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碎银子能变成一个个银锭,那铜钱不也可以?只不过,银锭子都有好几两一个,这铜钱弄成那个样子肯定不合适。冲压的机器不可能研制出来,最后,还是得走到浇铸的这条路上。想到了银锭,并没有直接给吴崖很多灵感,他最终还是继续琢磨“乾隆通宝”。
浇铸便需要模具,模具如果只能使用一次,那也没有问题,反正是泥巴制作的,族人们的劳动力,也十分廉价,或者说奴隶们的劳动力纯粹是免费的,给口吃的就行。
但制作模具的时候,但没办法保证在泥块里面每凿出来一个洞,都是一样深的。大小但是可以保证,比如先用伸缩性小的木头刻出来,然后再照葫芦画瓢就行。
“咦,慢着,刻木头?雕版印刷?”吴崖脑海中又有了一点想法,他觉得,木头加工起来,可比泥块要简单多了,如果在木头上先刻出凸?起的形状,然后在湿润的泥块上压下去,不就可以制作出同样深度大小形状的孔了吗?
说做就做,吴崖赶紧召集最好的木匠过来,还有姒鲧和活虎也来到这里,开始雕刻木板。在两年以前,天地部落尚无法加工木板,用得最多的是大小均匀的原木,或者竹片。但后来,附近的森林渐渐少了,也就容不得大家再去挑挑拣拣,开始研发木快。最开始一棵树,只能出一块板子,到现在,一颗中等大小的树,熟练的木匠能够在两个小时内,做出六块板子来。当然。这也归功于金属的出现,用石制工具来削木板,那就是纯粹的另外一个事情——堆碎石头山。
半天时间,一块布满圆圈的木块出现了,每一个圆圈大概就是用一个“OK”手势中食指和拇指形成那个圈的大小,五列十行一共五十个。另外一边,好几个长方形的泥巴块也已经制作完成了,吴崖怕不成功,泥块做了许多不同的。水分,泥土的类型,主要调整的是泥块的塑形与粘性。
“来,一定要拿稳了。”吴崖和三个人,拿着木板,有凸?起的向下,然后拉起一根亚麻布,衡量木板和泥块之间的贴合度。
“呼。慢慢放下去……”吴崖把木板安稳放在泥巴上,然后压了压。
“大酋长,你这是要做什么啊?”一直就一头雾水的姒鲧和活虎问道。
“我想做一种叫做‘钱’的东西。”吴崖笑着道。
“有什么用?”姒鲧挠挠头,表示不懂,他们原始人,都是实用主义者,现在吴崖把他们拉到这里待了半天,肯定是因为这个叫“钱”的东西很有用。不过,过些日子之后,他们就再也不可能这么平平淡淡地道问“钱是何物”了。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吴崖解释道:“可以替代粟米啊。你们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部落弄过储存凭证?那一年,部落里的族人在公家仓库里面储存了大米,然后拿了这个凭证,可以自由取出。”
“那这个?”
“这个就是小一些的凭证,每一个小铜块,可以兑换一斤粟米,同时也可以当作一斤粟米在市场上流通。”
“哦~”两个人还是没什么感。
“唉,你们不懂,要是贾汤在这里他肯定会懂的。”吴崖叹口气道。
不一会儿,泥块晾干了一些,吴崖又带着大家把木板揭开。但是可以,失败了,木板和泥块粘在了一起,不仅仅没有整齐的槽孔出现,就连泥块本身也弄得破碎了。这件事情,吴崖早已经料到,却是不急,继续在剩下的泥块中做实验。
活虎托着下巴道:“主人,这个其实可以刷一些油在里面,这样揭开的时候,就不会有泥巴粘住了。”
“哦,”吴崖顿时明白了看着他道:“你怎么不早说?”
活虎一脸无辜,摊手道:“你也没问啊?”
吴崖重新刷了一遍油,挑选了一个粘性不是特别大的泥块压了下去,不多时揭开,果然没有泥土沾起来。只不过,这粘性差的泥块,内聚力也小,会比较松散,这么一压,周围有一些脱落。不过好在还有几十个孔在这里,可以继续使用。接着,吴崖把这个烧成了陶,孔微微缩小了一些,但看起来正好了。这一次主要是实验,吴崖没有加别的什么花纹。
把铜块融化,舀出来,浇在凹槽里面,有条不紊的做着。可这时,吴崖又发现了问题,即便是凹槽的深度一样,可舀了铜汁儿进去之后,要么漫延出来了,要么就没有填满。一连把模具上面的凹槽全部填满了,吴崖这才找到感觉。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觉得这个方法不可行了。他都需要花费这么久的时间,那些原始人还要说吗?
怎么办?
凹槽都浇完了吴崖叹了口气往旁边一坐,一脸惆怅。
“唔……主公……”姒鲧悄悄问道:“我觉得你要是这么制作东西的话,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快说……”吴崖急切地问道。
“你这样一个个把孔打出来,可铜汁却还是不能被控制量。倒不如,先控制铜汁的量,如此一来,孔的大小就没那么重要了,”
“可铜汁的量怎么控制?”
“用勺子啊,如果勺子的大小一样,每次舀满就可以啦。”姒鲧回到。
“……”吴崖一头黑线:“姒鲧,你怎么不早说啊!”
“主公你也没早问啊?”
“你们俩,嘶……”吴崖看了看姒鲧活虎道:“你们俩怎么今天变聪明了?”
“哪有哪有,”活虎摇摇头道:“我这个之前说的那个办法,是我家里做馒头时发现的,我觉得在蒸屉表面涂一点油,熟了拿起来的时候就不会沾上,”
“我刚才想的办法也很简单,”姒鲧笑着道:“是我分口粮给行政院的时候,发现他们的竹篓有大有小,但每次都只发一篓子,这样不好。所以我就规定,不论是大篓子还是小篓子,都是用我的篓子舀。”
吴崖瞠目结舌看着眼前这俩货,心里不由得自责道,以后还是得多多去底层走一走啊,不然族人变聪明了自己也不知道。不过随即他也释然了部落的发展,早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完全掌控得了了,就算夏都城这里事事看到,吴城东城轩辕城又怎么可能都看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