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书斋,入夜已深。
连横阁顶楼,七弦古筝铮铮奏响,天籁之音飘**而出。
李玄卿盘膝而坐,十指修长、匀称、白皙,身为男人,他的手却比天下大多数女人的还要漂亮。
弹琴正是李玄卿,不是弄玉。
在技能一栏里,李玄卿掌控琴道精通,加上后世各种影视剧熏陶、音乐软件熏陶,一手琴技堪称大家。
李玄卿十指弹奏,面色陶醉,一边弹奏着、一边跟随天籁之音轻声哼唱——
“人生~~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铮铮铮铮~铮铮~
古筝清脆,悦耳灵动,一种难言的飘逸和灵异相结合,曲调悠扬,词境悠远。
天上皓月幽幽,楼上琴声迭起。
紫女、弄玉、卫庄听得入神,他们仿佛看到了一袭白衣,绝美女子,颠沛流离,历经坎坷,婆娑美眸。
“……”
李玄卿十指拨弄琴弦,妙音天成,轻哼小调:“人间路~快乐少年郎~”
“路里崎岖~崎岖~不见阳光”
“泥尘里~快乐有几多方向~”
“一丝丝梦幻般风雨~路随人茫茫~”
铮铮铮…
李玄卿十指拂过琴弦,最后音节飘出,弹奏结束。
弄玉美眸徐徐睁开,面露回味,由衷钦佩道:“想不到李大哥还是一位琴道大家,弄玉自愧不如。”
李玄卿笑道:“弄玉谬赞了,论起琴技,你可是韩国第一琴师,我这点微末伎俩反倒贻笑方家。”
弄玉赶忙道:“李大哥折煞弄玉了,您的琴技已臻至化境,说一句琴道宗师也不为过。”
“李大哥自创的这首曲子,曲调悠扬,词境幽远,还能让飘逸和灵异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境相结合,音若天籁,叹为观止。”
“不,还是弄玉妹妹厉害……”李玄卿谦虚道:“妹妹自创的沧海珠泪动人心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紫女摆手打断道:“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夸来夸去的了。”
紫女看向李玄卿,问道:“你确定不用我们一起出手?”
卫庄持剑而立,虽然没有说话,但李玄卿知道,只要他开口,卫庄一定会随他前往将军府。
李玄卿自信道:“放心,这是我的战场。”
论“盗”之艺术,还有人能比得过他盗帅李玄卿吗?
弄玉关心道:“李大哥小心,我们等你回来。”
李玄卿不仅是弄玉母女相认的恩人,也是琴道上的同路人,还是传授她剑术的师父,在她心中,早已将李玄卿当做亲人一般。
紫女玉手一挥,一个药瓶飞出,说道:“这是你让我给你准备的东西。”
李玄卿接过药瓶,笑道:“多谢。”
“我去了。”
唰!
一袭白衣飞掠天际,口哨清脆,一对雄鹰啼鸣而来。
李玄卿驾驭一对雄鹰乘风而去,消失在紫女三人视野中。
……
一刻钟后,姬无夜府邸。
将军府四周,正门侧门,东西门户,后院门户,四方院墙……将军府内内外外站满了黑甲劲旅,弓弩兵,长枪兵,盾牌兵,大戟侍,佩刀营……各种兵种严阵以待,将偌大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府邸大门,一黑一白身影静静站立,耐心等候。
“唳!”
高空之上,一对雄鹰搏击长空,御风而来。
十丈长空,一袭白衣从天而降,身轻如燕,凌空翻转一圈,衣袂飘飘,飘然而立,落在府邸门外。
少年白凤心道:“飞鸟渡空,潇洒无拘。大丈夫当如是也!”
墨鸦看出了白凤心中的羡慕与渴望,他又何尝不是?
