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尝着点心,赢术很是佩服始皇帝的耐心。
三万个秦字,收录于大秦字典之上,再加上,部首,读音,以及组词,释义等等,很厚。
而且,赢术效仿后世,大秦字典,并不是很大,只是小小的一本,更见其厚度。
但是,始皇帝仿佛看到了绝世美女,正在一页一页的翻看,深陷其中。
始皇帝有一种独特的政治洞察力,这是其他人所没有的。
这也是,当赢术提及一些问题,刚一开始,也许始皇帝并不了解,但,却能够在顷刻间领悟到它的价值。
然后支持!
这便是始皇帝能够立下无数功业的原因。
喝了一茶水,赢术给自己倒了一盅,他心里清楚,等到始皇帝情绪结束,还要过一阵子。
果不其然,过了半个时辰后,始皇帝将大秦字典合上。
“隶书之变。”
“取大篆之形,化为最简。”
“以方直为状,力求书写快!”
“这大秦字典,很不错!”
“但是,还是要再三核查,确保释义没有异议!”
“大秦拼音,也当推广,特别是在学宫之中!”
“诺!”
群臣点头应诺。
始皇帝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朝着赵高与李斯等人,道:“朕听闻,你们三人各自做了一篇文章?”
“禀陛下,臣做仓颉篇,赵府令做爰历篇,奉常作博学篇!”
“博学篇,朕已经看过了!”
始皇帝笑着点头,对于奉常胡毋敬给于了认可:“写的很不错,文采飞扬!”
“说一说你二人写的!”
“赵高,你先来!”
“诺!”
点头答应一声,赵高心头感动,他心里清楚,始皇帝这是在给他机会。
一念至此,赵高站起身来语气激昂,道:“天地日月,周而复始,寒来暑往,乾坤阴阳,春夏秋冬,雨雪风霜........”
等赵高重新落座,李斯笑着,道:“仓颉作书,文明始成,甲骨之刻,古奥粗简,史籀大篆!”
“形繁难辨,及秦一治,新书勘定,皇帝立国,爱育黔首!”
“臣服四海,遐迩王土,化被草木,人皆更生,车涂同归!”
........
“封建不再,万民康宁.......”
仓颉篇一出,群臣都沉默了。
不愧是大秦右相!
这件事就是拍马屁的巅峰之作。
这一刻,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生出了一个念头,怪不得人家是大秦右相,始皇帝的心腹呢。
自己与李相的差距,就在这里!
赢术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高声称赞,道:“好!”
“好文章!”
“李相所做,真乃五百年难出的一卷雄文也!”
此话一出,群臣都忍不住看向了赢术。
就连被赞誉的李斯本人,也有些羞赫,他不相信,赢术看不到他写这篇文章的目的。
“哈哈哈,岷君说的是!”
这一刻,始皇帝也是大笑:“朕久闻岷君也是文采非凡,有师从李相,不妨也做一篇五百年难出的雄文,以流传于后人?”
“咳咳咳......”
赢术有些尴尬,朝着始皇帝,道:“父皇,儿臣只是一介武夫!”
“又岂能与老师,奉常,以及赵府令等人比较!”
“不过,儿臣也有二十字送给父皇!”
见到众人眼中都有些热切,赢术喝了一口酒,他心里清楚,始皇帝这是要他说好听话。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说完,赢术便落座了。
始皇帝是满意了,但是,李斯并不满意:“君上,习文日久,这二十字,只怕是看不出君上的文采!”
“而君上乃大秦公子,如今正值大秦盘整华夏之时........”
赢术自然是清楚李斯的意思。
毕竟,李斯作为赢术的老师,主要便是文法一脉,赢术拿出这样的成果,岂能彰显李斯的才能。
而且,还是在始皇帝面前,自然而然,李斯是不满的。
心念电闪,赢术连忙朝着李斯笑着,道:“老师,等忙完,术一定写一篇名篇,供老师斧正!”
“哈哈哈.......”
始皇帝大笑一声,然后话锋一转,道:“印刷术,多久可以突破?”
“禀父皇,七日之内,完全可以!”
“之前印刷术之所以停滞,完全是秦隶尚未制定出来,不得不停下!”
“如今秦隶已出,有了参照,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制造出来!”
“嗯!”
始皇帝沉吟半晌,朝着赢术,道:“朕给你七日时间!”
“七日之后,这要看到成果!”
“同时,七日之后,颁布书同文诏,封赏群臣!”
“诺!”赢术连忙点头。
活字印刷术并不难,历史上,最先便是始皇帝发现的,只是发明了,却没有使用。
如今,赢术打算将之推广于天下!
“臣等谢陛下!”
这一刻,群臣也是道谢,他们都清楚,这位皇帝陛下,对于封赏从来不吝啬。
“岷君留下,其他人各司其职!”
“诺!”
群臣都离去,章台宫中剩下了赢术与始皇帝。
两人相顾无言。
“冬季已经结束,马上便是春季,等春暖花开,有没有兴趣,于咸阳监国?”喝了一口茶水,始皇帝开口试探,道。
“父皇,儿臣只是一介武夫!”
赢术摇头拒绝:“帝国刚刚建立,各种事情繁琐,这需要一个强者于咸阳掌控一切!”
“我们不能走错一步!”
“放眼大秦,想要做到这一点,除了父皇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资格!”
“父皇准备要做什么?”
赢术已经猜到了,始皇帝十有八九是要巡视天下,想要亲眼去看一看他的帝国。
但是,始皇帝作为一国之君,亲自去巡视天下,太过于劳民伤财。
“朕打算去看一看大秦帝国!”
始皇帝眼中满是向往,双眸在发光。
赢术喝了一口茶水,苦笑着摇头:“父皇,一国之君不可擅离都城,这对于一个国家,极为的凶险!”
“况且还是帝国这样刚刚建立,尚未平息内部矛盾!”
“况且,一国之君出巡,本身便是劳民伤财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