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军中立威
看着少年这般挑衅的姿态,嫣然一副胜利者的可恶嘴脸,士可杀,不可辱,更遑论这些血性的军汉,虽然他们在柳黎的管制之下,早已经失去了寻常军士的那种纪律性,但是血性,万人之中,总是会有人有的!
“我来试试!”
随着苏牧话音一落,军士之中,一道精瘦的人影便是腾空而起,在半空之中轻踏了数步之后,便是稳稳当当的落在台上。
“小将张君宝,凌字营百户,特来讨教将军的手段!”
冷冷的朝着苏牧抱了抱拳,或许是由于苏牧先前那略带侮辱的举动,令得他现在可谓是怒火中烧,当下也不顾礼仪,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抱拳,便是手掌一招,一柄战斧便是没入手中。
而随着这足有车轮般的大斧子出现,那下方的军士之中,顿时便是爆发出阵阵的唏嘘之声。
“血斧张君宝,这个煞星怎么也会出现在咱们的部队之中!”
待得认清了那柄战斧之后,一道失声的尖叫便是响彻开来。
随着此话一出,沉寂的军士之中,一些人似乎恍然大悟一般,便是爆发出一阵如潮的热浪。
血斧,是敌人对他的尊称,张大斧,是战友对他的爱称,黄泉城驻城部队得到精锐,凭借着一柄战斧,砍杀近百敌人,血斧的名号,便是声名远播了起来。
可惜,三年之前,手臂受伤,实力更是直接从武者八阶掉落到了武者六阶,一名偏将,却是愣生生的成为了一名百夫长,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沦落到这虎牢关当上了杂牌军。
听着下方对面前此人的描述,苏牧心中也是略微有了些把握,于是枪身一挺,泛着寒光的枪芒便是直指着对方,一道自信的声音朗朗道:“来吧!”
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阴寒的三角眼瞳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少年,虽然刚才那电光火石之间的战斗结果颇让他感到诧异,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战胜此人的信心,因为,他是那让敌人胆寒的血斧啊!
“末将来也!”
轻喝一声,那如同车轮一般的大斧直接划破天际,旋即朝着苏牧狠狠地劈砍而出......
清风微袭,残阳如血。
广场之上,两道身影不断的缠斗着,随着每一次的碰撞,皆是无一例外的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音爆之声。
“锵!”
随着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两道身影便又是狠狠地交错在一起,顿时,自两人脚掌所落之处,一道凶悍的劲风匹练便是扬起漫天烟尘,随后,经风一吹,二人的身影便是再度缓缓浮现。
而距离战圈之外数十丈的大军之中,近万双目瞪口呆的眼睛盯得如同死鱼一般,死死得到注视着站圈之内的两人,生怕错过了一丝的细节。
战圈之内,一道消瘦的身影缓缓的止住了动作,旋即满含着微笑的面孔之上闪过一丝满意之色,旋即目光缓缓的落在十余丈开外的狼狈身影之上。
“结束了!”
闷哼一声,那狼狈身影气息微乱,丝丝汗水如雨水般挥洒,然而,这一切,却是丝毫无法阻挡他进攻的步伐,随着脚掌朝着的地面狠狠一塔,整个身形却是陡然之间爆发出一道与之完全不匹配的速度,朝着苏牧疾驰而来。
手中的钢刀发出凌厉的低鸣之声,整个身形紧贴着地面疾驰而出,就在即将接近苏牧之时,那身影却是陡然一转,手中的钢刀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超着苏牧顺劈而下。
嘴角一勾,望着头颅之上那力劈千钧般的钢刀,苏牧却是不急不忙,浑身一震,随即深吸了一口气,下一秒,那微眯的双眸便是陡然间睁开!
枪尖一挑,灌满了凶悍灵气的长枪之上,顿时枪芒暴吐,漫天枪影组成了一道城墙,毫无死角的将那钢刀抵挡而下。
“叮叮叮!”
一阵急促而又有节奏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长枪与钢刀交错之下,一道耀眼的火花爆射而出,组成了一道绚丽的星芒。
随着钢刀落下,一股恐怖的巨力便是自钢刀之上传递而来,直令得那进攻的人影闷哼一声,整个人影便是倒飞了出去。
脚掌一踏,被那股巨力逼迫的直接退出了十余步之后,方才停下身影来。
“嗡!”
