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为了不让将士们损失过大?”
李信眼中满是严肃,他也是武将,自然是清楚,赵术话中的意思以及心中的打算。
“哈哈,战争之中,那有不死人的!”
赵术莞尔一笑,意味深长,道:“我当初便是从死士营中摸爬滚打过来的!”
“搏命,要分时候!”
“为了战争的胜利,牺牲一些将士,本公子做的出来!”
“但是,现在我们占据大势,各部大军正在合围,项燕不过是一头困兽!”
“等老将军等人到达与我军配合,项燕等人就算是十条命,也活不了!”
“在这个时候,自然要给项燕一线生机,让他们缺少决死一战的勇气!”
说到这里,赵术轻笑:“相比于以少胜多,我更喜欢也更擅长,以多欺少!”
“末将明白了!”
李信眼中浮现一抹肃然。
他虽然自傲,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赵术这些年,成长速度太快。
在某些事情之上,早已经超过了他们。
“公子,当下我们如何?”
闻言,赵术笑了笑,朝着赵北辰,道:“传令李旭,让夺取战船,接送蒙恬大军渡过淮水!”
“诺!”
这一刻,赵术朝着隐为,道:“通过隐宫,联系黑冰台,上书王上,让朝廷派遣治粟内史南下楚地!”
“以张苍兼任治粟内史,大田令辅佐!”
“让郑国坐镇陈地,携带史禄南下!”
“诺!”
点头答应一声,隐为转身离去。
这个时候,大军交战,最重要的便是信息的快捷与准确,隐为清楚自己身上的重任。
.........
赵术心里清楚,灭楚之战,将会在年底落下帷幕,至少也要在寒冬腊月来临之前,彻底的**平楚地。
而一旦**平楚国,必然会有无数的降军沦为大秦刑徒。
正好,可以将这一支刑徒利用起来,打通两水,解决大秦锐士南下的运粮通道。
亥下。
楚军正在休整,项燕眼中满是凝重。
“项梁,你与李信交锋,觉得秦人如何?”项梁抿了一口清水,朝着项梁,道。
“禀大将军,秦人极其强大,远超我们!”
项梁皱着眉头,指着地图,道:“大将军,公子术乃是秦国宗室的天骄,所率领的大军,必然是秦人的精锐。”
“而且,他们明显训练有序,比我们强太多。”
“在战争中,末将的感觉就是,大将军军令下达,我们想要完成变阵,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但是,大秦锐士不需要!”
“几乎在公子术下令的瞬间,大秦锐士各部就是立即动作,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变阵!”
“所以,才会一交锋,便将我军打的大败!”
闻言,项燕也是点了点头,语气幽幽,道:“盛名之下无虚士,公子术堪称当世名将!”
"之前那一战,不光是秦人大军变阵及时,同样的,公子术对于战场局势变化的掌控,堪称是妙到毫巅!"
“他每一次下令的时机都掌握的极好,他留给了大秦锐士反应的时间,而且,也算准了我军动向,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他不光是对于大秦锐士如臂使指,甚至于可以通过军令以及战争的态势变化,影响我军为他所用!”
“此子,将会是我大楚的心腹大患!”
说到这里,项燕沉声,道:“让将士们立即进食,进行轮替休整,然后于亥下补充粮草!”
“此地不宜久留!”
“公子术停止进攻,绝非是想要放我们一马,他是在等王翦以及蒙恬大军合围!”
“诺!”
点头答应一声,项梁转身离去。
这一刻,项燕看着屈定,道:“屈定,你亲自写信,联系昭萄,让他配合我们!”
“告诉他,若是不能将公子术斩杀于此,不管是本将,还是他都将死在公子术的手中。”
“除此之外,联系郢寿,确定消息!”
闻言,屈定皱着眉头,忍不住看了一眼项燕:“大将军是在担心郢寿的情况?”
“嗯!”
点了点头,项燕语气悠悠:“追杀我们的是王贲,与我们大战的是公子术,而在下蔡的是蒙恬!”
“从平舆大战之后,我军退往淮南,我们便失去了王翦的消息!”
“要知道,这一战,秦人主将不是蒙恬,也不是公子术,而是上将军王翦!”
“如今没有王翦的消息,老夫心中有些不安!”
闻言,屈定也是心中沉重,他清楚,项燕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从他们撤军,便失去了王翦的消息。
这一战,最恐怖的不是蒙恬,也不是公子术,而是这位秦军主将。
王翦!
一念至此,屈定连忙朝着项燕,道:"大将军放心,末将这就联系与核实!"
“诺!”
..........
与此同时,正在撤出大泽乡的昭萄,也是接到了消息。
“军师,斥候传来消息,大将军于亥下与公子术交手,双方交战一个回合,公子术略胜,大将军退入亥下!”
闻言,昭萄眼中浮现一抹精光,朝着副将,道:“立即下令大军,加快行军速度,赶赴僮县。”
“诺!”
望着副将离去,昭萄眼中满是冷漠。
虽然他与亥下近在咫尺,而且,他也清楚,公子术放过项燕退入亥下,必然是手中大军不足。
纵然是如此,他依旧是没有想过与项燕合围公子术。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想要冒险了。
“大将军,不是末将不救你,而是你先不仁不义的!”
这一刻,项燕刚愎自用的恶果,便开始显露了。
他为了楚国,为了自己的私心,彻底让部族大军心寒,以至于现在昭萄只想着离开这里,而不是救援。
特别是失去了淮南的消息,这让昭萄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他只有逃离这个战场,才能有余力去了解淮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一下子让局势变得如此复杂。
原本他们占据了大好的优势,几乎在撤退的瞬间,便**然无存。
这个问题,他想不明白。
但是,他清楚一点,那便是要远离此地,要不然,项燕未必不会让他们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