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不可以轻易把十王赵皓打为反贼的声音,在朝堂之中,也是愈演愈烈。

反应最激烈的,当属各地的藩王王爷们。

他们猛烈地上奏,一天恨不得给赵亥写上十封奏疏,请求赵亥释放赵皓,其奏疏之中,全是情真意切的为赵皓开脱的说辞。

甚至一度让赵亥以为,这些人都曾经参与了赵皓的谋反。

赵亥因此也是十分头疼,不过他现在也不打算直接宰了赵皓,而是等到除夕夜来临的时候,利用张予的手来弄死他。

于是赵亥顺水推舟,跟所有人都宣布,暂时禁足十王赵皓,但不会杀他,要等到一切水落石出,调查清楚之后,才会给予惩罚。

这一个事,当时就安抚住了众多关心此事的人。

在得到了宫里的人传出来的十王还好好地活着的消息的时候,那些为十王赵皓奔走活动的人,也是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他们认为,若赵皓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那么以后赵亥的胆子会越来越大。

到时候,再暗中弄死几个王爷大臣,可就变得容易的多了。

正所谓他们死的时候,我没有站出来,我死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了。

于是那些藩王们无比地关注赵皓的情况,生怕自己也会成为下一个软禁对象。

现在赵亥传出来的消息,也算是让他们稍微安了一点心。

就在此时的整个太原郡郡守府上。

十王赵皓被软禁的消息,刚隔了两天时间才传到这个地方,当即在此地引起了大地震。

特别是张予,震惊万分。

在太原郡守府上,一间雅致的后院之内。

刘玉儿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额发之间还颇有闲心的别上了一支枫叶簪,看起来雍容华贵,气质美艳。

她此时坐在桌子前面,看着传来的驿报,她雪白的五根手指,抚摸着手中的茶杯,一双勾魂夺魄的双眼,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魅惑。

四周看守的士兵不少,可却都是自惭形秽,没有一个人敢多看一眼这个女人。

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这可是郡守的贵客,怠慢不得,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姘头之类的人。

她才刚刚到郡守府上几天时间,郡守大人就已对她是言听计从,可见此女人的手段和心机。

虽然她艳丽无双,可也就正如同那故事之中的毒玫瑰一样,谁若触碰,沾之必死。

所以侍卫们都聪明的很,不会多看一眼这个女人。

就在此时,“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起。

刘玉儿转头望去,就看见太原郡守张予,龙行虎步,大步流星,朝着这边走来。

他脸色庄严,充满了肃然的气息,魁梧的像一座山一样的躯体,往刘玉儿面前的石凳上一坐,发出“砰”的一声响。

他开门见山地说道:“十王赵皓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吧,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十王都是说抓就抓了,下一步,岂不是就该轮到本郡守了?”

“我听说,陛下已经做好准备杀十王了,只不过碍于天下人悠悠众口,一时间杀不得被拦下来了而已。”

“亲兄弟,他都是说杀就杀,我这样的小官,他赵亥杀起来我,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的玉器和神情之中,明显有着躁动和恐慌。

很明显,张予害怕了。

此时的刘玉儿瞥了一眼张予,眼神之中露出鄙视和不屑。

就这么点事情,就慌起来了,日后还怎么可能跟赵亥斗?想想自己一个孤家寡人的反贼,被全大秦通缉,也没有这么怕的。

两相对比,他确实有些不堪了。

“你作用太原郡十几二十万的部队,拥兵自重,你怕什么?”

“你看见十王死了吗?只要皇帝没有证据,他是不会轻易贸然对自己的手足兄弟动手的。”

“他都将十王都圈禁起来了,还不是想杀就能杀?”

“现在本郡守手上有跟他的联络,有把柄在他的手上。”

“若是十王一招供,那我岂不是当场就要被打为反贼,到时候,朝堂之内的将军们就会来讨伐我了。”

刘玉儿紧了紧自己的宫裙,而后看着郡守张予说道:“你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我早已经暗中策反了,掌握了十王手中的大部分的江湖势力,你现在跟赵皓之间的那些军械军器的交易证据,基本上也都被我抹除了。”

“你现在在怕什么呢?即使赵亥想要找你的麻烦,也要掂量掂量有没有证据。”

闻言,张予眼神之中闪现出一抹狂喜,“好!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能耐!”

“如此情况之下,陛下必然不能够再找我的麻烦了。”

狂喜的张予,恨不得一把拉住刘玉儿的手,可却被刘玉儿轻易地躲开了。

刘玉儿看见张予这欣喜若狂的样子,心中就浮现过一抹鄙夷和嫌弃。

在她眼中,这张予因万物狂喜狂怒,根本不足以成大事,比起不动声色潜伏的十王赵皓,实在是差远了,更何况是当朝的皇帝赵亥?

张予并没有细致的观察力,所以也没有看到她的这个眼神他此时此刻就好像中了刘玉儿的邪一样,什么都相信她的话。

“刘玉儿,你实在是出色,令本郡守对你刮目相看。”

“本郡守实在是太感谢你了,你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日后,你我一起共同治这太原,都不是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