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亥笑了,对着程青杉说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在乎的东西。”
“你猜猜,朕都知道些什么呢?”
程青杉脸上闪过一阵难以名状的表情变化。
片刻之后,他再次放声大小。
“狗皇帝,昏君,就凭你,也想来诈我?我猜你根本对花蔚然什么也不了解吧!”
程青杉说道。
“真是可惜了大秦帝位如此崇高尊贵之物,天下之主啊,竟然被你这么个废物霸占了。”
“这大秦大好河山,早晚要败在你的手里。”
“程青杉,你又发的什么疯?敢如此污言秽语,辱骂陛下!”
韩鹰再也忍不了了。
他手中长鞭,“啪啪啪”的就是几下,打在了程青杉的身上。
程青杉当即被打的惨叫扭动,痛的不能自已。
赵亥看着程青杉,一脸的冰冷。程青杉接连不断的触怒挑衅他,已经让他有些出离愤怒了。
赵亥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冰冷散去,竟转而一笑,说道:“程青杉,朕的后宫里,昨夜多了一个女人。”
“你想不想知道她是谁?”
以程青杉当上江南道御史的脑子,他迅速就猜出来了,赵亥说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程青杉死死的盯住赵亥,眼中冒出岩浆般的愤怒。
他此刻气的浑身抽搐,一佛升天,二佛入地,仿佛被人喂了米田共一般。
“你!赵亥!你!你你你!”
程青杉连说五个你字,已经像是已经气愤到了极点。
赵亥心中大为快意,说道:“如何?程青杉,你现在还笑得出来吗?”
跟朕斗,朕不气死你。
“程爱卿,你想的东西有些过分了啊。不过,那确乎是事实。”
“反正你为了一个小妾,一个舞女,连江南道监御史这么大的官也不要了,整个家族也不要了,亲朋又不要了。”
“既然如此,你的夫人被别人照顾,你又有什么好值得生气的?”
“与其跟着你受苦,不如跟另一个人享福,你说是不是?”
程青杉听完,气的眼中冒出绿光,他双手颤抖着,指着赵亥说道:“你!你这不得好死的昏君!你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你的三宫六院,都要跟着你一起受罪!”
程青杉气的脸色发青发绿,整个人的表情都扭曲了。
奈何他身上早就没有了力气,根本翻不起身子来,只得瞪着一双眼睛,狠狠的看着赵亥。
一旁韩鹰还想出手,赵亥把韩鹰拦住。
他对着程青杉继续说道:“程青杉,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身份?”
“你现在是朕的阶下囚,你已经不再是那个风光满面的江南道监御史了,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造反失败了的反贼罢了。”
“朕想怎么对你,你都没有办法反抗。”
程青杉听了赵亥的话,看着赵亥,太阳穴上根根青筋暴起,恨不得生吞了赵亥似得。
“赵亥!赵亥!赵亥!你不得好死!”
他愤怒的骂道。
虽然贺如意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可是在重视礼仪和礼教的年代,贺如意那好歹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
这是天大的讽刺和耻辱,从一个江南道监御史落得如此底部,他实在是难以忍受。
赵亥看到程青山心理几乎奔溃了,便继续说道:“程青杉,如何?你说是不说?朕再问你一次。”
程青杉咆哮:“你做梦去吧!暴君!狗皇帝!”
赵亥笑着拍拍双手,对着程青杉鼓掌,说道:“好!不错,有骨气。”
“朕欣赏你。”
“日后花蔚然被朕找到的时候,她所受之罪,所遭之遇,论因果,都得算到你的头上。”
程青杉听完赵亥的话,脸色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惊恐和畏惧。
紧接着,他赶紧平复了心绪。
“你休想威胁到我!昏君,我纵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意!”
“你早晚死在乱剑之中!”
赵亥看到程青杉这歇斯底里的样子,知道程青杉是彻底不可能招供了。
赵亥站起身来,走出牢房,对着牢房里的程青杉说道:“骂吧,看看你还有多少时间来骂朕。”
“朕就是昏君,就是暴君,就是你心里永远的噩梦。”
“朕对付你这样的人,不仅是暴君、昏君,还要恶上加恶!”
“你既然执迷不悟,就永远待在这里吧”说罢,赵亥整理了一下衣襟,缓缓离去了。
身后,是程青杉恼羞成怒却无能为力的疯狂咆哮,是狱卒鞭打程青杉的痛苦惨呼。……
赵亥回到了承明殿中,好好的休息了一会儿。
用过了一点下午茶,下午批阅了一会奏疏。
赵亥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赵亥见到了韩鹰。
韩鹰抱拳说道:“陛下,程青杉,程青杉已经死了。”
“臣等尽力救治,奈何太医说他是心脉震断而死。”
赵亥疑惑的问道:“心脉震断而死?难不成,是有人打了他一掌?”
韩鹰尴尬的说道:“陛下,不是的。太医说,他是心气郁结,而后怒急攻心,导致心脉断裂的。”
“也就是说,他是被气死的。”
赵亥托着椅子把手的手一滑,说道:“气死的?”
赵亥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程青杉最后居然是这么个滑稽的结局。
自己昨天不过告诉他他老婆进自己宫了,今天就传来他被气死的消息。
不是说他不爱贺如意么?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陛下治罪。”
韩鹰抱拳歉意的说道。
赵亥摆摆手:“算了,死了就死了,就这么便宜他了。”
“一个反贼而已,你也不用内疚。”
“摆驾,朕要去齐宫了。”
赵亥对着外面沈公公说道。
他准备去齐宫之中,把这个消息告诉贺如意。
毕竟这好歹是她的前夫,就这么死了,也得给她说一声。
很快贺如意就被赵亥当面告知了这个消息。
贺如意当即一楞。
虽然她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可是她还是没想到,这件事来的这么快。
赵亥坐着挑了一筷子鱼肉,说道:“如何?爱妃,你现在是想去悼念他还是亲手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