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变了又变。
难道遇到一个昏君,还不能揭竿起义了?
好吧,这是铁律!哪怕后代秦国君王昏庸无比,也将高枕无忧,因为老祖宗说了,谁也不能造反,你敢造反,就不承认是皇室人员,非我族类。
有点苛刻啊。
“收复汉中刻不容缓,诸位都下去休息吧,明天出发!”
赵亥缓缓说道。
众人陆续退下。
赵亥紧接着看向还在写信的大臣,说道:“再多写些,派人过来接手俘虏,朕不会随意杀俘虏,会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命人监督好,只要这些俘虏把陈仓道给修好了,就可以活命,重获自由。”
蒙恬诧异,立马拱手,“陛下,三思,万万不可给他们自由的机会。”
当前朝廷现在很缺劳动力,修好了陈仓道,可以继续去干别的活,干嘛要放人?
“这些都不是汉中的人,多数来自楚国、胡国等等。”
赵亥眉头一拧,“确定了?”
“对!”
这时,外面传来汇报。
“陛下,项目带到了!”
赵亥把俘虏一事抛到脑后,要先会一会项目。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项目被五花大绑的抬了进来。
紧接着,项目被放下,强行按跪在地上。
项目披头散发,抬起头,一双猩红的眼眸带着怒火,“秦王,你是打算把俘虏们都杀了?”
“放肆,这是你对待陛下说话的态度?”
蒙恬厉声呵斥。
赵亥丝毫不以为意,挥了挥手,“别动不动发脾气,为人处事温和一些。”
紧接着,他将目光放回到项目身上,“既然你问了这个问题,那朕告诉你也无妨,朕现在还没有考虑好,倘若你换成是朕,你会怎么做呢?”
项目咬了咬牙,有一种赵亥并不是暴君的感觉,迟疑片刻后说道:“我不会做换位思考这种假设,但这些俘虏都是忠勇之士,你不能杀了他们,还请秦王陛下放他们一条生路。”
说话间,他的眸子慢慢转变为期待,将所有希望放在赵亥身上。
赵亥轻哼,“你也说了,他们是忠勇之士,可这忠勇之士是对你而言,是你项家军,他们可不是朕的人,更不是秦国的士兵。”
“大汉大势已去,倘若我愿前往劝降,以此做交换,陛下能否给俘虏们一条生路?”
项目的语气带着迫切,满脸都是祈求。
赵亥叹了口气,“就算你不去劝降,我军也能打赢这场胜仗,无非是时间问题。你觉得凭这就和朕谈条件,是不是弱爆了?”
“不停打下去?秦军战凶悍野蛮,依旧会死伤无数,又何必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何况我有把握能劝降古道守城将士。”
“哦?”
赵亥眼睛一亮,“难道守城将士和你认识?你开一开口,他们就会听你的话?”
项目重重点头,“是我妻子的弟弟,他是守城主将。”
赵亥脸上笑意更深,“从这赶过去要多久?”
蒙恬想了想,“两天吧。就算白将军速度再快,也至少得明天一早才能到达。倘若咱们现在出发,马不停蹄的话也得到明天中午或者下午,但连夜奔波太累,保守估计得两天,这样一来,汉军就会有很多时间准备。”
赵亥又将目光放向项目,哈哈一笑,随即脸色变得狰狞,“拖出去斩了。”
项目是可造之材,但此时此刻他竟然还想摆他一道,那就过分了。
但凡他刚才不多问一嘴,而是直接同意,那就糟了。
派人快马过去,吩咐白起先别攻城,而这边项目在路途搞点事,拖延时间,那汉军将会多了整整几天的准备时间,这几天可不是小时间,一不小心就会成为胜负的关键。
“陛下,陛下,我没有动歪脑筋,守城主将确实是我妻子的弟弟,不信,你随便找人问。”
项目急了,赵亥根本不搭理他,倒是蒙恬动了恻隐之心。
“陛下,不如信他一次,反正几天也掀不起风浪,而且臣刚才想了一条计策……”
赵亥又是一挥大手,制止士兵托人的举动,片刻后说道:“先别杀了,严加看管,拖下去吧,不能让他自尽。”
“是。”
士兵把项目拖了出去,蒙恬这才开口。
“陛下,上次听锦衣卫大统领说离间计已在进行之中,臣这边也有一条离间计,双计一用,或许能加速汉中瓦解。
这一点项目是不会骗人的,守城主将应当就是他妻子的弟弟,而且他说可以劝降其弟,那还不如让他写一封信,命快马穿过陈仓,赶在白将军之前把信送过去。
虽说当前陈仓道路崎岖,不方便大军行进,但命骑术好的士兵单独骑马,还是没问题的。
只要把书信用箭矢射进城中,就能乱了城内的人心。
之后再命士兵宣布,咱们从陈仓道而来,都是和楚王私下约定的。
并且约定的内容是蜀秦二国合作,踏了汉中进行平分。”
“这可行吗?”
赵亥拧眉。
“大体可行。”
蒙恬说道,“陛下,汉王现在就是个没实权,被架空的人,毕竟他那位大心腹和他心生间隙,早就不满他的做法。
而且汉国国内还有一个兵马大元帅,若白将军兵临城下,那汉国国内又岂会不多想?
这事儿传到汉王耳里,汉王肯定会起疑心。”
赵亥琢磨了一下,点头,“也行吧,试试看,只要成了,就是大功。”
“是,陛下。”
蒙恬退了出去,赵亥将目光放向窗外,看着夕阳逐渐消失,夜色渐浓。
他目光中掺杂了很多令人难以理解情愫。
陈仓横穿秦岭,贯穿南北。
陈仓在最北,而古道则在最南,是一个不远却也不近的距离。
兵部尚书说道:“陛下,有白将军出马,一切都没有问题。”
他还以为赵亥这么落寞,是在担心这一战胜负的问题。
赵亥点头,“需要步步为营啊,集中兵力,小心应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下城池。这样,方可在汉中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