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乃是在下昔日的袍泽,项燕将军”
季布微微侧了侧身,将身后之人给让了出来,接着开始介绍道,
“项将军的故地为汉人所夺,故希望能随在下一同投入大将军的麾下。”
田异闻言微微一愣,旋即想到了什么。
“本帅昔日南下,在钟离遭到楚军拼死抵抗,足足耗费了一个月也未能拿下。”
“后来听说是楚王派人将城守调走,我大军才得以顺利拿下此地。”
“当时的城守似乎就叫项燕。”
“正是在下!”
项燕缓缓走出,朗声说道,
“可惜大王当时听信谗言,说我故土在江东恐怕会生出异心,所以才将在下调离了前线。”
“否则在下定能守住钟离!”
言语直接,声音铿锵有力,尽显军人铁血的作风,丝毫不怕得罪田异。
田异闻言双眼微眯,仔细打量起对方。
此人年约四旬,身高体长,面容冷峻,目光沉稳,一看就是个将才。
轻抚额下短须,田异眼中精光一闪,继续问道,
“那为何我大军攻破寿春时会寻不到项将军?”
“寿春城破之时,在下刚被大王调去广陵驻守。”
抿了抿嘴唇,项燕郁闷地说道。
显然对自己被调离一事还心有不甘。
“后来听说寿春被攻破,大王被俘,在下便南渡返回家乡。”
“结果才发现家乡早就易主,春申君为汉人所败。
“可恨汉人借着重新丈量土地的借口,大肆削减当地豪强富户的土地,我项氏一族也被针对。
“大批族人不服,所以便跟着在下前来投靠将军。”
项燕的这番说辞等于向对方交了老底,这是一种表忠心的手段。
果不其然,田异听罢终于疑心尽去,脸上露出笑容。
“好,项将军既然举族前来投奔,我大齐绝对不会薄待尔等。”
“谢大将军!”
……
就在季布与项燕投靠了齐国的同一时间,曹超迈着八方步走入惊鲵的寝宫。
刚来到后花园,便见到惊鲵正在领着女儿练剑。
大树底下,落叶在半空中飞舞。
两道苗条的身影在无数落叶之间纵越腾挪,动作流畅,整齐划一。
利刃在惊鲵与曹言的手中化为两道白光,围绕在身周不断飞舞,仿佛两条游龙。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一举一动都带着凌厉杀伐之气,却又有着无法言喻的美感。
母女俩俨然形成了一道优美的风景线,让曹超看得叹为观止。
看起来自家闺女应该是完美地继承了她母亲的剑术天赋,耍起剑来还真的是有模有样。
这边曹超的到来自然也惊动了惊鲵,下意识朝这边看来。
发现男人正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们母女后,清冷的眸子中便多了一抹柔情。
眼波流转,顾盼生辉,那一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风情,让曹超脑海里只剩一个字。
冲!
幸亏两人也是多年夫妻,在孩子面前曹超也不至于如此急色。
好不容易等到两女收剑,这才走了过去。
“父王!”
还没等走近,便见曹言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礼。
小女孩随她妈,性子清冷,沉默寡言。
曹超当然知晓自家闺女的性格,上前揉了揉她的秀发,这才笑着说道:
“言儿且去玩吧,我与你母亲有话要说。”
“诺!”
小女孩再度朝父亲行了一礼后,这才走到远处。
也不用吩咐,自顾自又开始练起了剑。
曹超见状,愣了愣。
他知道这位闺女剑法不错,却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喜欢耍剑,于是下意识看向惊鲵。
“言儿她这是……”
惊鲵缓缓走来,嗔怪地看了曹超一眼,这才说道,
“你也知道,她从小就好剑。”
“自从她六岁生日的时候你将吴钩送了给她之后,她便日夜习剑。
“每天起码要练七八个时辰。”
“嘶~”
曹超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七八个时辰,那岂非足足十几个小时。
这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屁孩能干出来的事?
于是忍不住问道,
“那言儿如今的实力……”
“应该能勉强够得上那些初入地级三等的罗网剑客。”
眨巴了一下清冷了美眸,惊鲵漫不经心地回道。
“……”
曹超听得人都麻了。
才九岁就已经堪比罗网地级三等,再过十年岂不是连小爷都要比下去?
这尼玛也太卷了!
自家小闺女竟然比自己还要努力,试问怎么破?
来自老父亲的尊严让曹超打心眼里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于是轻咳一声,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望向惊鲵。
“这件事我就要批评你了。
“小孩子习武是好事,可要知道欲速则不达。
“在教育的道路上,我们不能拔苗助长,要稳扎稳打,打好基础,循序渐进,不可贪功冒……”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远处忽然爆发出一阵轰鸣声。
“轰!”
曹超下意识望去,恰好见到一道银白色的剑光自吴钩射出,往十几米外的一块巨石劈去。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巨石就像豆腐般被剑光给轻松地一分为二。
曹超看得目瞪口呆。
这尼玛妥妥的剑气外放!
还不是初入门槛那种,而是高阶运用!
看着巨石那光滑的横切面,曹超只感觉嘴巴一阵苦涩。
老父亲的自尊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就在曹超震惊的无以复加之际,曹言跑了过来,清冷的俏脸上罕有地露出一抹笑容。
“父王,母亲,我突破了!”
惊鲵闻言,同样清冷的眸子里满是柔情。
朝闺女招了招手,招呼对方过来,接着用袖子替对方擦去小脸蛋上的香汗。
接着仿佛想起了什么,这才扭头望向曹超。
“夫君,你刚才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