个馋的满嘴都是口水,还不争气吞了吞口水。
红烧肉还没有热好,苏轼他们就拿着筷子站在灶旁,眼巴巴地等着。
看着苏轼他们死死地盯着锅里的红烧肉看,赵旸没有忍住笑了出来:“你们的眼珠子都快要掉进锅里了。”
苏轼和苏辙没有听到赵旸的话,而是问苏洵:“爹爹,热好了吧?”
“热好了,吃吧。”
父子三人站在灶边,一脸幸福地吃着红烧肉。
今天做了大半天的红烧肉,意味着苏洵他们父子人吃了大半天失败品,吃的他们都快要忘了昨晚吃到的红烧肉是什么味道了。
现在吃到赵旸带来的红烧肉,苏洵他们父子三人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对了,米饭。”苏轼他们赶紧盛饭,把红烧肉的汁浇在上面。
赵旸目瞪口呆地看着苏轼他们三人站在灶边,犹如饿狼一样吃饭。
“你们这是……没用午膳?”
苏轼摇摇头,等嘴里的饭菜吃了下去,他才开口道:“没吃。”
“你们为什么没用午膳啊?”
苏辙说道:“我们上午吃了太多肉,吃腻了,吃不下午饭,所以没吃。”爹爹一上午都在做红烧肉,他们也一直再吃肉,吃的都腻死了,实在是没有胃口吃午饭。不过,现在有了福慧带来的红烧肉,他们就有胃口吃饭了。
赵旸大概猜到苏轼和苏辙上午遭受了什么,估计没少吃苏洵做的失败的红烧肉。
“你们把红烧肉盛起来,坐下来吃啊。”
苏轼他们连连摇头,表示他们站着吃就好。
和昨日一样,苏洵他们父子三人又吃了四碗饭,又把自己吃撑了。好在曹许昨日买的消食药还有,他们赶紧服了下去,没有像昨日那样疯狂打嗝儿。
“阿轼、阿辙,你们考得怎么样,优秀吗?”
“优秀,先生还夸了我们。”因为吃了红烧肉,苏轼此刻的表情非常满足,整个人散发着幸福的光芒。“我们明日卯时四刻去太学读书。”
“那你们东西准备好了吗?”赵旸说道,“要是没有准备,回头我让人给你们送一份。”
“早就准备好了。”苏轼想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日吃不到红烧肉,脸色顿时黯然起来。
“你们什么时候休沐啊?”
“一个月休沐一天,我们要到下个月月底才休沐。”一想到下个月月底才能吃到赵旸带来的红烧肉,苏辙他们只觉得天都都要塌了。
瞧着苏轼他们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赵旸坏笑道:“那也就意味着你们要到下个月月底才能吃到红烧肉啊。”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非常无情又狠狠地插|在苏轼他们兄弟的心口上。
“福慧,你太坏了。”苏轼和苏辙眼神控诉地看着赵旸。
“阿轼、阿辙,口腹之欲要不得。”赵旸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你们考上太学,要以学业为重,就忘了红烧肉吧。”
“怎么能忘地掉?”苏轼眼神幽怨地瞪着赵旸,“福慧,你为什么要给我们吃红烧肉啊?”昨日晚上做梦,他都在吃红烧肉。
被埋怨的赵旸,表情非常无辜:“这么说是我的错了啊,那我以后不给你们吃了……”
“福慧,我错了。”苏轼连忙道歉。
“你们好好在太学读书,说不定我会去太学看你们。”
苏轼他们觉得赵旸是曹家人,他想要去太学看望他们很简单。
“好啊,那我们等你。”
“福慧,你要不和我们一起去太学读书吧?”以福慧的身份,不需要参加太学的入学考试,能直接去太学读书。
“我刚启蒙没多久,暂时去不了太学读书,你们等我几年。”
“好,我们等你。”
赵旸和苏轼他们玩了一会儿斗地主。在天黑之前,他回宫了。
刚回宫,他就被叫去福宁宫。
“爹爹,你想我了啊。”
“是啊,爹爹想你了,你有没有想爹爹啊?”
赵旸非常冷酷无情地说道:“没有。”
宋仁宗抬手轻轻地敲打下儿子的小脑袋,满脸宠溺地说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爹爹,找我啥事?”赵旸想到什么,双眼瞬间变得亮晶晶,“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还真是好事。”宋仁宗也不跟儿子卖关子,“欧阳修要回来了。”
“修修要回来了?”赵旸满脸欢喜地问道,“修修什么时候到汴京?”
“后日。”
“太好了。”三年前被贬出汴京的几个人,终于要有一个人回来。
“还有一个好消息,包拯下个月启程回汴京。”
“包包也要回来了啊,真的太好了。”赵旸问道,“范范他们呢?”
“范仲淹他们要晚一些。”
“爹爹,范范的身子没事吧?”这三年来,赵旸一直给范仲淹寄药材和补品。范仲淹在信里告诉他,有好好地吃药和吃补品,身子好了不少。但是,他不太相信范仲淹的话,怕范仲淹报喜不报忧。
“你不是经常给他寄药材和补品么,他的身子好了不少,会平安回到汴京的。”
听到宋仁宗这么说,赵旸心里就放心了。
就在这时,张茂实匆匆走了进来,脸色不太好地向宋仁宗禀告:“官家,不好了,苏相公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