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白热化

前面士兵的惨状并没有阻止后面士兵的疯狂,无数黑鹰军士兵仍是拼命地向前冲,向城上爬。华士镇的兵力毕竟有限,在东面城墙上以一千人的兵力抵挡黑鹰军五千人的进攻,确实有些困难,已经有不少黑鹰军士兵冒着雷石、滚油爬上了城墙。”

羌族守将看到情况危机,不得不亲自参加了战斗。先前他看到黑鹰军威武雄壮的阵势时,就知道这才一场残酷的战争。在最后的关头,他不得已让华士镇中的青壮年参加战斗。

这些青壮年没有打过仗,没有参加过战争。结果可想而知。

在华士镇中有一个羌族贵族,他的父亲是拓拔野手下的重要人物,现在在华士镇,面对黑鹰军的攻击,他也不得不亲自上场。

这一个羌族贵族是一个菜鸟,在看到身边的一名士兵被黑鹰军弓箭手一箭射中眼部,箭枝带着眼球飞出老远时,他更是趴在城墙边吐了好半天,连苦胆都差点吐出来了,要不是羌族守将安排几名亲兵在旁边保护,怕是早就死于乱箭之下了。

这名羌族贵族他真的很想逃跑,可心里也明白,如果那样做了,不用羌族守将拿军规治他,身边的士兵将会在一息之内让他背上出现无数个窟窿。虽然他是羌族的贵族子,可这是在战场,没有人会同情甚至害怕逃兵的。因此尽管心里害怕得要死,当羌族守将命令他杀敌时,他还是提剑跟在了羌族守将的身后。

羌族守将的武器是一把厚背钢刀,每刀下去,必有一条绳索断裂。那绳索是用晒干的牛筋所制,普通士兵力量不够,一刀难以砍断,对他这样的武功高手来说倒不算什么。那羌族贵族的武器是一把长剑,刚开始,他几剑下去竟没有砍断一根绳索,在羌族守将喊了一声“要命就拿出勇气来,否则死得更快”后,他才鼓起勇气,发挥了几成自己的武功水平,连续砍断了几根绳索。

其实,这名羌族贵族他也算是一个武功高手,家传的武功使得他在绕城也小有名气,虽然比不上羌族十大年轻高手,但在同龄人中,能比得上他的还不多。随着勇气的上升,他的武功也一分分发挥出来,已连续砍断了近十条绳索。

这时候已有不少黑鹰军士兵爬上了城墙。

一个黑鹰军士兵挥舞着弯刀,凶狠地朝这羌族贵族的背部砍来,这名羌族贵族此时正弯着腰砍绳索,来不及闪避,眼看弯刀就要落到背上,旁边一名羌族士兵扔过一杆长枪,将弯刀撞偏了些,刀从这名羌族贵族左手臂上划过,带起一线血花。

这名羌族贵族转过身来,长剑插入黑鹰军士兵的腹中,热血喷了他一头一脸,他禁不住又吐了几口。羌族守将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声“好样的”,随即又挥刀杀向了敌人。

这羌族贵族从内衣上扯下一条布,胡乱将伤口包扎了一下,也挥剑上前斯杀,他现在已有点明白,只有杀死敌人,自己才能活下去。

几名黑鹰军士兵刚把擂木往下砸,就被一阵箭雨射倒,一个黑鹰军军官已经爬上城墙,羌族贵族疾冲而上,手中长剑狠命刺出,那名军官刚刺倒一个士兵,还没来得及拔出卡在骨肉里的剑,眼见羌族贵族一剑刺来,急忙举盾挡格,轰的暴响声中,牛皮盾被刺穿,那名黑鹰军军官惨叫着跌落城下。羌族贵族手中长剑又刺倒了一个敌人,却被一支流矢射中左臂。

随着城墙上的黑鹰军士兵越来越多,羌族士兵数量不足的劣势逐渐显现出来,

羌族守将指挥的一千步兵已全部投入了战场,但仍被黑鹰军士兵在城墙上站稳了几个立足点,如果不能迅速将他们赶下去,城下的黑鹰军士兵将会从这几个地段源源而上,破城会在转眼之间。

羌族守将叫过一名传令兵,道:“命令拓跋兴将军带骑兵出成攻击。”然后手中大刀一挥,吼道:“所有亲兵跟我来,将秦人士兵赶下去。”率先向黑鹰军士兵最多的地方杀过去。

拓跋兴是一名悍将,曾参加过多次战争,有对凯撒人的,有对蒙古人的。现在他手中有一百精骑,在战斗到现在因为没有参加早憋足了劲,接到命令后,令士兵打开城门,带着和早已憋得发慌的一百精骑如狂风暴雨一般杀出城去。

一百骑兵出城后分成两路,一路向左,一路向右,沿着城墙边一路杀去,就象两部巨大的铁犁在大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血沟。

骑兵的斩马刀每一次挥下,必带起漫天的血花。凶悍的黑鹰军士兵,在没有战马的情况下,面对羌族的铁骑,也显得无能为力,甚至连走避都来不及,不是倒在羌族骑兵的刀下,就是被战马撞翻,然后被战马的铁蹄踏成齑粉。

两路骑兵沿着城墙杀了几个来回,在黑鹰军的长枪兵和弓箭兵赶来之前杀回了城里。此时,城墙附近的黑鹰军士兵已经不多了。

城外指挥台上,杨成风看着威风凛凛的羌族铁骑,脸色铁青,他仿佛看着羌族人正在对他嘲笑。

“可恶!”杨成风冷冷的怀顾左右道:“这才一百骑兵,就杀了我们多少士兵,我们的骑兵呢,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出击?”

杨成风身边的杨虎山道:“殿下,让末将带兵出击吧!”

杨成风看到羌族铁骑已返回城内,淡淡道:“恐怕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你带近卫骑兵师一千铁骑给我监视华士镇,一旦华士镇的这支骑兵出来,就给我灭了他们。”

“末将领命。”

城墙上,随着羌族守将带领亲兵队全力杀入,战斗已进入白热化阶段。羌族的士兵拼命要把黑鹰军士兵赶下去,黑鹰军士兵则拼命地要站稳脚跟,双方展开了开战以来最猛烈地斯杀。

羌族贵族大力地将自己面前的黑鹰军士兵踹下了城墙,将自己的宝剑顺势从对方的腹中抽出,带起漫天的血花来。这时他身上的战甲,早已在战斗中受到了多处的损伤,浑身上下沾满鲜血的他,已经分不清那血到底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他此时已忘了害怕,只有伤口偶尔牵起的剧痛,才能让他记起自己身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