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

白洁趴在曹超怀中,阳光落在光洁的玉背上,汗珠反射出晶莹的光芒。

曹超已经醒转过来了,正一脸迷茫地望着天空。

这不是他矫情,而是真心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

上一刻曹超还在救人,然后差点被所救之人给吸成人干。

紧接着又被人偷袭,反倒是敌人救了他一命。

最后居然和恩将仇报之人滚了床单,终究还是被吸成了人干。

这事听起来就很玄幻,没有十年老血栓的编剧绝对编不出这种剧本。

然而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位雪衣侯居然还是个雏。

感觉是骗不了人的,地上那滩血迹更骗不了人,这事绝对不会有错。

可问题是白洁膝下不是有个白亦非吗?

据说此人都20好几了。

这样一算,白洁岂不是老阿姨了?

曹超感觉很淦,这事情怎么办?

一旦开了头,就很难处理。

不是一个红包能解决的问题。

然而曹超一边在思索,大手已经下意识搂住了白洁。

白洁终于被惊动了,缓缓睁开双眼。

泛着红晕的妖艳眸子里先是露出一阵茫然,紧接着便升起了怒火。

“放开我!”

声音冰冷如刀,能将人给冻死。

曹超愣了愣,低头一看,恰好迎上了白洁的双眼。

一时间四目对视,谁也不让着谁。

不同于东方人的脸型,白洁的五官如刀削斧凿的雕塑般,充满了立体感。

眼眸狭长,眼尾上翘,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媚意。

然而眉毛却斜飞入鬓,配上高挺的鼻梁,又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感觉。

不过那两片薄薄的樱唇,配上那一身与生俱来的傲气,冰山美人的气质跃然于纸上。

这三种气质混合在一起,构成了面前这个足以颠倒众生的尤物。

也许是受不了曹超的眼神,白洁眸中的怒意更甚。

“我再说一遍,放开我!”

“不放!”

“你找死!”

白洁怒极,一掌朝曹超胸前拍去。

身为雪衣侯,她从未被人如此忤逆过。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想也不想就动了杀手。

然而却因为体力未复,拍出去的玉掌软绵绵的,打到一半便被曹超给一把抓住了。

“你,你要干嘛?”

瞅着男人的脸庞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白洁心里一阵发虚,却依然强撑着表情。

然而下一刻,男人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却让她第一次慌了。

“刚才是你主动挑起的,现在我要报复回来。”

“你……唔唔唔”

冷厉的美眸瞬间失神,又是一阵被翻红浪。

……

函谷关下,夜色朦胧,一辆马车缓缓东行。

然而才刚出辕门,打算东归大梁,却早已有人在此等候。

“贵人,请!” 来人恭敬地朝马车上行了一礼。

车帘被人从里面掀开,走出一个英俊的男子,正是此次合纵联军的主帅,信陵君魏无忌。

此刻的魏无忌背负双手,虽然虎腰仍旧笔直,但眼中的疲惫却无论如何也难以掩饰。

两边的额间更是早生华发,看起来十分沧桑。

他先是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身后的联军营寨,叹了口气,这才从车上下来,随来人步入亭中。

长亭送别,亭中正站着一人,赵国大将庞煖。

“君上!”

庞煖拱手,正要开口,却被魏无忌给打断了。

他幽幽一叹:“将军不必再劝了,王命不可违,我是必须要回大梁的。”

魏无忌的声音满是萧瑟之意,疲惫之态更是溢于言表。

早在半月前魏王就已经下旨让魏无忌返回大梁,却被他一拖再拖。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魏王的书信从半月一封,到五日一封,再到三日,最后甚至每日一封。

这说明魏王急了,心里对他的忌惮已经到了极限,魏无忌想不离开也已经不行了。

庞煖见状,喟然长叹:

“早知如此,君上当日就不该接待秦国的使者。”

庞煖口中的秦国使者指的是数日前,秦国派人来联军大营送了千金给魏无忌,并公然建议魏无忌自立为王。

这下子可是捅了马蜂窝,不但震惊了在场的六国之人,同时也震惊了远在大梁的魏王,这才让对方终于下定决心要召回魏无忌。

然而出乎庞煖的预料,魏无忌对此并没有丝毫的懊恼后悔之意,反而开始讲起心中的谋划。

“我早知这是秦人的离间计,这是我故意为之。”

“君上的意思是……”

“这里有一个锦囊,等我走后你才能拆开它,届时你就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魏无忌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交到了庞煖手中,接着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自此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日,庞将军保重!”

“君上保重!”

目送着马车逐渐远去,庞煖迫不及待地拆开锦囊,倒出里面的布帛,低头一看。

只是一眼,便勃然色变,接着扬天长叹。

“如此奇谋,真是闻所未闻!

“可惜了,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可生不逢时,如之奈何?

“可恨,可悲,可叹!

“哎!”