可惜,他们不是李玄卿,也做不了李玄卿,他们二人只是将军府门下走狗,百鸟杀手,别说自由了,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自己掌控中。
李玄卿负手而行,白衣胜雪,腰佩玉箫,右手五指灵巧翻转天蚕扇一圈,折扇打开,轻轻摇曳,气度卓然。
墨鸦、白凤上前几步,拱手一礼,邀请道:“恭迎盗帅驾临,大将军命我二人在此等候多时。”
“请!”二人侧身一礼,做出邀请状。
李玄卿看了看将军府四周,轻笑道:“将军府好大的阵仗,姬将军好大的威风。”
墨鸦笑容邪魅,回应道:“盗帅夜留香,威名震八方。如果来人不是盗帅,将军府又岂会如临大敌。”
李玄卿笑了笑,轻声道:“墨鸦,你很会聊天嘛。”
“你二人有没有兴趣来紫兰书斋做事?”
墨鸦、白凤目光微凝。
墨鸦平静笑道:“盗帅多笑了,我与白凤都是将军圈养的奴才,奴才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效忠主人。”
李玄卿似笑非笑道:“你二人倒也称得上忠心。”
原著中,白凤因为弄玉一曲“空山鸟语”动了痴恋反叛姬无夜。墨鸦为了救下白凤,出手杀了红鸮,不惜对姬无夜出手,最后身亡。
李玄卿折扇一收,把玩折扇,神态自若地走入府邸大门,在他眼中,五千黑甲劲旅也好,百鸟杀手也罢,都被他视若无物。
嘭的一声,府邸大门关上,四周甲兵唰啦唰啦汇聚而来,盾兵挡住大门,长枪兵和弓弩手严阵以待。
李玄卿背对大门,轻声笑了笑,继续迈步上前,穿过层层封锁,走过无数甲兵之间,最后在百鸟杀手注视下走入一间大殿。
大殿正是姬无夜的寝殿。
寝殿之中,卧榻已经撤走,一张案桌陈列,姬无夜盘膝而坐,身侧放置武器八尺罡刀,一名绝色少女颤颤巍巍给姬无夜倒酒。
姬无夜手持酒樽,阴鸷目光盯着李玄卿,杀意影响,面容狰狞笑道:“李玄卿,你太自信了。”
“关门。”姬无夜挥手。
嘭的一声,寝殿大门关闭,墨鸦、白凤、红鸮、兀鹫挡住大门,宽敞寝殿闪现上百名佩戴鸟类面具的杀手。
李玄卿目光一凝,盯着寝殿四周。
铛铛铛……金戈铮铮,一块一块厚甲钢铁闪现,唰唰唰……从寝殿四面八方闪现,一块块无缝拼接,开始笼罩整座寝殿。
李玄卿折扇一开,轻轻摇曳,淡然自若。
姬无夜皱眉道:“你不怕?”
李玄卿平静道:“为什么要怕,就凭你们吗?”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姬无夜气急而笑:“好,很好,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敢这样和本将军说话的。”
“你现在不怕,但很快就会怕了。”
铛铛铛……最后几块厚甲完美封堵墙壁,整个寝殿都被笼罩,没有一条生路。
寝殿四周、门窗、天花板……任何一处,除了地面,全都被厚重铁甲笼罩。
姬无夜傲然道:“这些铁甲厚度半尺,坚硬程度可以抗住大宗师之下任何攻击。除非你李玄卿此刻踏入命火纯阳,晋升大宗师。”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姬无夜狞笑道:“所以,你死定了。”
“放!”
姬无夜一声令下,天花板与墙壁之间,一个个机关开启,数十上百弩箭机关对准李玄卿,无数箭矢瞬间杀出。
姬无夜饮酒一杯,心情大好,笑道:“哈哈,李玄卿,此乃本将军花重金聘请公输家高人打造的机关术。”
“今夜,你必死无疑。”
四面八方,箭雨无穷,杀机凛然。
李玄卿却是依旧淡然,轻笑道:“只凭这机关箭雨,可杀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