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常发神情越发惊恐,眼睛也越发瞪大。
“常发,见到陛下还不下跪!绑架威胁朝廷要员,你罪当诛!”
赵亥身后的韩鹰,如同雷霆霹雳般的一声吼,彻底打破了常发心存的最后一份侥幸心理。
他猛地跪到赵亥的跟前,面如金纸,说道:“陛下,陛下,小人有眼无珠,没有识得天子真容,还请陛下恕罪!”
“还请陛下恕罪啊!”
“陛下,陛下饶命。”
“母亲,母亲若是知道了此事,绝不会轻饶于我的。”
赵亥冷笑一声,“你现在还有时间担心你母亲?”
“朕告诉你,你犯的事情不小,口口声声要杀朕。仗着自己母亲是安阳郡主,竟然在渭水学室之中,肆意恣为,藐视王法。”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王爷宰相呢。”
“陛下,陛下饶命!陛下恕罪啊!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
常发满脸哭腔,辩驳道。
他现在是彻彻底底的相信,赵亥真是当今天子了。
“陛下,陛下饶命。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行走江湖当什么大侠了。”
“还请陛下饶命啊!”
他肠子都悔青了,想起之前跟赵亥交锋时候的辱骂,以及绑架楚灵然之后的傲慢,一阵心惊胆战。
“我母亲是安阳郡主,我母亲是安阳郡主!陛下,算起来,我们还是同辈啊!陛下!饶命!”
常发也是属于情绪上来之后,口无遮拦之人。
赵亥闻言当即黑了脸。
韩鹰有眼色的上前一脚踹倒他,“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陛下攀亲戚,说同辈?你也不怕折了你的寿,损了你的德?”
赵亥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先打入天牢再说。”
“朕倒是要去看看,你母亲安阳郡主,嘴里是要怎么说。”
很快,几名禁军走上前来,把吓得尿裤子的常发,架起来带走了。期间常发没有任何的反抗。
常发面若死灰,大小便失禁,看着赵亥痛哭流涕,一副窝囊废的样子。
这时候的他,跟一开始那大侠风范十足的常大侠,完全就是两个人。看来这家伙,也只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人被很快带下去了。
此时公孙剑走上前来,在赵亥的耳边说道:“陛下,安阳夫人,当年也是风靡整个咸阳城的美人之一。”
“到现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更胜往昔。”
“您看,要不要臣马上去通知她到宫里来给陛下赔罪?”
赵亥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了解朕?”
公孙剑满脸通红,有些惊恐的说道:“陛下,臣错了。”
他这一次揣测圣意,又失败了。
“做好你的本分工作,不要整天胡思乱想,搞些歪门邪道。”
朕就是喜欢人妻少妇,你也不能当众讲!
“下去吧。”
“诺。”
赵亥摆摆手,就准备离开了。
这一次走之前,赵亥特意回头看了看楚灵然,以确保他还在,免得又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劫持了。
“奇怪,楚灵然长得也实在太文弱了些。”
赵亥心头嘀咕道。
这脖子、手脚都细,皮肤白嫩的跟牛奶似的,赵亥因此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楚灵然很敏锐的察觉到赵亥的目光,心中砰砰乱跳。除了被赵亥这么直勾勾的看有些害羞之外,更害怕的是赵亥发现她是女子身。
“陛下,敢问陛下有何事?如此看着学生?”
楚灵然终于顶不住了,说出心中的困惑。
赵亥转过头去,摆摆手说道:“楚灵然,你这样可不好啊。”
“人有文才可以,但是不能只有文才。我大秦以武立国,你将来可能是要做大官的。”
“到时候,你一副瘦削饥饿如同小鸡的样子,一点男儿气概也没有,让那些官职比你还要低的武将文官们,该如何看你?如何在私底下议论你?”
“朕本来还想带你们这些读书种子去打打猎,但是现在朕看你这个身板压根不行啊。”
楚灵然抬起头,看向赵亥说道:“陛下,有时候,人的强弱,不能以外貌而论。八尺之躯,仍有叛国降将,臣服匈奴之人。”
“三岁小孩,也有忠肝义胆,不屈不挠之勇士。”
“人更重要的,在于精神。只要有勇气,有魄力,瘦弱矮小一些,又有何妨?自古功业靠的,都不是人的身量长短。”
赵亥听完楚灵然的话,点点头,深以为然。
就在楚灵然以为自己的这一番大道理,彻底说服了赵亥之后,赵亥下面的话,让她如遭雷击。
“好,好一个英雄儿郎。你如此英勇,朕有感于你的精神。”
“走,朕请你去青楼。朕必须让你当一回真男人,提前跟她们大战三百回合,一展雄风!”
虽然是赵亥自己想去,但是既然有臣子作为很好的借口,为什么不利用?
“放心,去的时候你就说,今日全场消费由赵公子买单!”
“有多少算多少,都算到朕的头上,不管你点了多离谱的花魁,朕都给你买单。”
赵亥大方爽朗一笑,看起来真像是什么奖励功臣的明君。
若是换做其他人,可能已跪下来说谢主隆恩了。
在这个时代,文人墨客去青楼是默认的一种气质风格做派,谁去这种地方都不会挨骂。
相反,如果能在这个地方得到姑娘的青睐,作上那么几首好诗,反而会把自己的名头给打出去,让无数读书人仰慕。
再说了,跟陛下一去去青楼之事,到底是多大的荣宠?
历史上不就有三种情形,足以形容男人之间弥足珍贵的友情,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嫖……
严肃了严肃了。文人墨客的事情,怎么能够说的那么粗鄙。粗鄙至极!
赵亥此时挥散心中的不良念头,只抱着吟诗作文的心态,真诚的邀请楚灵然一起去那地方学习。
本以为楚灵然会喜不自胜,没想到,楚灵然脸上竟然飞起两片红霞,不知所措的看向赵亥,一句话也没有说。
赵亥心头诧异,难不成这还是个没有去过青楼的雏儿?
这种事情可不多见,就连那俊雅风流的曹景春,都是不知道多少姑娘的入幕之宾,明明穷得叮当响,反而私底下风流韵事不断。
靠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一个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