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亥怒吼一声,一巴掌扇在面前魏阙的身上,“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报复我?”

“再说了,谁说楚灵然是你的未婚妻?”

“我还没有开口呢,轮得到你?”

“告诉你,楚灵然一天是我的女人,就一辈子是我的女人,容不得其他男人来插手,知道吗?”

赵亥拍了拍面前人的脸蛋,让魏阙感到火辣辣的疼。

赵亥的话,自然也是传到了站在一旁的楚灵然的耳朵之中。

楚灵然闻言如遭雷击,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她内心当中又重新涌起了一股希望,泪如雨下,忽然看着赵亥情绪有些失控。

“啊!你是谁?”

魏阙几乎发疯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后果和下场是什么?”

“后果?”

赵亥嘲讽说道。

“什么后果?你这个蠢货,朕需要在意什么后果吗?”

刹那之间,魏阙的耳朵之中,隐约听见了一个极其敏感的词。

朕!

在这个咸阳城里,谁敢当着别人的面,叫自己朕?

要知道当今大秦天子的威严,是不容任何人亵渎的。

胆敢用天子自称的,一旦被抓,那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他似乎想到了一个不好的结果,传言之中,楚灵然的师傅,乃是当朝的天子。

那么眼前的这个人,是否真的有可能……

他忽然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在这一刹那恍惚之间,赵亥又是一拳,猛砸在了这魏阙的下巴上。

魏阙疼痛难忍,加上脑袋受到了震动力,当即昏了过去。

楚灵然此时看着赵亥高大的背影,咬着嘴唇,泪眼婆娑,心中无比复杂,眼泪就好像断线珍珠一样流个不停。

她在心中自己问自己,既然他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为什么那天还要说把自己许配给别人的话?

过了良久,赵亥拳打脚踢面前的魏阙的行为,这才停下来。

就在此时,赵亥缓了几口气,就准备起身安抚一下楚灵然,再问问她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才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可赵亥一抬头,便看见一行行色匆匆的人,在往这个地方赶来。

带头的正是楚灵然的父亲,楚家家主楚山,以及魏阙的父亲,魏关。

两人一走进凉亭,就看见到处的血迹,以及魏阙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模样。

两人当即吓得面色一白,双腿一软。

两人原本在进来的时候,已经有公孙剑提前给两人打过招呼了,里面可能魏阙在挨打。

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打的到处是血,满脸是血。

魏关并不清楚他儿子魏阙其实伤得不重,只不过是鼻子被打出血,所以流了很多。

但是他也不敢声张什么。

因为公孙剑已经点名了,这个楚灵然,基本就是陛下看上钦定的人选,其他人最好不要来沾边,不然的话,恐怕要出大问题。

此时赵亥见两人来了,也是瞪着眼睛怒视两人。

魏关见状,当即就吓得跪在了地上。

“陛下,陛下!老夫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啊!不然哪里敢让自家的犬子来造次?”

他猛地磕头,而后朝着自己的脸上扇了一个大巴掌。

“陛下!草民该死,草民有罪,草民被猪油蒙了心。”

魏关从自己的怀中掏出婚书,而后当着赵亥的面撕了个粉碎。

“草民该死!这婚书是草民自己杜撰的,跟楚家毫无关系,还请陛下勿要怪罪!”

他一边撕扯着,手却一边颤抖,好几次甚至拿不住手中的婚书。

他的脸色白得像雪一样,简直就好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

跟陛下抢女人,这简直就是寿星老嫌命长!

如果之前就知道这一件事,说什么他也不敢让自家的儿子来打这个楚灵然的主意。

魏阙此时此刻隐隐约约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看到了面前自家父亲跪在地上打自己耳光的景象,又再次受到惊吓昏了过去。

“哼!”

赵亥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而后走到了楚灵然的面前。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朕相信你,不会突然间变心,之前都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就要跟他们魏家联姻了?”

楚灵然又是一阵哽咽,话都是说不出来。

赵亥见状,指了指面前的魏关,“是这个魏家的人胁迫威胁你的?”

楚灵然却是一言不发,就一个劲地哭泣,仿佛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面对赵亥的询问,也仿佛是听不见。

赵亥有些不耐烦,“朕在问你话,你如实说来。”

可楚灵然忽然嚎啕大哭一声,随即奔跑着从那小桥之上一路离开。

见状,赵亥一阵头大,只感觉云里雾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赵亥心中又有些心疼。

这种事,赵亥遇见过一次,那就是楚灵然上一次被梅花傲雪盯上的时候,给她脚踝之上打上的梅花印记。

那一次,楚灵然也是哭得伤心欲绝。

赵亥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问个清楚,把楚灵然安排好,问题解决好。

因为赵亥相信,若不是遇见了什么大的刺激,以楚灵然对自己的感情,她断然是不会这样做的。

赵亥追上去,临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魏阙,“这个狂徒,竟敢在朕的面前公然要殴打楚灵然,把他给朕押下去,朕回头再来料理他。”

“你们最好祈求楚灵然没有什么事,没有受胁迫,没有受欺负,不然的话,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哼。”

赵亥声如寒潭,听在这一行人的耳朵里,简直如同晴天霹雳。

魏关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给自家的儿子许一门好亲事,却是惹祸上身,自身难保了。

一直到赵亥的背影离开,他都始终保持跪拜的僵硬姿势。

直到身边的人来告诉他,陛下已经走了,他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像是一摊水一样。

他的脸色瞬间白地跟病人似的,“你可把我害苦了!”

“你可把我害苦了!”

他看着面前的楚家家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