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还没有出来吗?”
中安宫内,月神唤来侍女问道。
焱妃怀孕一事给了她很大的触动,回宫后便叮嘱宫女留意未央宫的情况。
“启禀夫人,大王还在殿内与群臣议事。”
侍女恭敬地回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夫人,奴婢刚才看到左相从宫中出来,应该是结束朝议了。”
话音刚落,月神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她要去未央宫堵人!
稍倾,未央宫内泛起一道蓝色波纹,月神缓缓走出。
然而自家男人却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三道熟悉的倩影。
正是白洁、田蜜与胡媚儿。
“大王呢?”
空灵的声音响起,月神察觉到现场凝重的气氛,疑惑地看向白洁。
然而白洁却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后,便扭过头去不再理她。
被对方**裸地无视,月神玉容转冷,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但她还是忍住了。
如今惊鲵与焱妃都不在,单凭她一己之力,不足以与这个女人抗衡。
事实上即便加上焱妃,她们也只有四成胜算。
除非惊鲵肯出手相助,这才能稳压这女人一头。
宫里唯一能真正与之抗衡的,就唯有那个神神叨叨的异族女人。
可惜她并不热衷宫中之事。
就在殿内的气氛渐渐冷下去的时候,一道矫健的身影从外而入,朝几女行了一礼。
“苍狼王见过三位夫人。”
“大王呢?”
冰冷的声音响起,白洁的脸上冰霜密布,显然正在气头上。
不过苍狼王毕竟是曹超的心腹,她倒没有用气势去压迫对方。
“启禀夫人,主人已经离开了成都,这是主人留给你们的信。
“还有,主人口谕,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尚书苑由白夫人主持,月神夫人、田蜜夫人、胡媚儿负责从旁协助。”
“!!!”
……
月色下,
成都通往巴郡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朝魏国而去。
谁也不会知道,七国的局势将会随着这辆马车的到来而风云突变。
……
一夜无话,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散落在大地上。
魏国的边境,昆阳城,百姓们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官道上,一队数百人的精锐正簇拥着一辆马车缓缓而行。
所过之处,众皆闪避。
仔细望去,马车上插着一杆汉字旗,随风飘扬。
这队人马正是代表大汉出使魏国的使节团。
也许是听到闹市的声音,马车上忽然传来张苍那懒洋洋的声音。
“老王,我饿了,去那边的摊子给我买些早点,顺便再打一壶酒。”
“诺!”
亲卫来到车前,恭敬地接过从马车上递出来的酒葫芦,径直朝不远处的摊子走去。
给了一些散碎银子给老板,老王便在摊前等着对方将早点打包。
然而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停留,却让他听到了一些骇人听闻的消息。
摊前,几名魏国百姓一边喝着豆粥,一边低声闲聊。
“听说信陵君不是被秦人刺杀的,而是被大王下毒害死的。”
“真的假的?”
“不清楚,我也是从隔壁赵老四那听来的,他昨日刚从大梁回来。”
“无风不起浪,大王刚去世,信陵君就死了,这里面难保没有猫腻。”
“我也觉得是,信陵君府里高手如云,又岂是那么容易被秦人的刺客所杀。”
“就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接把老王给听傻了。
良久后才缓过神来,连忙拿过老板打包好的早点,快步朝车队走去。
然而他没留意到的是,就在摊子的不远处,一道倩影一闪而逝,以飞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闹市中。
……
魏王宫内。
此刻的魏王增正一脸铁青地听着密探的汇报。
两周前,信陵君魏无忌身死。
然而如今外面却盛传这位王叔是被他这位新任魏王给逼死的。
此事非同小可。
毕竟信陵君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军中都威望极高,不少文臣武将都是他的门生故旧。
要是这消息传到军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特别是如今秦人正大兵压境,这消息对军心的影响简直就是毁灭性的。
想到这,魏王增顿时坐不住了。
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竹简,朝最近的那名密探头子咆哮道,
“查!所有人都给我去查!”
“寡人一定要将所有造谣者给抓起来!”
“诺!”
望着狼狈离开的密探头子,魏王增气得双眼直欲喷火,刚即位的喜悦也**然无存。
好不容易才熬到父亲老死,自己即位。
然而到手的却是一个烂摊子。
权贵争权夺利,国库空虚,军心不稳,强敌大兵压境。
最关键是,朝中还有个奸臣魏庸当道。
这尼玛还远不如当初做太子时来得舒坦。
此刻魏王增还真有几分怀念刚被他自己逼走的大将军段干崇。
要是此人还在,起码还能牵制一下那个魏庸。
下意识揉了揉额头,魏王增清楚这些密探去了也是白去,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
毕竟谣言这种东西,你越是禁,传得就越快。
而最关键是,身为知情人的魏王增知道这个消息严格来说并非是流言,而是真的!
父亲去世前,就曾不止一次跟他提及这位王叔声望太大,生怕他会作乱。
所以临死前便让人送去了一壶酒。
结果父亲死的当晚,便传来了信陵君的死讯。
魏王增只要不傻都能猜得到,信陵君的死肯定是出自父亲之手。
所以说这则消息是真的,只是凶手并不是他,他成了背锅者而已。
背的还是父亲的锅,就很淦!
“啪!”
抓起案几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魏王增郁闷得想吐血。
就在这时,一把苍老的声音传来。
“你现在急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