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啊……”

虎二和吴崖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发现对方要说话，自己马上闭上了嘴巴，如两个都是初次相亲的人一般。半晌之后，吴崖才开口说话：“这个，虎二长老啊，你在我们轩辕城中住得可还舒坦啊？”

“舒坦舒坦，我都想，等以后老了动不了了，就到轩辕城来，直到死去……”虎二笑着挠挠头道：“嘿嘿，当然了，我会带来很多商品，用来支付我在轩辕城居住的费用的。”

吴崖笑着道：“不错不错，就凭我和虎二长老的关系，自然是不要什么费用的。”

“哈哈，那我定来不可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啊？”虎二脸色人一变道：“对了，吴崖大酋长，我发现你们天地部落底蕴真厚啊，一般的千人部落，根本比不了的。”

“哪里哪里，你们商人才是底蕴深厚的啊。怎么，虎二长老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个？”

“吴崖大酋长，容我问一句，你们的那旗帜，是谁画的？”

“哦？”吴崖指了指自己道：“就是我画的啊，不知虎二长老有什么指教？”

“什，什么？这是你画的？”虎二长老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还以为，这个旗子乃是黄的人传给了吴崖的呢，没想到他居然能自己画出来。比起人口的积累，更加难得是艺术的产生，现在，在虎二的印象中，有吴崖这个本事的部落，有是屈指可数。剩下那些部落的图腾，都是十分简单胡乱画出来了的。

虎二长老镇定下来反问道：“那你知道你画的这个图是什么意思吗？”

吴崖张嘴便把龙的一些特性说了出来，虎二长老听罢，几乎是身子瘫坐在了椅子上，嘴里喃喃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华的后人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什么华的后人？”

“如今的炎、黄、九黎和九夷其实都是华的后代，其中以黄继承华的东西最多，不仅仅血统最为纯真，而且继承了华的图腾。他们的图腾便是你所说的龙，不过他们的龙都是黄龙，而你这里的黑龙，才是当初华的龙。”虎二说完了，叹了口气。

吴崖却震惊了，他还以为龙是自己的首创呢，没想到灭亡了几十万年甚至更久的华部落居然也是龙。看来华的分崩离析，并非是一夜之间的，而是十分缓慢的过程。不然，这个图腾也不会为一个外部落的人知道。

虎二感叹道：“当初的华，和我们商也有着不解之缘，虽然我们经历了一次旷世大战，但正如上午和你说的，在后来的时日中，我们华和商是相互扶持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黑龙华却慢慢的消失了。听老辈的人说，他们是去守护一个地方去了，不知是真是假。但今日在这里得见你们，这该是多么好的缘分？”

吴崖对虎二的话，不置可否，看着虎二，知道他接下来还有话要说。

“既然有了如此缘分，此外，你们天地部落对我们商有了救命之恩。有缘有恩，吴崖大酋长，我们不如商量一下联合的事情？”虎二长老笑眯眯说到。

吴崖听了心呼，好啊，重要到了正题，于是问道：“好啊，你继续说下去……”

“我看你们天地部落的陶器和白盐是挺不错的，这两样东西，要是放到外面的话，绝对价值不菲。”虎二缓缓说道：“我在想，等开春的时候，我以借的名义在轩辕城拿一些，然后去各个部落进行交换。到了明年的时候，我们把所有交换出来的东西都交给轩辕城。到时候，我们只要十个坛子，十袋白盐作为报酬。而且，这个报酬是下一次出去经商的报酬，也就是说，到了明年的明年，我们还依着原来的线路出去走一遭，最后把换来的东西都交给你。”

乍一听这个事情，是商人忙前忙后，一年之内，才获取了十个坛子十袋白盐，是吃了大亏。但商人可是无利不起早的，谁会白忙活？故此，十个坛子，十袋白盐对于商人来说，可能是可以平定这一年之内的付出了。一年啊，一个商队一百人，十个坛子十袋白盐就打发了。吴崖意识到了陶器和白盐的价值。可转念一想，原始人一年的追求不过是吃饱饭，在商队的行进之中，能利用吴崖的商品吃饱饭，完了一年还要十个坛子十袋白盐。

亏了……吴崖脑海中转了这么几转，就觉得自己亏死了。吴崖摆摆手道：“十个坛子，十袋白盐太多了，你们都拿了我们的商品出去兑换了，最后只是把剩下的东西留给我们，怎么还要报酬，门儿都没有。”

虎二被吴崖这个气势弄得一愣，他可没想到吴崖如此小气还精于从话里找话，于是他道：“既然如此，那大酋长不妨说说自己的看法。”

吴崖想了想道：“是这样，你带几件陶器，和几袋白盐，那些你们的货物我也不要你们的。你们带着这些东西去经商，但是这些陶器和白盐不允许兑换出去，只允许给你们沿途的部落看。要是他们有想兑换的，可以跟着你们的队伍前来我们轩辕城。可以用他们捕获的俘虏和自己部落的人口/交换，也可以用新奇的种子交换。”

“呵呵呵……”虎二听了干笑几声：“按理来说，恩人说的，我们应该答应。可是，这么一来，我怕有的部落对天地部落使坏啊。到哪个时候，岂不是害了恩人们？”

这就是拒绝了，吴崖坐在椅子上，并未感觉到惊讶。拒绝是正常的，又不是给自己下属下命令。

两个人静了下来，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味道，半天，虎二清清嗓子，指着在两个人只见煮得沸腾的陶锅道：“吴崖大酋长，这是东西怎么吃啊，为什么干煮这么多水？”

吴崖一怔，拍拍额头道：“哦哦哦，我都忘了放菜了……”当即，吴崖夹了一些肉片放到锅里，烫熟了，然后夹出来给虎二道：“吃吃吃，不谈那些了……”

冬天很长，谈话的机会还很多，这一场拉锯战，不会轻易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