然而,就在脚掌落下的那一瞬间,晴空之中,一道低沉的枪鸣之声响彻开来,下一秒,一柄森然的枪尖,便是毫无意外的抵在了那人影的喉头。
“哐当!”
手掌一颤,那紧握的钢刀便是在众人的眼中重重的跌落,随即,在地面之上,扬起一阵不小的烟尘。
“你败了!”
笑眯眯的望着那有些沮丧的军汉,苏牧手掌缓缓的摩擦在枪身之上,旋即手掌一招,霸王枪发出一阵低鸣,便是收了回来。
“末将,败得心服口服!”
苦笑一声,那军汉倒也是血性之人,嘴角涌起一丝自嘲,便是朝着苏牧狠狠地抱了抱拳,便是准备离去。
“慢着!”
望着那略微有些失落得的背影,苏牧缓缓的抬起手,指了指那落败者的队伍,道:“你应该到哪里去!”
余光一瞥,望着那足足有二十余人的队伍,无一例外,皆是今日败于苏牧之手的军士。
“怎么,将军,难道还有事情?”
脚步一顿,那军汉的面色逐渐有些阴沉了下来,显然,对于苏牧的想法,他已经大致有所猜想,但是,对于苏牧的用意,他却是未必知晓。
“你败了,自然是要到失败者的队伍之中去。”
轻笑一声,苏牧缓缓的提起手中的霸王枪,旋即重重的朝着地面一跺,霎时间,一道肉眼可见的扬沙漫天卷起,朝着四周弥漫开来!
“你!”
嘴角一抽,那军汉瞳孔微缩,赤红的双目死死地盯着苏牧,复杂的情绪不断的在脑中回绕。
“我去!”
望着苏牧那霸道的模样,虽然心中有着万千的不爽,但是那军汉思量了一番之后,紧握的拳头终于是缓缓的松了开来,旋即,拖着沉重的步子,朝着那队伍之中行去。
看着这终于服软的军汉,苏牧也是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对方心中所想,他也是知晓一些,对于这种侮辱,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承受的。
一名有着血性的军士只能称之为合格的士兵,但若是这名军士能够懂得隐忍,那么这样的人,就能用!
缓缓的甩了甩脑袋,将脑中的想法尽数抛出,苏牧微眯着眸子瞥了一眼渐斜的夕阳,这场比武,已经持续了近五个小时,五个小时以来,挑战他的,也仅仅只有二十余人而已。
“还有谁?”
枪身一挺,此刻的苏牧,宛如一名战神一般,自信的扬着头颅,缓缓的注释这下方的万余名军士!
感受到苏牧这般炙热的目光,那近万人的部队,此刻,却皆是羞愧的低下了头颅,他们之中,有着大半已经很久未曾训练了,哪里还有这等豪情敢站出来挑战苏牧,更遑论,前面,已经有着一众高手打头阵,却都是无一例外的败于面前的这名少年的手下。
郎朗的声音持续了数分钟,那近万人的大军,此刻,却是寂静如水,哪怕是呼吸,都是能够清晰的听见。
残阳如血,飞雁南归。
橘黄色的斜阳透过厚厚的云层缓缓的倾泻而下,映照在万余人的面庞之上,将他的脸庞,灼烧的火辣辣的疼。
“看样子,是没有了。”
目光再度扫视了一圈,旋即,苏牧失落的叹息一声,随后手掌一招,霸王枪便是落入空间戒指之中。
拍了拍手掌,苏牧运足了灵气,清朗的声音便是顿时远播九霄。
“今天,我在这里摆下赌局,如果你们想赌,哪怕是在战场之上,我也奉陪,赢了,自然是有赏,但是,输了,自然也有罚!”
目光威严的扫视了一圈面前的万余人,苏牧那灼热的目光令得他们不敢抬起头来。
“现在,你们既然没有人敢挑战,那,就是认输,输了,自然是要惩罚的!”眸子微眯,苏牧缓缓的偏过头,朝着身边得到柳黎道:“柳黎何在?”
