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贪婪,贾六比不过富勒浑。
论能力,比不过李会长。
论心黑,他也比不过老丈人。
论打仗,好像没谁比他差。
但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个道理算是被他琢磨透了。
有这么多满洲人材相助,何愁天下不太平。
所以,他只要善于网罗人才,同时打造他贾大帅的新军就好。
一团乱麻中,干掉福长安不异晴天霹雳,让人顿时悟道。
老丈人说的有道理,你花那个冤枉钱干啥?
直接来场地震就好了!
阴谋诡计再好,不及阳谋来得光明磊落。
反正福家小三子已经被你搞死,再弄死个小四子,不天经地义的事。
而且,这也是排除竞争对手。
19岁的从二品副都统也是成都将军最有力的竞争者。
贾六也不多留,快马加鞭赶回小寨,把在小寨的团伙主要成员都找了过来。
分别是主持旗员训练营事务的四大金刚祖、刘、王、玛。
另外是闲着没事干的三太保常秉忠、刘禾易、崔恒友。
张十三带一帮人去组建四川抚标,马大元带一帮人去渗透重庆绿营,张大彪同安布正在发扬八旗牺牲精神,鲍国忠他们在鸡鸣驿,贾六能用的人手并不多。
搞定棺材供货协议的杨植回来了,列席会议。
另外列席会议的还有索伦佐领新达苏,亲兵队长德布。
杨遇春还没回来,估计明天才能赶回来。
“我要是能当上领队大臣,在座各位统统官升一级!我要是能当上成都将军,在座各位统统升两级!”
贾六先把大饼给骨干们画了,进而指出搞掉福长安等于把金川的水彻底搅混,使有竞争资格的人人自危,从而白捡成都将军这个大位的重要性。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对于此事,你们怎么看?大胆讲,不要有什么顾虑。”
贾六端起茶碗开始喝茶。
“那就做呗,温福、海兰察咱们都能做掉,还怕他一个福长安不成。”
刘德最先发言,具有天地、共进双重会员身份的他,对“下克上”搞刺杀十分积极。
“我认为,”
王福讲话时习惯站起来先向贾佳大人欠个身,“大人的决定就是我共进会的决定,全体会员无条件服从!”
说完坐下。
其他人看向王福,觉得他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贾六虽然知道王福讲的是正确的,但他更想想听听建设性的发言,所以目光看向祖大寿玄孙子祖应元。
祖应元沉思片刻,道:“做掉福长安就等于做掉阿桂,比你直接揭发要强,因为那样的话,皇上很有可能会怀疑你不够清白。”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贾六放下茶碗,小祖这话算是说到他心头上去了。
本来这事他就觉得不对劲。
因为真要按富勒浑说的做,由他贾佳额驸将搜集到的阿桂通敌卖国证据交给福长安,纵是能够扳掉阿桂,但事后老头子怎么想?
听说,怀疑,可能……
除了给四川布政钱鋆搞的文字狱证据确凿外,他贾六给老头子的密折所有内容都脱离不了猜测二字。
或者说捕风捉影。
突然间,你不怀疑了,反而弄到一堆实打实的证据,以老头子的性格肯定就要想这些证据是怎么来的。
一个专办旗员的领队大臣,一个去年底才来金川毫无根基的汉军子弟,真能凭自己的能力搞到这么多证据?
没有这个能力,那这些证据怎么来的?
是与什么人勾结了,还是被人当枪使了?
不管老头子往哪个方向怀疑,对贾六都是极端不利的。
他能有今天,除了忠勇无双赤诚报国之心外,就是因为他身家清白,清白得不能再清白的那种。
清白、孤臣,才是他贾六能够得到老头子厚爱的关键原因。
老丈人博副会长第一时间就指出了这一点,同富勒浑怎么合作都行,就是别拿他给的东西向老头子邀功。
那是自寻死路。
“福长安一死,阿桂肯定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死也得死,但是其他人也休想撇清嫌疑,包括那位总督大人……”
祖应元到底家传绝学,把博副会长对女婿的分析几乎都猜中了。
干掉福长安除了可以直接弄掉阿桂,最关键的就是将金川的水搞混,让老头子崩溃,让老头子没有办法再信任这帮已经形成气候的满汉要员。
从而生出换血的念头,就是让更加纯朴的年轻八旗子弟取代这帮腐朽的老人。
贾六,过完年才22岁,很年轻。
“那么,还有不同意见吗?”
环顾众骨干,贾六的目光最后落在因福康安之死受到牵连,从参领降到佐领的虎衣统领新达苏脸上。
“愿为大人效死!”
新达苏语气没有任何犹豫,神情也很坚定,如果福长安的死能让贾佳大人高升,他是非常乐见其成的。
贾六点了点头:“既然没有意见,那这事谁去干?”
“六子,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不行。”
常秉忠刚站起就被光屁股长大的鬼子六瞪了坐下去,一脸我怎么就不行了的委屈。
贾六不是不想让老常表现一下,只是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家伙,真要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他办,弄不好都不是办不成,而是被人家福大人反杀了。
“大人,这件事不若交给卑职吧。”
新达苏站了起来,贾大人待他们虎衣兵不薄,是时候为贾大人真正做事了。
贾六也是这么想的,对索伦人他恩赏肯定到位了,现在需要通过一些事情将他们与自己牢牢捆绑。
上次要是把虎衣兵带过去,怎么可能让帮废物营兵拖累他贾图鲁善战之名呢。
正要拍板时,祖应元起身道:“我同新佐领一起去。”
“你也去?”
“嗯。”
祖应元没有多说什么,贾六却是知道他是不放心。
不是担心新达苏这帮虎衣兵不够忠诚,而是怕动手时会有它意外情况发生。
毕竟此事关系甚大,万万不能出岔子。
“那,”
贾六刚要开口,人祖应元就打断了他,“不用说了,出了事我知道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