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之内,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剩下几个人了。

只有八九个榆中会的成员,还在牢中,瑟瑟发抖,看着面前的赵亥,脸色发白,浑身冒着冷汗。

赵亥的眼神,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赵亥看到的是恐惧、慌张、逃避以及紧张的各种情绪。

他当即知道,这些人,恐怕都是萌生死志,吓破胆的人。

赵亥冷笑一声,开口问道:“你们几个剩下的人,想要怎么死?给朕一个准话。”

“朕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你们的意见。”

赵亥起身,来回在他们的面前走动,更增添了无形的压迫感。

牢房当中,寂静的落针可闻,对于那些剩下的榆中会囚犯来说,这种时刻,实在是太可怕了。

等待死亡比死亡本身,更加令人难以忍受,更加令人恐惧。

梅花傲雪赫然在列,他的心情,自然也是不比周围的人好的了多少。

僵持半晌之后,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自己想要怎么死。

赵亥平静地看着他们,“好,你们既然不说,那朕就来帮你们安排了。”

“公孙剑,将这剩下的人,全部分开严刑逼供。”

“只给他们半个时辰的时间。”

“如果他们都不肯说的话,那么就全部煮了,或者车裂吧,具体怎么样,你自己来安排。”

“诺。”

公孙剑闻言,当即对赵亥单膝跪下抱拳应道。

接着,他森冷的目光,便看向被捆绑在巨大的木桩上的各个囚犯们,眼神之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此时这些剩余的榆中会余孽们,个个都吓得目光闪动,来回左顾右盼,浑身冒汗。

其中有一个堂主,更是几次嘴巴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停止了下来。

赵亥的眼神一闪,当即注意到了这个人。

赵亥朝着公孙剑努努嘴,公孙剑当即明白了赵亥的意思。

“诺。”

很快,公孙剑就已经带领了天牢之中,最凶狠的七八个狱卒还有审判官,来到了这些人的面前。

而后将这些人一一带走。

此时公孙剑才凑到赵亥的跟前说道:“陛下,还有何事要单独吩咐?”

赵亥说道:“刚刚那个朕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个子矮小,长着一对兔牙的那个榆中会堂主,应该是六堂主。”

“朕刚才观察过了,此人胆小怕死,恐怕能够成为一个突破口,你等会儿亲自过去审问。”

“多给他点压力,吓唬吓唬他,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榨取一些关于榆中会的消息,尤其是那个老大齐王爷的消息。”

“诺。”

公孙剑闻言,当即慎重地点点头。

“臣一定按照陛下吩咐的去办,从此人嘴里撬出陛下想要的信息。”

“好了,你去做吧。”

赵点点头。

公孙剑离去。

很快,整个天牢之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络绎不绝,来回震颤。

但是大部分遭遇酷刑的榆中会堂主,也算是记住了阴钩所说的话,无论如何的折磨,都不肯吐露一分一毫。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早晚是一死的,即使说出来,这皇帝也不会放过他们。

半个时辰以后,公孙剑满头大汗地从一间牢房之内跑了出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陛下,您料事如神,看人真准!”

“刚才我对那榆中会的六堂主软硬兼施,威胁恐吓之下,他终于害怕了,说愿意告诉陛下重要的情报和消息。”

赵亥闻言,当即微笑起来,说道:“好!”

“不错,公孙剑,你干的好。”

“朕来看看此人。”

赵亥说着,也是兴趣大动,跟着公孙剑一起,来到了那一间单独隔离出来的空旷牢房之内。

此时,灰暗的牢房之内,一个浑身血淋淋的精瘦男子,被困在巨大的铁板上,正在哀嚎着。

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处处都是伤口,简直是千疮百孔都难以形容他的惨状。

他一看见赵亥虎步龙行地走进来,悲哀昏暗绝望的双眼之中,便立即燃起了希望。

他看向赵亥,大声喊道:“陛下!”

“陛下!求求你救救我!”

“我害怕了,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

“陛下,只要你饶了我,放过我,我愿意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陛下。”

“还请陛下饶我一命!”

此时此刻的他,卑微地如同蝼蚁,再也没有了当年作为榆中会堂主之时,那耀武耀威,风光满面的气质了。

赵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对着一旁的公孙剑努了努嘴。

公孙剑当即会意,立即退出牢门去。

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带上了这天牢内专属的御医以及部分赵亥带来的御医。

几个人背着药箱来到了这六堂主的面前,给他吃药、处理伤口以及止血。

等到这些太医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赵亥这才说道:“你应该知道,你的生死,就在朕的一念之间。”

“朕若是愿意,你可以活的很好,很滋润。”

“朕若是不愿意,那你马上就会以最残酷的方式死去。”

“希望你深深地理解到这一点,理解清楚你当下的处境,不要犯糊涂,不要试图骗朕。”

“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赵亥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

“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敢欺瞒陛下,陛下不管问我什么,我都完全的说实话,说真话,还请陛下饶了我的狗命。”

赵亥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李狐。”

“那个没有跟你们一起被抓进来的所谓齐王爷,也就是你们的老大,叫什么名字?”

“陛下,他叫……他叫谢天鹰。”

在说到谢天鹰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嘴唇都在明显地颤抖。

可想而知,平日里这谢天鹰在这些榆中会的其他堂主的心目中,到底有怎样的地位和威严。

赵亥眯眼说道:“那谢天鹰,现在在什么地方?”

李狐面色发苦发白,当即看了看四周,仿佛极度担心有什么人会来袭击他一般。

“我若是说了,陛下……陛下能不能绕过我的性命,放我走?我保证,以后一定改邪归正,绝不再祸害百姓了。”

他咽了口唾沫艰难说道。

赵亥冷笑一声,“看来你也犯了他们的老毛病,喜欢跟朕讨价还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