“末将在!”
看着这气势如虹的苏牧,近五个小时不间断的战斗,将这万余人的部队之中的好手皆是击败,单凭这一手,都足以征服他,此刻听到苏牧的声音,于是浑身一颤,扑通一声便是单膝跪倒在苏牧的面前。
“各队带回,今日加餐!”
紧绷的面庞陡然一放松,旋即苏牧嘴角噙着一丝微笑,缓缓道。
“将军?”
愣了愣,听道苏牧这道命令,不仅是那柳黎,下方的万人大军,也皆是错愕起来,似乎都掏了掏耳朵,质疑自己似乎是听错了命令一般。
“执行命令!”
挥了挥袖子,苏牧冷喝一声道。
“是!”
浑身一颤,那柳黎也是不敢有误,整个大军便是缓缓的蠕动起来,朝着各自的营房行去。
望着斜阳下奔腾的万余大军,苏牧深吸了一口气,旋即道:“现在,才有这一丝军营的味道嘛!”
微眯着眼睛望着苏牧所做的这一切,那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泰,此刻也是满眼佩服的朝着苏牧竖起了大拇指,低沉一句,道:“强!”
残阳西渐,夜月高悬。
虎牢山之上,葱郁的山林之中,飞鸦掠过天际,丝丝清脆的破风声响惊起下方声声狼嚎,响彻天际。
山脉之中的某处,皎洁的月华抛洒天际,在乳白的帐篷之上映照起丝丝光晕,为这黑夜增添了丝丝温暖的气息。
偌大的营寨绵延数里,此刻,嫣然一派如临大敌的样子,大营各处,明岗暗哨无数,箭塔之上,百余名手指金戈的士卒严密的扫视着黑夜,似乎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的死角。
大寨的某处营帐之内,蹲坐着二十余名虎狼一般的军汉,然而,他们此刻,却是我无一例外的如同乖巧的猫儿一般,坐在一旁,目光,皆是落在首座之上的少年身上。
笑着抿了一口茶水,苏牧扫视了一眼下方,旋即朝着一众军汉拱手道:“今日将各位请来,是有要事相商!”
“将军客气了!”
看到苏牧这出乎意料的客气,一众军汉皆是一愣,旋即连忙站了起来,朝着首座之上的少年还礼道。
随着一屁股坐下,一众军汉也是心中略微有些忐忑,他们皆是败于苏牧之手的失败者,按照白日里面前这少年的脾性来看,恐怕今日少不了一顿奚落了。
“各位将军,小子我出道此地,很多事情还不知晓,接下来我询问的事情,还希望各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呐!”
手指轻敲了敲桌面,苏牧笑道。
“这是自然,将军既然执掌这虎牢关的军队,我等就是你的下手,军令如山,将军想要知道什么,我等自然不敢隐瞒!”
沉吟了片刻,左手边一名虚弱的汉子缓缓的站起身来,朝着苏牧道。
目光在对方脸上扫过,护卫在苏牧身边的李泰却是轻笑一声,萨雷,这小子倒是一名好士兵,在苏牧的**之下,现在,倒也恢复了原本的血性。
“这小子,不显山不露水的来到军营,待看清了部队的真实面貌之后,先设下个擂台,将他们羞辱一顿,再给点好处,就让这个废物军队再度换发生计,不得不说,这等手段,即使是那帝王之家,也是少有啊!”
心中感叹了一声之后,李泰也是有些叹息,这样不仅实力超强,心智也是远超同龄之人的少年,与那帝国之中的王子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是这等人杰落入帝国之手,何愁国家不富强!
然而,思量至此,他却只得苦笑着摇摇头,参加八宗选拔的,无疑不是任重翘楚,若是能够成为那些超级宗门的弟子,地位比起一个帝国的王子,都要高上许多啊,这小小的帝国,还真没多少人能够看得上!
缓缓的摇了摇头,讲这些想法皆是抛离脑中,目光,再度落在苏牧的身上。
深吸了一口气,苏牧也是皱了皱眉头,旋即清朗的声音缓缓回**在营帐之中。
“诸位,这虎牢关的部队,为何如此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