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当河对岸的屈、景、昭三家的人发现河对岸的军营已经空空如也后,顿时气得暴跳如雷,连忙指挥手下追赶,却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对岸有心人的眼里。

河对岸,曹超与花影正站在一处隐秘的地方,看着河对岸那些忙碌的身影。

“没想到屈、景、昭三家竟然派人前来伏击!”

花影咬牙切齿地盯着对岸的一人。

她认得对方正是屈家主脉的一位子弟,屈放。

曹超淡淡地说道:“知己知己,百战不殆,既然我们清楚了对方的企图,便可借机利用。”

“先生想如何行事?”

花影疑惑地看向曹超。

淡然一笑,曹超不急不缓地说道:“我刚才曾听成将军所言,队伍里有猛火油,我等何不如此这般……”

……

稍倾,曹超与花影再次追上大部队。

花影跑去找成谦安排一番,曹超恰好经过马车,忽然车厢唰地一下被打开,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俏脸,正是楚国公主:芈华

此刻芈华的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眼神幽怨地看着曹超:

“张三,我要感谢你,但也恨了!”

说罢“啪”地一声关上了车窗。

“???”

曹超听得一头雾水。

没头没尾的,完全想不明白这丫头葫芦里卖的究竟什么药。

难道长得丑就这么招人嫌?

那我走?

不过很快曹超就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敌人快到了。

清晨,曹超与花影领着七十名侍卫,手持强弩,埋伏在营地附近的一处密林内。

载着公主的马车则借着朦胧的朝阳,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按曹超的想法,是要先送公主离开,留下一座空营作为诱饵,等贼人前来偷袭时再埋伏一波。

稍倾,一队近两百人的人马从上游处飞驰而出,为首一人高踞马上,身披华服,腰系宝剑,正是屈家 子弟:屈放。

此时的屈放正气得翘须瞪眼,不断地催促手下疾行,显然是想着尽快赶上他们。

而另一边,景家与昭家则带着大队人马,从河对岸追踪而来。

“敌人竟然分兵!”

花影显然没料到对方竟然如此奸诈,脸色变得凝重。

边上的曹超见状,开口安慰道。

“对岸的敌人想要渡河还需要一段时间,只要这边的敌人敢先动手,我军便能全歼了他们,到时候再回过头来对付正在渡河的敌人,岂不是轻而易举?”

花影闻言,心里顿时放松了下来,一双美眸怔怔地看向曹超。

不知何时开始,只要有这个男人在自己身边,她就感到无比地安全。

就在花影呆呆地看着曹超之际,远处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屈放果然沉不住气,领着两百多人直接杀入了营地里。

“来了!”

曹超一声高呼,身后七十多人由密林处连声发出一轮弩箭,射得对方人仰马翻,一眨眼的功夫就死伤了三四十人。

屈放吓得魂飞魄散,拨转马头就想逃跑,却不知是否命中注定,一支流矢不偏不倚恰好射中他的后心。

利箭穿心而过,屈放大叫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死了。

手下兵马见主将一个照面便被射死,顿时军心大乱,纷纷想着逃跑。

却不料营地四处忽然火起,营门前更是被一道火墙给堵住。

原来花影早就使人在营地四周洒上猛火油,此物遇火便燃,即便下小雨也无用。

恰好有大风刮来,风助火势,火借风威,营地很快便升起滚滚浓烟。

河岸对面的景家嫡孙景元与昭家次子昭杨目睹了整个过程,顿时吓得心惊胆战,再也不敢催促军士渡河了。

此刻整个营地就犹如人间地狱,尖叫声、哀嚎声响个不停。

两百人如盲头苍蝇般四处逃散,然而大部分人都找不到出路。

只有寥寥几人好不容易从火场中冲了出来,却又被埋伏在密林里的楚军给射死,现场惨烈至极。

目睹这幅惨状,饶是心如磐石的花影也有些于心不忍,不由看向曹超,却见对方脸上平静,毫无波澜,不由好奇问道:

“先生见到这幅人间惨剧,难道心里不难受吗?”

曹超愣了愣,暗道一声不好,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

“我是一名医者,每日都会见到无数生离死别,有时候也麻木了。

“唯有成功治好病人的那一刻,心里才会生出些许安慰。”

花影闻言,美眸眨动了几下,眼中带着一丝怜意。

这个男人经历了太多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所以在感情上才会变得如此木讷和迟钝。

一时间,芳心颤动,双眸隐泛泪花,花影居然开始心疼起了曹超。

他太苦了,经历了太多这个年纪本不该经历的东西。

……

数个时辰之后,营地里再无声息,大火渐渐熄灭,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大获全胜后,全军欢声雷动,花影下令撤军,追赶早已远去的车架。

又走了半日的路,双方终于汇合,已经黄昏,索性开始结营。

晚上,花影再次找来曹超商议。

“先生,你说敌人遭此大败后,还会不会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