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和由美子走了,张宪带着两坛年份花雕酒上了金兀术的坐船。稽清得到消息已经在这儿等着了,金兀术、哈迷蚩,以及那俩一起中毒的保镖全都到齐了。

张宪告诉稽清:“稽大夫,我这里有两坛子年份花雕酒。这一坛呢是五十年的,这一坛是七十年陈的。七十年陈酿会不会效果更好?要不你用七十年的当药引?”

稽清挨着检查了两坛酒封口封印,确认无误之后他这才长叹了一声:“唉,大帅果然有办法。我还以为你搞不来呢,想不到你真的给弄来了。七十年的就不必了,五十年陈酿就已经足够用了!那坛七十年老陈酿,你就喝了它吧。”

喝了?这可是七十年的陈酿呀。估计这坛子酒要是拿到临安市面上的话,价格堪比黄金!甚至同等重量的黄金,都不一定能买到这一坛七十年的陈酿花雕酒!喝这酒,就等于是喝金子呀!

虽然心里觉得有点奢侈,但是张宪却还是挺高兴。主要是这一坛子金贵的陈年老酒他没花钱,一分钱没花,是痴情女海盗武田樱子白送给他的。

再说,张宪现在缺什么他也不缺钱,这趟来日本他会白来吗?舰队从大宋装上船的物资还少吗?这些东西有的已经卖了,有的还在船上。不管是把它们运到京都,还是就在大阪本地出手,都是受欢迎的优质商品,张宪都能赚一大笔钱!

另外,率领舰队出使日本,孝宗皇帝给的赏赐也不少。

因此,张宪不缺钱。像这样七十年的陈酿花雕酒,遇不到也就算了,既然遇到了,尝一尝也并不为过。

当然,喝花雕酒并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金兀术的病情。张宪让人把那坛五十年陈酿花雕酒的泥封打开。盖子一掀,好嘛,一股花雕酒特有的香味儿,顷刻间便充满了整个房间!好香!

房间中众人乱抽鼻子,就连金兀术这个重病之人也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呵呵,老夫以前很少喝花雕酒,想不到五十年陈酿的味道这么香。等康复了之后,我也得弄一坛子好好尝尝!”

“这不是五十年陈酿香,这是王爷您好长时间没喝酒了。您以前喝的酒都是好酒,这坛酒就算那时候端到面前您也闻不到它的酒香。”

金兀术闻言点了点头。军师哈迷蚩这句话算是说到正点儿上了。当初金兀术正得势的时候,什么样的好酒他没喝过?这五十年陈酿花雕酒可能不错,但绝不是最好的!就像现在他眼前两坛子酒里面,这坛五十年陈就是最次的,旁边那坛是七十年的!

这帮人在这儿谈论着花雕酒,看着酒坛子、闻着酒香吞口水。人家稽清大夫手脚麻利的开始配药、煎药。等到药快煎成了,从酒坛里舀了一提金黄色的酒水往药锅里一倒,哗,药香、酒香掺杂到一起,形成一种新的奇异的味道瞬间压住了之前的酒香。

这是什么味儿?有点儿像太上老君八卦炉中练的金丹味道?闻一下,精神百倍;闻两口,神清气爽!张宪不由脱口赞了一声:“好香!”再看房中众人也全都在**鼻子闻呢。

张宪问稽清:“稽大夫,你这药怎么怎么香呢?闻了不会对人体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不会,当然不会。”稽清摇摇头,脸上满是笑容,“这就是药引子的效果呀。酒香、药香掺和在一起挥到空气中,病人闻了以后心情舒畅,这病自然就好的快。”

“这味道病人闻了都能促进身体康复,像王爷您这样身强力壮之人闻了,当然只能是通体舒泰,让身体越的健康了。就算身上有什么小毛病,多闻几次说不定也能消除了。”

心情舒畅就能让病体康复?稽清的这种论调有人不信,但是张宪却相信。心态好、性格乐观的人确实会比经常生闷气的人少生病。

每人一碗药喝下去,眼看着四个人脑门上出汗、脸色红润、精神状态各方面都好了许多,张宪就知道稽清这治疗方法绝对没错。像这样弄上半个月,金兀术他们绝对能康复!心情好、毒也排了,不康复他们还等什么呢?

张宪跟着闻了两天药香,源义朝来了。俩人一见面,源义朝先是吃了一惊,他上下打量打量张宪:“大将军王,才几天不见您气色怎么好这么多?您这是吃了什么补药?身上怎么还带着股药香味呢?”

“咳咳,这是我国独门秘方,不能传给你这外国人。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张宪手抚胡须,装做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源义朝一看人家不肯讲,当然也就不好接着追问了。接着问下去,万一人家张宪翻了脸那就没意思了。“阁下,我国鸟羽法皇陛下、后白河天皇陛下,一起诚挚的邀请您尽快赶到京都一见!阁下,如果您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办,咱们这就动身吧?”

该去京都了吗?张宪算算日子,他滞留在大阪的日子确实也不少了。不过,金兀术那几个人还没康复呢,他哪能带着病人上路?再说,去京都见日本天皇,也不差这几天吧?

这理由上一回他就和源义朝说过了,现在就只好再讲一遍:“小源啊,你看,我这副使身体不适,不能远行。特效药我已经找到了,你再等等,估计过不了几天他就能好。等他康复了,咱们立刻动身去京都!”

源义朝咧了嘴了。他当然知道金兀术中毒是怎么回事。当时他正好来找张宪,结果还被人家误会,被梁旺揪住一顿好打!他为这件事都挨了打了,哪能记不住呢?

当时张宪住到县衙里,大阪知县千叶小义郎还没走呢。这家伙竟敢胆大包天的往早饭里头下毒!当时幸亏是梁旺凑巧现了,要不然张宪也跑不了中毒的命运!

看张宪以及他身边众将的脸色,源义朝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他要这再说几句什么,说不定眼前亏就吃上了!

“嘿嘿,既然贵副使身体欠安,那就再等等吧。”源义朝的表情比吃了苦瓜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