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兰妃才慢慢的昏睡过去。
赵亥见兰妃睡了,起身便想离开去调度部队。
没想到赵亥刚刚站起来,兰妃便一把拉住赵亥的袖子,双眼通红的说道:“陛下,能不能不要走,就在此处陪着臣妾?”
赵亥一愣,没想到兰妃睡眠这么轻,刚刚有一点响动,她就被吵醒了。
赵亥笑着刮了刮兰妃的鼻子说道:“当然。”
“朕守着你,放心,不会有一点事的。”
赵亥的话,给了兰妃无以伦比的安全感。
赵亥又回来坐下,抱着兰妃,轻轻的给她梳理头发。
兰妃抱住赵亥的虎腰之后,才肯安心闭上眼。
赵亥见她疲惫,把被子重新给她理平整。
此时兰妃忽然开口说道:“陛下,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赵亥亲亲的在兰妃的侧脸上啄了一下,说道:“能出什么事?朕在这个地方,什么鬼啊妖啊的敢出什么乱子不成?”
“你还是安安心心的休息,否则,朕可要不高兴了。”
兰妃也是蕙质兰心,从赵亥平静却偶尔闪过一丝焦急的面容之中,得知今天晚上,泰山行宫恐怕有事发生。
自己不该再继续耽误陛下的时间。
因此兰妃便在赵亥的安抚下安静下来,不再做声。
一直等到彻底睡去,赵亥都还在轻轻拍打她的脊背,像是哄小孩子入眠似得,哄她睡去,一步也没有离开。
就这样,即使兰妃看似已入眠,但赵亥仍旧陪着她。
一直等到过了一个时辰,略觉疲乏的赵亥觉得兰妃真的彻底睡着了,才起身准备离去。
临走之时,赵亥给兰妃掩好被角,轻轻的吻了一下兰妃的侧脸。
一路走出行宫之中。
赵亥看着外面乌泱泱跪下的一大群人,冷声说道:“兰妃若是再受到什么惊吓,有半点差池,朕都拿你们的项上人头是问。”
“若是有人不信的,尽可以试一试。”
众人闻言,都是浑身一抖,将脑袋埋的更低了,生怕赵亥现场责问他们。
“晴月,带着贴身宫女,时刻伴随兰妃左右,保护好兰妃。”
赵亥命令晴月道。
“诺。”
晴月做个万福,依稀回忆起兰妃的面容,目光之中都是羡慕之色。
兰妃也算是得到了君王独宠那一份的爱啊。
天下间的女人,谁又不想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爱呢?
等到赵亥安排完了禁军以及众多的宫女太监们之后,才回到那一间偏殿之中。
赵亥询问面前的韩鹰,“韩鹰,朕问你。”
“王战那边把事情处理好了没有?”
韩鹰脸色有些难看,说道:“陛下,那边的情况,恐怕还有一点复杂。王将军,恐怕一时半会,还不能够全部处理妥当。”
“还有行宫之中,不止兰妃娘娘遭遇了惊吓。随性的众多皇族还有官员等,也都无一例外的看见了冤魂索命的景象。”
“现在行宫之中上下一片惶然,急需陛下出面扫清寰宇,**除妖魔。”
赵亥脸色黑如炭,怒声说道:“放他娘的屁!”
“索命的冤魂就这么巧合,都是之前朕下令杀的人?”
“照这么说,大秦的仇人应该是足以移山填海,铺天盖地了,整个六国都大有人在。”
“岂不是能够把这泰山行宫都堆满?怎么就来了几个小毛贼?当真是笑死人。”
“传朕的命令下去,安抚诸位皇族以及大臣们,告诉他们,此次并非是冤魂,只不过有小人作祟罢了。”
“命令江玄琅还有王智深等人,迅速出动,镇压所谓的冤魂,抓起来就给朕锁住或者杀了,多杀点,就知道是人不是鬼了。”
说完,赵亥大步流星出了行宫,上御马就往泰山祭台而去,身后诸多大臣都赶忙跟上。
泰山行宫去往泰山祭台的路,并不宽阔,因为此处实在陡峭,需要非凡的勇气和魄力,才能在这里开凿出一条通天之路。
两旁要么就是悬崖峭壁,要么就是树丛横生,因此需要格外小心。
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纵马行个一段距离。
就在路上之时,赵亥忽然听见了周围有沙沙响动之声。
紧接着,森冷的月光之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竟然有丝丝点点白色、蓝色的鬼火燃烧着、跳动着。
就仿佛是那些枉死的冤魂化作的,前来讨要性命。
赵亥一身鸡皮疙瘩不由得都从皮肤上冒起,他收起缰绳,翻身下马,再往前已只能步行。
赵亥看向四周的时候,满脸凝重与疑惑。
“此处,恐怕有埋伏。”
赵亥轻声说道。
“那伙逆贼,应该已来了。”
“有反贼作乱,快保护陛下!”
韩鹰跟公孙剑见状,同时大声喊道。
随即有上百号精锐的护卫还有黑冰台的高手,立即以赵亥位中心,围成了一个圈,以随时防备那些可能出现的危险。
但是周围的环境里,也始终只有飕飕的声音,以及人影闪动,他们并没有看到,对手究竟在哪里,长什么样子。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此刻现场不安和紧张的情绪,达到了最高点。每个人的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的。
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禁军还有黑冰台高手们,紧握手中的刀剑还有劲弩,冷静的观察着四周,一股股冷汗从他们的背上流下,让他们的衣衫被打湿。
若不是他们都是身经百战,见过血杀过人的精锐们,恐怕此刻战斗力已被削减到七八成。
黑夜之中的场景,孤寂而幽深的山林,加上又是泰山祭祀的时节,每个人心中都不由得把眼前的场景跟神鬼之事连接起来。
即使他们是骁勇善战的战士,但是在面对未知而神秘的玄学力量的时候,还是感到难以对抗。
当看到周围山洞的蓝白色鬼火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们心中的紧张情绪,也愈演愈烈,一度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只有赵亥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所谓的鬼火,不过就是磷火罢了,并没有什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