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摔了酒杯,把在场的日本人全都给惊呆了。在院子里警戒的武士听见动静闯进来,张宪这边的人还没动作,金兀术身后的两个女真族大汉已经把随身佩刀给拔出来了!

张宪一瞅,得,咱先别动,看金兀术表演吧。就见金兀术一下子站起来满脸的怒容,用手指着大阪知县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竟敢用劣酒来糊弄本王?你可知道,本王平生最恨造假酒的!你这混账竟敢让本王喝假酒?我岂能饶你?”

说完,迈大步走向了大阪知县千叶小义郎。金兀术个头也大、长得也凶,他怒冲冲过来,把千叶小义郎给吓的,呀的一声惊叫跳起来就跑!金兀术在后头就追,一边追一边骂:“你给我站住,该死的做假酒的混蛋你给我站住!”

日本武士们一看这位要对他们知县大人不利,赶紧冲上来要救驾。金兀术那俩保镖拦住噼里啪啦一顿打,把一帮子大阪县衙的武士全给走翻了。

金兀术逮住了千叶小义郎,扬起硕大的拳头就要打,源义朝跑过来就把金兀术的胳膊给抱住了,“大金国王,请停手!不要打,不要打呀!大将军王,您快帮着给说说情吧,不能打呀!”

“我给说情?我怎么给说情?刚才大金国王说得清楚,他最恨造假酒的,你们这位知县大人偏偏要拿假酒去给金王喝,你们犯了他的忌讳,他了脾气谁敢劝?你敢你去劝,我是劝不了!”

金兀术那边一听,张宪说他劝不了?劝不了正好!反正我是生气了,你们爱咋地咋地,我先打了再说!想到这儿,金兀术抡起皮锤一样大的拳头,照着千叶小义郎的肩胛骨位置嘭嘭就是两拳!

就这地方肉多,别的地方金兀术也不敢打,他也怕把人打死了不好收场。就金兀术这拳头、这力气,要是真使足了劲儿去打,打哪儿都能把人打死!就是打肩胛骨他也是只用了四五分的力气,用到八分力气,他就能把千叶小义郎的肩胛骨给打折了!

就这样也把千叶小义郎给疼的大声惨叫:“啊!啊呀——!”

张宪一听,日本人喊疼和中国人差不多呀。宋军的将士们跟着来,已经把整个大阪县衙给控制住了,县衙里的武士全都被制服了。因此,知县千叶小义郎挨打也没人来救他。

金兀术拿着架子打了几拳也就不打了。有劲儿又不敢使,这样打还有什么意思?打两下借机出出气就得了,这么打下去他也觉得累。

金兀术松手后退,千叶小义郎爬到地下就起不来了。这小子趴到那儿是痛苦嚎啕,就好像受了多大的伤害一样。张宪可是知道,金兀术真要是揍他,他根本就哭不出来了。

“哎,千叶,我可警告你啊,你赶紧给我闭住嘴!你要是再敢鬼叫,惹恼了我们这位大金国王,你的命可就没了啊。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你赶紧给我闭嘴!”

千叶小义郎挺听话,张宪话音一落,他立马就闭上了嘴。梁旺过去检查了一下把人拽了起来,“没事儿你趴地下装什么死狗?当心惹恼了大金国王,真把你打成了死狗!听见没有?赶紧给我打起精神!”

这位请客、挨打,并且还得打起精神。千叶小义郎咧着嘴大声抗议:“你为什么打人?我让你喝的绝对不是假酒!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遣宋使源义朝大人!”

源义朝过去拿起酒壶闻了闻,又尝了一点儿,回过头他就满脸苦笑了,“大将军王,这真不是假酒,日本酒就是这种口味,和你们大宋的酒味道不一样。”

是这么回事吗?张宪疑惑的和金兀术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源义朝和正擦眼泪的千叶小义郎,心里明白,很可能这个假酒风波还真是误会了!可误会了又能怎么样?我一来你这鬼子就要乱收我的费,打你?活该!该打!照我说,金兀术打得轻了,应该打断他一条腿!

一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大阪知县千叶小义郎算是吃了个哑巴亏。打人的凶手金兀术吃饱了喝足了,连句道歉的话都没说就倒给他安排好的客房睡去了。张宪宽慰了千叶小义郎几句,他也回房睡觉去了。

源义朝是日本人,他怕大阪知县心理记仇存心报复,就留下来安慰千叶小义郎。他告诉这位倒霉的知县:大将军王和大金国王都是后白河天皇等着接见的贵宾,那是我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好不容易才从大宋请过来的!

你可不能记仇,更不能懂什么歪心思打算报仇,要不然你就不仅仅是得罪了大宋的两位王爵,你练后白河天皇和崇德上皇也都给得罪了,并且你还得罪了我们源家!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刚才说的人全给得罪完?

千叶小义郎本来确实是打算找机会报复的,听了源义朝的话,他什么报复心都没有了。得罪大宋两位王爵他不怕,反正山高皇帝远,大宋皇帝的本事再大他也管不到大阪来。

但是后白河天皇和崇德上皇就不一样了,他要是把这两位现如今全日本名义上地位最高的两个人给得罪了,恐怕从今往后他的人生道路会步步为难。他要是再把源家给得罪了,估计整个日本都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而离开日本,唯一能够给人提供高品质生活的地方就是中国。他却把中国最著名两位王爵同时给得罪了!

千叶小义郎只能自叹倒霉,别的他也没办法。源义朝也告辞回客房休息去了。千叶知县一个人坐到书房里挠着脑袋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千叶小义郎心里正烦着呢,听见外头的敲门声转脸就是一声怒吼:“混蛋,别敲了!再敢敲老子出去就弄死你!”

外面安静了。过了那么几秒钟,门忽然自己开了,从外头轻手轻脚的走进来一个人。千叶小义郎抬头一看,不由惊讶问道:“咦?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