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多的地方叫村,放东西的地方叫仓,那种翻土然后放种子的地方叫做田,养大型动物的地方叫做栏,养小动物的叫做圈……吴崖如是教给族人们这些新的名词,用的是华夏语。
“酋长,酋长,捉到了一只鹿!”一个族人跑到吴崖面前,一只手提了一头小鹿。
吴崖笑着道:“不错,你叫什么,给你记一功……对了,你在哪里捉的?”
“酋长,我叫做藤……”藤缓缓道:“在田的周围捉的,在今天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了鹿群,我就挖陷阱,捉了一只小鹿。”
吴崖忽然站起来了,急急地问道:“什么?是田周围看见的?”
“是,是啊……”
“那你们看没看见鹿群进入田里?”
“没有没有,”藤摆摆手道:“还离开田好远,从这里到仓那里那么远?”
吴崖一拍大腿哎呀一声道:“你啊你,你的功劳没了,快把这鹿放到栏里面去!”
随即,吴崖带着十几个族人急急忙忙奔去田里,到那里一看,还好还好,周围的栅栏扎得比较牢靠,只有一点点禾苗尖儿被吃了。不过,禾苗的甘甜,让鹿群不愿远去。
吴崖放心下来,准备捕捉鹿群。
在吴崖的部落里面,现在已经建立起了奖惩制度。每个人都安排了自己的固定工作,比如观察田里的水位,除此之外还有轮值工作,比如守夜,做好了这两个,就能分到足够果腹的食物。并且,当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不犯错之后,能够获得一定的叫做“功”的东西。
十个小功,就想到于一个大功,三个大功,就能换取一套皮衣,一个小功能够吃一次加了盐的肉汤等等。
而立功也很简单,捉到一只活的动物就算一个小功,大型动物就算两个,要是捕捉到了新的,也加一个小功。死了的,五只才算一只活的。其他的,都到吴崖这里申请,吴崖要是认定了,就可以加功。
这个规矩被立了起来之后,部落里的人忽然变得机灵起来了。原来看见了猎物,只知道拿着弓箭和石矛呼啦啦往前追。现在他们竟然在没有吴崖的帮助之下,发明了网这种东西。最初只是一个人偷偷摸摸使用,后来一下子普及到了全部落。这一下,捕捉到的活物开始大大增加。
麋鹿山羊天天有,黑熊野猪时时现,最后大家捉来一只斑斓大虎,可把吴崖吓了一跳好的。赶紧宰了,做了一件虎皮大衣。除了这些,大量的可食用或者可栽培的植物也被移栽到了村落周围。
部落里的人手也明显不够用了,一个人要干一个半人的活儿。吴崖恨不得腿再长半米,一天再多五个小时。最后吴崖才恍然,自己部落就这么多人,干嘛这么干呢?
于是,吴崖渐渐的缓下了部落里面的捕猎活动。因为现在的物资,再加上还没变成物资的活物,已经是足够满足现在的部落人数五倍的需求量。
到达田边,吴崖哎呀一声,怒火中烧喝到:“给我把那些鹿都杀了!”
“哦!哦!哦!”吴崖手下一群人呼啦啦扑了过去。
鹿群早就已经记住了这些两腿动物,远远看见,便奔了出去。这一下,又让吴崖好不心疼了一下,我的禾苗啊!
种地的地方是平原区域,吴崖手下这些人哪里追得上鹿群?无非是借助弓箭的远程攻击,才堪堪在山林中够得着,那还要借助掩蔽体慢慢接近呢……
这些鹿群一溜烟跑了,吴崖查看起了损失,还好,只是被吃掉了一些叶子,还可以重新长出来。重新带着大家把栅栏弄好,吴崖正打算离开,还没走多远,那些该死的鹿又探头探脑出现了。
吴崖气得啊,柴刀一立道:“我就不信了,堂堂大酋长还对付不了你们这些蠢鹿?”
吴崖在周围挖了一些陷阱,总算捉了一只活鹿,然后把它倒挂在勾上。也不杀,不碰,就让鹿在那里惨叫。这倒是见效了,不仅那鹿群躲得远远的了,周围的其他山羊,甚至食草的鸟也不敢接近。
最后,那只活鹿死了,尸体在上面被太阳晒干,直到枯骨暴露出来,周围也不再有鹿群出现。这虽然显得有些残忍,但不得不说这个办法解决了吴崖一个很大的问题。待到丰收的时候,吴崖举行一场祭祀,先拜天,再拜地,后拜一只鹿。
这是后话。
刚解决了鹿群问题的吴崖却面临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一天傍晚,忽然有族人来报小丘上游的那个大平原,出现了别的部落!
吴崖赶紧带着最擅长战斗的族人登上小丘,这里有他建造的堡垒和箭塔,可以用作防御。其他人,都要负责在村里把东西都收拾进去,猪羊什么的都关起来。
“吴崖,怎么办?”药兰伏在吴崖身边,死死地盯着远处移动的十几个黑点。
不错,那些人都还是黑点,他们肯定看不到吴崖这边有人。
吴崖沉吟一下道:“看样子他们的数量并不多,我们能打赢。要是有机会我们可以收服他们,让他们给我们做事情。”
药兰露出了猎人的眼神,身上的气息完全不是在吴崖面前一个贤妻的模样。
那些出现的陌生人转了一下方向,朝着吴崖这边跑来。吴崖心道一声来的话,挥挥手,让所有人做好准备。他在想,这里有十几个人,估计没办法全部收服。不过可以除掉一两个不友好的,把剩下的人都给收服。
五百人的任务啊,两个月了,别看吴崖忙得手忙脚乱,那是吴崖故意转移自己的焦虑啊。
这个部落的来到,无疑是解决了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如何找到其他部落。一个部落,肯定会有自己的社交系统,吴崖如果能抓到一个两个活口,便能够打听到其他部落的位置,从而有所作为。甚至,吴崖可以堂而皇之的以这个部落的社交名号,去和其他部落打交道。不然,一个忽然出现的部落,是难以让大家接受的。
那些原始人,从远处跑过来,可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又停了下来,然后就坐在一棵大树之下坐了下去。
吴崖疑惑了一下,仔细打量他们,他发现那个部落的气色似乎和大石大木他们初次到达南岸的气色差不多,都是一种落魄的感觉。
难道,也是逃亡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