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儿子还死了,做皇帝,真的爽的家。……

丞相府中。

“叫郎中快来啊!快来啊!丞相已经是第三次昏倒了。”

刘渊的夫人崔氏拿着手帕,一边擦着自己的眼泪,一边擦着刘渊额头上的汗。

“不,不必了。”

刘渊虚弱的睁开眼睛说道。

他双目空洞的看着屋顶装饰华丽的天花板,想起一个问题。

自己这么多年积累的权势以及财富,到底是为了什么?儿子都死了,做官做到极品权倾朝野又如何。

人间三痛。

少年丧父,中年丧偶,晚年丧子。

刘渊他碰上的是最痛,从刘能长成那个样子,刘渊还依旧坚持要让刘能当上北征大将军,完成他儿时的梦想,就能看得出来。

刘渊有多么的溺爱这个小儿子。

“这其中,必有猫腻!必有猫腻!”

刘渊说着话,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我不相信,龙翔会放着北征大将军不当,冒死去跟陛下作对。”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其中搅弄?害死了我的儿子!”

刘渊怒吼。

一旁的崔氏安慰刘渊说道:“老爷子,您消消气,消消火。现在不是说龙翔还没有抓住吗?说不定能儿现在还活着,没有老爷您想得那么严重。”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

刘渊几乎是吼出声来。

“能儿十之八九已经遭遇不测。他那性格,我又不是不知道。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刘渊说完又是忍不住悲从中来。

崔氏也抹着眼泪说道:“那还不是怪老爷你一定要让能儿出去当什么鬼的北征大将军,现在好了,大将军没捞着,反而把命搭进去了。”

刘渊听到此话,被说到痛处,一把抓起枕头旁边的花瓶砸到地上砸碎:“你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崔氏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了。

剩下刘渊一个人躺在**,心情激**不止。

良久,刘渊才恢复理性,回到了自己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的那个状态。

刘渊自言自语:“是陛下动的手?不应该啊。”

“陛下一向无道昏庸,虽然现在开始转性,关心国家政事了,可是他什么政治手段也不懂。怎么可能从中插手。”

“安排龙翔当北征大将军这么荒唐之事,也就陛下做的出来。他又怎么可能去把龙翔篡反?”

“龙翔势必难逃一死,再加上我儿死了,北征大将军旁落出来。那么最大的受益者到底是谁?”

刘渊按照自己的思路推断下去,联合钺妃之前在宫中送来的情报。

外加王战开始有兴起恢复官职的苗头。

一切的矛头,好像都已经指向了秦朝最大的军工功勋氏族王家。

“是了,王绣虎天生神将,北击匈奴屡屡得胜,就连蒙恬蒙毅也亲自承认未来可期。”

“若是北征大将军空出来,我儿刘能又不能上位,那么最希望看到这一幕的,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王家人。”

“之前他们跟蒙恬、李斯等绑在一块,被我一网打尽,全部失了权势。如今竟然暗中动手脚,想要报酬么?”

刘渊冷笑,大致已经分析出来了当前的朝局。

他强撑着病体,站起身来,缓缓进入了自己的那间密室。

“葵甲。”

刘渊面色阴沉如水。

葵甲站在黑暗中,恭敬的行礼道:“丞相大人,我在。”

“刺杀兰妃的事情,筹备的如何?”

葵甲说道:“马上就准备妥当,三日后就能动手。”

“不要再拖了。”

刘渊低声说道。

“明日,明日就动手。”

“可是丞相,现在准备还没有完全啊!马上行动恐生枝节。”

“住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筹备的怎么样了。后日早上,我要听到兰妃的死讯!”

“葵甲遵命。”

葵甲从黑暗中消失,如同深水中的鱼一样,来去了无踪影。

刘渊独自一人,站在密室之中,表情怨毒万分。

“赵亥,要不是你要安排我儿子当北征的副将,他也不会死!都怪你!”

丧子之痛,已经让刘渊精神扭曲。

“赵亥!王战!你们害死我儿子!早晚,我要你们都死!都给我死!”

刘渊此刻,跪在地上才歇斯底里的发泄出来内心的愤怒!

咸阳城,深夜。

天空中电闪雷鸣,暴雨将至。

干枯了将近半月的大地,即将迎来一场旷大的大雨。

咸阳城某处小巷之中,人头攒动。

天空之中,雨滴开始落下,逐渐成线,充满寒气和阴冷。

一道道黑影从巷子中穿插而出,没有一个人打伞,全部蒙面蒙头,只露出一双招子在外。

他们纷纷列队穿插,站在阴影之中,如同黑夜出游的猎手,正在等待发动夺命一击。

一道身材高大,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戴着巨大的斗笠,背上背着一把巨大的长剑。

他有一身十分鲜艳的紫色披风,上面绣着华丽繁复神秘的花纹。

只见这个男人冷冷的对身后的人说道:“今夜绛雪殿,兰妃,杀无赦。”

身后众人齐齐的说道:“是。”

说罢,众多黑影纷纷行动起来,在黑夜之中悄无声息的向着咸阳宫靠拢。……

丞相府中。

刘渊静静的躺在自己的病**,身边没有一个伺候的下人。因为他提前吩咐清退了左右。

他要一个人静静的等待兰妃死亡的消息,直到这消息被确认为止,他紧皱的眉头都不会再展开。

“陛下,我儿子死了,你这昏君还有心情带着那女人在湖边纵情声色,当真可笑,可悲啊。”

“我的儿子就那么一文不名,就那么卑贱?竟然连陛下你一声安慰也得不到。”

刘渊恨的双目喷火,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床单。

“王战!赵亥!我要你们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咸阳宫绛雪殿中。

赵亥正依偎在温柔乡里,此刻还未睡去,起身为殿中添了一分烛火。

不知道为什么,赵亥总觉得今夜不太宁静。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到现在暴雨倾盆,来得有些诡异。

赵亥穿着宽松的睡袍,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虽然天气变凉,倒是解了农民的忧愁。”

赵亥浮思千万。

兰妃清幽婉约的声音响起,“陛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