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一队秦人正狼狈地在山路上蹒跚而行。
大雨刚过,山路泥泞,本已十分狼狈的众人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巴上行走着,简直苦不堪言。
然而却没有人抱怨半句,反而都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奔行,仿佛身后正被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追赶着似的。
甚至连衣襟上沾满了泥水也无人在意,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走着走着,忽然前军止住了脚步。
找人一问,才知道是因为前面山路狭小,又因为刚下了雨,路上积水不流,泥陷马蹄,不能前进。”
张若端坐在马背上,闻言大怒:“前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岂有因为道路泥泞而不进的道理!”
“来人,传令下去,让军中老弱去后军慢行,其余人等皆上前担土束柴,搬草运芦,填塞道路。
“务必要立马行动,违令者斩!”
众人听罢只能纷纷下马,砍伐起路旁的大树,填塞道路。
一顿忙活下来,众人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填好的道路。
众人皆面有土色,刚想缓口气,张若却旋即下令大军继续前进,然后便自顾自地催马而行。
众人心有不忿,却不敢反抗,唯有紧跟了上去。
然而从昨晚被袭营开始,到如今已经整整过了六个时辰,众人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哪里还能走快。
没走几步就有人倒在了地上,摆手表示再也走不动了。
张若见状,怒声斥道:“汉人的兵马就要追来,你还不快走,耽误了行军速度,你担待的起吗?”
“来人,谁要是敢挡在路中央的,就给我直接踩过去!”
那些倒地之人何曾想过张若竟如此心狠,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大军给踩成了肉泥。
待走过险峻之地后,张若回头再看,刚才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一千兵马,如今只剩下了三百余人。
人人负伤,面有土色,士气低落之极。
张若见状,却忍不住在马上扬鞭大笑。
公羊孙:“……”
之前那一声笑已经成功带走了上千人,现在这家伙还笑,就很无语。
然而毕竟是自家主公,不理也不行,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问道:
“刚才大人笑那汉王却惹来了任嚣,折损了许多人马,如今为何又笑?”
张若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人人都说那汉王曹超足智多谋,用兵如神,可以我观之,到底是无能之辈。
“倘若在此地埋伏一支兵马,不需多,千人足夷,我等便要束手就擒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山路上忽然出现几道人影,惊得众人头皮发麻。
刚才任嚣的那波偷袭实在太惨烈了,都给他们整出了心理阴影。
直到看清来人时,他们这才长舒一口气。
“原来是几个夷人。”
“杀了吧!”
张若随意地摆了摆手,下令手下上前杀人。
在他看来,这些低贱的夷人与牲畜无异,可以随意杀伐。
“诺!”
身旁的几名亲卫旋即领命而去。
然而才冲上,都还没动手,就已经被一对铁拳给砸翻在地,晕死了过去。
只见拐角处转出一道巨大的身影,足足有两米多高,比熊瞎子还要高大。
浑身肌肉虬结,手提双斧,身披重甲,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他正是披甲门大师兄:典庆
而典庆身后则跟着三女,虞兰、虞青和梅三娘。
“大祭司,前面有人想要袭击我等!”
有夷人上前禀告。
还没等虞兰说话,身侧的虞青已经察觉到了张若等人的身份,大声喊道:
“这些都是秦人,抓住他们!”
张若:“!!!”
公羊孙:“!!!”
……
韩国,雪山的某个洞窟内。
白洁正盘膝而坐。
一身白衣,银发披散在饱满的丰胸前,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
她没有了呼吸,甚至连心跳都没有,要不是身上正散发出丝丝寒气,外人绝对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吞服了金蝉后,白洁便一直陷入假死的状态,头发、眉毛、乃至于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结出一层薄冰。
下一刻, 娇躯忽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劲,席卷四周,震得洞壁呜呜作响。
无数冰晶荆棘拔地而起,诺大一个山洞瞬间被冰晶所覆盖,成了一个冰河世界。
稍倾,寒气散去,山洞中央忽然出现一块深蓝色的坚冰。
坚冰寒意逼人,一缕阳光射入洞中,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彩。
而坚冰里面,正坐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倩影。
……
帅帐内,曹超正聚将议事。
“末将无能,未能抓住敌军主帅!”
帐下,任嚣正双手抱拳向曹超请罪。
这次他去设伏,本可以擒住敌人的主帅,却不曾想对方身边居然还藏着好几名高手,一番纠缠之下居然让对方给逃了。
“算了,反正十万大军已经被咱们给击溃了,擒没擒住秦人的主帅已经不再重要。”
“现在咱们就来议一议接下来该如何对付秦人的水军吧。”
曹超朝任嚣摆了摆手,将话题引导到了对付秦人的水军上。
就在这时,有侍卫来报。
“报,有大批部队正朝这里接近。”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