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大秦国府官署,颁布政令,布告中原。

公子术,率军攻破东瓯,闽越王留勍弃暗投明,朝廷决议合并东瓯与闽越,建闽中郡。

以李由为郡守,带领法吏南下,治理地方,推广秦法。

与此同时,国府官署一道政令下达,从颍川郡,邯郸郡,蓟城三地迁徒三万户以填闽中郡。

一道道政令颁布,大秦朝廷各大官署开始运转,国府官署舆图曹,治粟内史官署黄册曹,田亩曹组团随李由南下。

这一道消息传出,老秦人为之振奋。

大秦朝廷之中,谈论声不断。

“阳滋,公子术大胜,东欧与闽越合并组建闽中郡,以长史长子李由为郡守......”

扶苏看着身怀六甲的阳滋,脸上浮现一抹笑容:“他没有事,安全无比,你不用担心!”

阳滋俏脸上满是疲惫与担忧:“大兄,术......”

这一刻,阳滋欲言又止!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自然是清楚,赵术气势如虹,在大秦的位置越发的不可一世。

这样的赵术,对于秦王政自然没有影响,但,对于眼前的兄长,则是极大地威胁。

而且,她也清楚,赵术与扶苏之间,有隔阂。

两人政治观念,有分歧!

扶苏欲言又止!

他很想说赵术又杀了很多人,但,看着阳滋俏脸上的担忧以及腹中的孩子,还是将话语咽了下去。

“阳滋,安心养胎,有父王在,你不用担心,再不济,还有我!”扶苏笑着摇头,安抚着阳滋。

赵术气势如虹!

锋芒毕露!

要说对于扶苏没有半点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扶苏也清楚,他只是一个中上之才,与赵术相比,其中的差距犹如鸿沟。

最重要的是,他的父王很看重赵术,甚至于将王女阳滋嫁给了赵术。

这让他很多手段,都无法再用。

他是秦王的长子,大秦的长公子,纵然是要争,也要争得堂堂正正。

这是他的底线!

同样也是秦王政的底线!

......

远在东冶的赵术,自然不清楚此刻扶苏与阳滋的对话。伴随着留勍投诚,他的事情逐渐多了起来。

之前,他只负责军事,但现在他要军政一把抓。

“公子,政务很难展开,我们与当地的民众,语言不通,而且,他们对于我们,很是惊惧......”李旭走着眉头,朝着赵术请示,道。

“语言不通,这是一个大问题,必须要解决!”

赵术沉吟了许久,他心里清楚,让闽越族人在短时间之内学会秦言与大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唯一的解决办法,那便是让秦吏去学习闽越的文字与发音,作为过渡。

一旦三万户中原族人迁来,闽越人,就不得不要学习秦言与大篆了。

一念至此,赵术朝着李旭,道:“让闽越王,对于我大秦文吏教导当地言语。”

“期限一年,在这一年之内,当地语言与我大秦语言并用,作为官署的施政办公语言,一年之后,废除当地语言,一切以我大秦语言为主。”

“诺!”

“与此同时,朝廷会派遣法吏南下,在闽中郡推广秦法,同时在当地推广秦礼!”

“诺!”

李旭走后,赵术朝着赵北辰,道:“你立即率领人手,绘制闽中郡舆图,统计人口以及田地!”

“制作黄册!”

“诺!”

等赵北辰与李旭都走后,王贲开口,道:“公子,李信将军正在率领大军,对于东瓯遗民进行清剿!”

“秣陵方面送来消息,安排的文吏已经南下,三日后抵达东冶!”

“嗯!”

喝了一口茶水,赵术望着闽中郡地图,沉思许久,道:“传本公子令,从今日起,改东冶为长乐,作为闽中郡治所所在。”

“并且转告李信,对于东瓯移民的清剿,必须常态化!”

“诺!”

点头答应一声,王贲转身离去。

留下了赵术在房间中,盯着地图犹豫不决。

他心里清楚,在这个时候应该快刀斩乱麻,但是,朝廷官吏尚未抵达,他缺少足够的人手来掌控闽中郡。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开发闽中郡。

但,一时间,他毫无头绪。

“公子,大秦楼船士主将姜廆求见!”中军司马走进来,朝着赵术禀报,道。

“带他进来!”

“诺!”

赵术与姜廆并不陌生,他们也曾并肩作战。

“末将姜廆,桓渊见过公子!”两人走进书房,朝着赵术行礼。

看着姜廆以及一个陌生的青年,赵术眼中掠过一抹精光:“两位将军不必多礼,坐!”

“谢公子!”

两人落座,中军司马送上茶水,赵术看着桓渊,道:“这位将军,与老将军桓齮是......?”

闻言,桓渊起身朝着赵术行礼,道:“末将桓渊,是末将大父!”

“哈哈,不愧是老将军之孙,一表人才!”

赵术看着桓渊,心中不由得感慨,当初他初入军旅,桓齮对于他,可谓是照顾有加。

当初,老将军的言真意切,犹言在耳!

“老将军身体康健否?”

听到赵术的询问,桓渊连忙回答,道:“禀公子,大父身体康健,尚能日食数升,念叨着要南下与公子并肩作战......”

“军中事务繁忙,术又多在军中,已经很有没有见老将军了!”

这个时候,赵术也是感慨万千:“老将军康健就好,等返回咸阳,术当拜访老将军,一醉方休!”

说到这里,赵术话锋一转,道:“桓渊,姜廆,你们对于我大秦楼船士,以及闽越海师,都有所了解!”

“说一说其中的不同与共同点!”

闻言,姜廆与桓渊对视一眼,姜廆开口,道:“公子,实不相瞒,我大秦楼船士更为精锐,纪律严明,号令下达,如臂使指。”

“相比之下,闽越海师纪律松散......”

“但是,我大秦楼船士,只熟悉内河,唯一见过最大的河流便是大河,对于海的了解太匮乏!”

“此番南下近海航行,也是状况频繁!”

“而闽越海师,虽然海船简陋,但,他们对于海了解几多,可以发挥更大的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